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良成的脑海中迅速的闪过眼前之人的种种,他是仅论职位屈居在父亲之下的万平思,只是这个人自从继承了其父的职位后,从来也不擅自发表言论,每次朝会之时他总是木然的往那里一站低首不语。久而久之,大家也跟没有这个人似的,每次的任务什么了,都没有想到过让他去。只是风闻草原中那些被抢的车队一个活口不留的事情就是他手下的士兵干的,只不过大家没有什么证据而已。
“是你,你来做什么?”杨良成冲着走来的万平思言词很不客气的问道。
“呵呵!”万平思爽朗的笑了笑,“我来看看同僚旧臣,怎么不欢迎?”
短短几天的囚禁日子,以及父亲杨思德做出联姻的决定,早已让杨良成这个昔日的密探总领失去了往日的沉稳,他坐在椅子上,到现在也没有起身相迎,不耐烦的说道:“有话就说,咱们虽然以前是同僚,可也还没到有交往的地步!”
“好!那我就有话直说,今天咱们的陛下可是跟那贱奴的首领一同蹬上城头,整整在一起待了一下午呢,不知道你这位昔日的准亲王殿下听了有.....。”
“好了!”杨良成的面皮微微抽搐了一下,转眼就恢复了之前那副面容木然的表情,冷冷的说道:“如果你是专程来告诉我这些的,那么请你走吧,这种消息对我这个废人来说有什么用呢!”
“嘿!”万平思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信手丢在了杨良成的身旁,“吃了它,你将不再是个废人,亲王殿下的头衔还在等着你!”
杨良成伸手打开了木盒,从里面捏出了一丸比手指肚略小的药丸,忽然抬头深深地看了万平思一眼。
“身为密探总领杨大人的你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吧!”万平思对看着自己的杨良成说到,“杨思德大人当时道是提议要亲自封掉你的斗气,只是陛下还是惦念着老弟你呀,所以只是用秘药封印了你的斗气!”
杨良成看了看手中的药丸,却没有将它服下,而是神情坚定的将它又放回了木盒之中,并且依旧将木盒盖上,盯着万平思说到:“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条件?”万平思轻轻地摇了摇头,“老弟,我们没有条件,可以说这是一件互利互惠的事情。”
“你们?”杨良成敏锐的把握到万平思透漏出的消息,
“不错,我们,天神的宠儿,高贵的夜郎贵族。”万平思语气坚定的答道,
“你们,想干什么?”杨良成的双目紧紧地盯着万平思小心翼翼的想着措词问道,这一刻沉着冷静的密探总领又回来了。
“老弟,别这么紧张,我说过了我们的目标跟你的事情完全的不冲突!”万平思说着露出了一丝微笑,试图缓解杨良成的紧张情绪。
他继续的说道:“老弟,你不知道吧,就在你要去宰贱奴李志的时候,令尊大人刚刚逼迫着陛下签署了一份文件,喏,你看吧!其中内容着实让我等辛苦为了复国之人心寒呀!”
说着他掏出了那份夜依依签署的从此废除奴隶的诏书,杨良成脸色阴沉的看完了最后一行字,他信手将这份诏书扔到一旁,冷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要联合废除陛下吗?还是要夺取我父亲的权力。”
“不,不!”万平思摆着手连说两个不字后,一脸愤慨的继续说道:“老弟,我知道你同样的厌恶那些卑贱,愚昧的死掉后只有做肥料这一点点用处的贱奴们,这道诏书一下,我们管着那些贱奴吃喝不算,还要付给他们工钱,让我们更无法忍受的是该死的贱奴们竟然拥有平民的权利,可以娶妻生子!”
“好了,”杨良成淡淡的打断了万平思忿忿不平的倾诉,“我只想知道,你们要干什么,想让我做什么!”
“我们要干什么,离开这里,返回夜郎大草原上过我们自由自在的生活,复国,让那些如今正对陛下感恩戴德的贱奴们去做吧!”万平思的口气中充满了对奴隶的嘲讽。
“我呢?”杨良成依旧是面色不变的问道,
“老弟,无论我们是否离开朝阳城,还是老弟你今后做你的亲王殿下,杨思德大人都不会同意的!”
“是要杀了他吗?”杨良成语气平静的好似在讨论着杀死一个陌生人似的。
“呵,呵!”万平思看着杨良成平静的神色,不自然的笑了几声,说到:“怎么会呢,我怎么能跟一个儿子探讨杀害他的父亲呢!”
“没什么不可能,一个父亲都能狠下心来不顾他人的反对要杀掉他的儿子,为什么儿子连跟别人讨论一下杀掉他的父亲都不能呢!”杨良成依旧面色如常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
“呵呵,老弟说笑了!”万平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到:“我们只是想让杨思德大人暂时委屈一下不能阻拦我们罢了。”
“好,我同意了,不过我要带上她跟你们一起走,从此天下只有夜依依,只有一个夜郎国的皇帝。”杨良成忽然站起身目光炯炯的看着万平思。
“那我们是欢迎之至呀,只是杨思德老大人那里.....?”万思平踌躇着问道。
“就让他随着他所忠心的东西一样成为过去吧!”杨良成的语气平淡之极的说到,说着他冲着万平思诡异的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这不正是你们所期望的最理想的答案吗?”
纵然这本来就是万思平所期望的结果,可是这跟他所想的却有些不同,他本是打算趁着杨良成将杨思德制住后,一起动手以除后患。然而看着眼前的杨良成,听着他平静的声音,一股寒气从他的心里向外汩汩的翻腾着,他期期艾艾的再没有说出什么来,只是轻轻的将一只做工精美的瓷瓶放在了桌子上,像躲避什么似的,神色有些恐慌的匆匆离开了。
杨良成看也没有看匆忙离去的万平思,他伸手拿起了最后万平思放在这里的瓷瓶,若有所思的在手上来回把玩着。
这东西他当然认得,如果万平思没有欺骗自己的话,自己失去斗气也是拜此物所赐,专为封印斗气的秘药,它有着一个及其伤感的名字,传说那是一个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
野心勃勃的丈夫痴迷斗气的强大,一心建立万世不朽的功业,深爱着丈夫的妻子日夜担心着拥有斗气经常在外与人争斗的丈夫,她妄想着如果丈夫散失了斗气,那就不会让她整日整夜的担心他的安危。
结果她终于研究出了可以将人体内的斗气用药物封印的办法,故事沿着老套,狗血的剧情发展,丈夫失去了斗气,往日的仇敌却杀上门来。终于她不用再没日没夜的为他担心了,将他永久的陪在她的身边,直至两具相拥在一起的尸骨腐朽化为尘土。
“哼,父亲,好伟大的称呼!”杨良成握着手中的小瓷瓶,脸上浮起了一丝狰狞的杀气,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日大殿中杨思德残酷的命令,‘诛杀杨良成请陛下下令,就此诛杀杨良成,取其头颅送与自由军以表我方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