范玉看着李志那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眉头微微皱了皱,这李志真是如之弟所言,粗鄙不堪,却又要占尽便宜,跟他联盟简直就是丢尽了贵族的荣耀。这鸡鸣郡竟然可可地让他占去,不然自己岂会跟他这等粗鄙的贱奴,摆上平易的脸孔与他商谈联盟之事。
范玉心中虽然对李志充满了鄙夷,然而脸上却是一副笑吟吟地模样,他意味深长地带着一丝说笑意味地答道:“我可没这个权利摘下堂堂格兰帝国的自由军少将统领的脑袋!”
“帝国自由军?”李志轻轻跟着念了一句,他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而后又归于平淡,他说到:“既然现在咱们是盟友了,眼下东源城外的穆成你是不是也给我一个交代。”
范玉自然明白李志话外之意,他痛快地点了点头,说到:“穆成擅离白林关,鼓动各郡互相攻讦,于叛国之贼无疑,自当诛杀!”
“好,那李志在城中恭候范大人的好消息了!”李志冲着范玉微微一点头,将身一晃,湛蓝色的天空上顿时划过一道拖着长长光尾,状若流星的身影,向着东源城内落去。
此时此刻,东源城外正是喊杀声震天,当头领先的冲锋地是一名银级骑士,胯下一匹体色乌黑油亮的战马,手持一柄斗气凝聚的大刀,正在城外穆成所扎的军营内横冲直撞,一时杀得起性哇哇大叫起来。
李志落在城头上,一眼就已经认出那个领头的银级骑士正是肖三,然而反观穆成的军队已经是溃不成军,到处是四散奔逃地军士,竟然没有一名军官模样的人出来指挥抵抗。
嗯,范玉他们难道早有定计?李志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见天空之中一道金黄色的身影划过径直落在了他的面前,正是紧随在他身后的范玉,然而范玉此刻却是一脸焦急,他刚刚落下城头,就急匆匆地冲李志说到:“李志大人,你只杀穆成还不行吗?怎么还不让你的手下住手,让那些士兵们投降,如今兵源匮乏,你都杀光了靠什么去打,就凭你自己吗?”
范玉是真的急了,语气里居然还带上了一丝训斥的意味,待他把话说完,李志有些怪异地望了他一眼,心中很是大不以为然,对于从没有对兵力发过愁的李志来讲,范玉这种举动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不过大家初次合作联盟,怎么也应该给个面子。
想到这里他便运足了斗气,冲着城外还在冲杀的自由军们喊道:“兄弟们听着,投降者免死!”
那些早已丧失抵抗心,斗志全无的士兵们,听到了李志那响彻整个战场的声音后,纷纷连忙扔下了手中兵器,一个个嗓门响亮地喊道:“我投降,我投降!”
就在肖三,韩庆,周云带着人马开始打扫战场,收押战俘的时候,原本稳稳地坐大厅内与范玉谈话的李志,在范玉的一句话刚刚说完,他猛地一拍椅子的扶手,腾地就站起身来,盯着范玉脸色不善地冷冷地问道:“你是说穆成独自扔下二十万的军队,自己偷偷溜了!难道我是三岁狗屁不懂的小孩,他会扔下二十万的大军,扔下就要唾手可得的东源城,放弃了我这个他的杀父仇人即将血溅与此,父仇得报的大好结果吗?”
范玉看着怒形于色的李志,以极好地涵养压住心头的不快,耐心地冲他解释道:“张阳,费亮,张跃三人的尸体刚刚跌落在穆成的军营之中,而你手下带着三十万的大军已经逼近,而他手下银级斗气的将领,又被你一举屠尽,加上他又身受重伤,你我二人的战况不明,他此刻不跑还有的选吗?再说着二十万大军中,他自己的兵力只怕是只占一成,其余都是那三郡领主联军罢了。”
“妈的,真他妈的无耻!”李志愤愤地骂了一句后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表情怪异地冲着范玉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范大人,您的情报,可真是滴水不漏,还快速及时啊!”
范玉仿佛没听出李志讽刺意外,只是直截了当地说到:“我们对李志大人是一向非常关注,所以下的功夫也比较多些罢了。”
哼,李志心中暗自哼了一声,也没有去拆穿范玉适才话中的种种破绽,他只是冷冷地问道:“范大人,如今东源城之围以解,可是舒城郡我还未曾收复,范大人要是无事不如随我前去收复舒城郡。”
“呵呵!”范玉心中也明白李志的意思,况且他此行目的也顺利完成,干嘛还留在这里找不自在,更何况他实在是难以认同李志那种直来直去的在他心中粗鄙不堪的谈话方式。他微微一笑,依旧是风度优雅地说道:“那我在这里祝李志大人此行顺利,范玉还有微末之事处理不能相随了。不过还望李志大人适可而止,毕竟我们最大的敌人还是远在夜郎国中。另外范玉再送李志大人一份快捷及时地情报,权作有所冒犯之处的赔罪。”
说着他反手从怀中掏出一份已经明显拆开过的文件,轻轻放在了小桌上,冲着李志微微一点头,“范玉先走一步,他日你我再见了!”
李志目视着范玉化作的金黄色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蓝蓝的天宇之间,这才转身返回了厅内,抽出了那份范玉所留的文件。
三两眼间,就已经将这份情报看完,李志已经坐不住了,神庙的内部竟然发生了火并,夜郎国的皇帝夜知远也忽然强硬起来,要跟神庙夺权。如今的朝阳城内只有几万光辉武士坐镇,大部分的光辉骑士竟然被那金铭带着杀回神城去了。
这分明是千载难遇的好机会啊,这一刻他的心中兴奋极了,趁着神庙内战,顺利夺回朝阳城,然后在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的时候,趁机出击将神庙的武装力量一举消灭,再挟此赫赫声威,废除奴隶制度,一统世间各国,终也不枉他穿越到此间一回。
李志一时间被他自己所幻想的美好前景,陶醉地有些飘飘然地刚要迈步走出大门,喊回来肖三一干人,立刻回兵攻打朝阳城,忽然一个问题从他的心头浮现,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范玉他们不出兵,却拱手让给他?
想到这里,他全身不由地打了一个激灵妈的,好阴险,果然是要老子去做炮灰,去趟雷兵,马前卒。哪怕最后倒了霉,他们也可以一推了之,人家又没让你去攻打对方,只是送了你个情报,让你酌情参考,你自己估计错误,怎么能怨得了别人呢。
阴险,真他妈的无耻之极!那朝阳城如今可以说是金铭的老巢,他怎么不会严加防范呢,只怕是让自己去做那探路地先锋。
忽然他的眼神轻轻扫过装着那份情报的纸袋,他的眼睛顿时睁得老大,这样的纸袋,他可不陌生,在威尔死后,几乎是名存实亡地缉捕司,传递情报,机要信息专用的样式,当初威尔的书房中,他可是见过不少。
范玉,范...李志想到这里陡然一掌将身边的桌几拍了个粉碎,哼,如此说来难道还是一群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