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暖当然知道章文瑶不对劲,刚开学还很热情,自从发现杭盂和她认识且态度亲密之后就不那么回事了。
这次康复回来,杭盂经常来宿舍,每次来都是送温暖,这位姑娘看的非常难受,杭盂在的时候还能对她笑脸相迎,说话语气也正常。
一旦杭盂离开两人独处,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甚至摔摔打打,总之怎么看都是有气没出撒。
沈玉暖很理解,对这个上辈子被李纪婉狠狠打击过的女生,还是抱有些微的同情的。
毕竟每天在室友面前炫耀自己的男神,今天给男神送了什么爱心便当,明天又是怎样的花式情书。
似乎离男神越来越近了,美好的恋情触手可得之时,对她的追求之路一直表示不太care的舍友突然成了男神女友,谁也受不了的。
有情绪可以理解,但不代表她可以在自己头上撒野。
对章文瑶来说,不管有没有可能追到杭盂,上一世的李纪婉确实做的不地道。
为了避免这一次出现同样的痴情枉付,早早的让她看了个明白,谁知道杭盂魅力太大,对方完全放不了手。
当沈玉暖看到卫生间自己的私人用品不仅被动过,面霜更是被挖空到能看到瓶底。
庄女士特地调出来的香水,她只开瓶了没用过,如今却空瓶了?
去门口的鞋柜里看,不出所料,糟蹋了不少鞋子。
若不是出门卧室习惯锁着,是不是会更得寸进尺?
她不缺这些东西,但非常非常讨厌在私人物品上动手脚的行为。
但考虑到这个年纪的人总会做些幼稚的行为,沈玉暖暂且放下了心中的不舒服,姑且给她一个发泄的机会。
被动过的东西全部收拾起来扔掉,换新的放在卧室,如此若能相安无事也算忍一时之气,海阔天空。
漂亮的人对别人的好感有天生的捕捉能力,杭盂也一样,何况章文瑶做的实在太过明显。
于是他自觉减少了来纪婉寝室的次数,想方设法让纪婉去他的寝室。
他和曲建柏住,完全不用担心贱贱撬墙角,他若敢就打断他的腿。
日子还算相安无事,杭盂和纪婉都是学霸,学霸的世界一般人无法理解。
他们在一起的日常除了这个公式就是那个细菌,让不同专业的曲建柏嘲讽了无数次,却也牙酸的不行。
杭盂带纪婉参加的第一个正式场合的舞会是在半年之后,以舞伴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是软磨硬泡,费了不少功夫,割地赔款得来的结果。
沈玉暖勉为其难答应了,对于她的第一次正式亮相,杭盂明显比她上心。
从造型到服装,都是他一手操办。
聚会当天晚上,杭盂一直唠唠叨叨,就怕她紧张。
“好了,我一点也不紧张,来,跟着我的口令来做。”
杭盂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还是转头面对她,等着她发号施令。
“来,吸气,呼气,好,再来一次。”
下意识跟着做了一次才反应过来,气到发笑,“我在说正经的,乖一点。”
“我很乖好吗?紧张的是你,放松放松吧大哥!”
杭盂泄气,好吧,确实是他紧张过她。
这次其实是内部聚会,他替父母来参加,都是熟人,极小的圈子。
他其实不担心什么,就怕纪婉紧张,继而越想越觉得她会因此不舒服,反倒越说越担心了。
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身边这个人......
杭盂回望她,根本不知道紧张为何物,那是不是因为,其实并没有多在意他?
因为不在意,见他什么人也就不那么重要?
有一瞬间杭盂觉得艰难,很快被纪婉拍打他手臂的动作拉回了现实。
“快呼吸,放松放松,我好歹也是社会人儿,瞎操心!”
被斜了一眼,通体舒畅,什么坏情绪全都没有了。
聚会什么的对于没有任何人际需求的沈玉暖来说非常无聊,但考虑到杭盂还是维持了脸上淡淡的笑意被拉着走全场,被介绍了一个又一个人。
这种无趣的状态直到某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才算结束。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更想不到的是,这位竟然对杭盂态度好到近乎献媚。
“你好你好,我是裴家旭,裴琳是我姑姑。”
杭盂不失礼貌握手点头,看不出疏离更看不出亲切,就是那种目如远山,看不出情绪的样子,还别说,这样的杭盂有种别样的魅力。
没见裴家旭的女伴已经看直了眼,脸上不算薄的粉底也挡不住红晕。
“这是我妹妹,裴家颖。”
“你好,认识你很高兴,我们之前在......”
“抱歉。”杭盂打断了对方的话,“我过去一下。”
“啊啊,没关系没关系。”
携手纪婉翩翩而去,裴家颖望着对方背影痴痴的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太让人着迷了。”
“他的女伴倒是不错。”裴家旭低低的调侃了一句。
“有本事你就去撬墙角,说不定能给你妹妹我创造机会呢,就是不知道是谁家千金,竟然能得到杭家认同?”
裴家旭对自己妹妹的痴心妄想嗤之以鼻,“别做梦了,姑姑家要是有女儿还算有可能,咱们家啊,下辈子吧。”
话是这么说,但心里对撬墙角还是有那么一些些的想法,抛开女伴美不美的问题,光杭盂在乎的那个样子就很让他跃跃欲试。
而走开的杭盂低头问纪婉,“怎么了?不舒服?”
“恩,不舒服,那个女人的架势恨不能吃了你。”
“你在意?”
“当然在意!”
毫不犹豫的回答,比以往任何时候干脆,杭盂一时间不敢相信。
这么说……“你是答应我的追求了?”
纪婉郑重道,“先解释一下,我不是因为这个聚会才答应你的,而是发现有人觊觎你,我不舒服,这大概就是在意,或者喜欢?我没有经验,或许咱们可以讨论辩证一下?”
杭盂熏熏然,飘忽着回答,“嗯嗯,我知道的,至于辩论,现在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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