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李煜白走了,刘月蓉阴着脸看礼品单子,她以为在说客气话,没想到还真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
这样的破落户,谁给的胆子,什么东西都往她李家送。
三两下撕了,吩咐下人,“去外家请了老太太来。”
又对月季道,“你老子娘这次伤的不轻,拿上二两银子给好好补补。”
月季立即谢恩,什么意思还不懂吗?拿了银子立即去见她娘,夫人要知道这一路上的详情,事无巨细。
又叫了李晋恒身边的贴身小厮来,好好敲打后才意味深长的说,
“恒儿喜着表小姐,我这个做娘的不好拦什么,你们伺候少爷的,就该注意分寸,时刻提醒一二,当着外人的面,可不能辱没了李家名声,私底下,表哥表妹的,一起玩玩闹闹,也没人说什么。”
都是人精,听话听音,小厮心里乐,夫人这是松口了,少爷的心愿就要完成了,紧着回去传话得赏钱。
刘月蓉就像个军师一样,一件件吩咐下去,心里思赋,可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小姐在做什么?”
一旁的小丫头回道,“绣了一会子嫁衣,如今歇着了。”
“还做了什么?”
看小丫头有些躲闪,呵斥了两句,才道,“今儿派了王贵儿去姑爷家打听消息,等了一晌午,听了消息就没什么心思做绣活了......”
刘月蓉既心疼又可恨,她的女儿虽不优秀,那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如今的程家,他们高攀了,所以程家嫡幼子做什么荒唐的事,好似他们没理一样,总要忍着。
一开始程家挑中了芸希,她是真高兴,家世又好又是嫡子,她挑的人里就没敢放进去这样背景的,不是不想,是没资格。
程家来提亲的时候,简直就是天上掉金子的事,也没多考虑,只打听了个大概,觉得不抓住这个机会不行,于是应下了。
谁知道这程家的嫡子样样都好,就是在女色上没个轻重,如今才十七,通房已经有了两院子了,就等着芸希嫁过去,提姨娘呢!
说是没有孩子,谁知道私下里有没有?
可哪怕如此,刘月蓉还是舍不得放手,再加上退亲对姑娘家实在不好。
当初那么满意的亲事,如今既舍不得退,心里又噎着,实在难受。
婚期眼见着就到了,可不能出什么事,她丢不起那个人,芸希自己打听了,可见是听到什么风声了,看来下人的嘴不严实呢......
本来还在想怎么报复李家,痛快灭了,很简单,但不满意,如今算是有了想法。
既然刘月蓉心里那么狠毒,大的小的都要一网打尽,不断折磨,那她就不客气了。
程家啊......还别说,李芸希未来的丈夫,也就十七八岁,可已经儿女满堂了。
上一世的李芸希可是陷在争斗中不能自拔,那她就好心帮她一帮吧......
王贵儿是王管事的儿子,今儿本来出去一趟,以为能得些赏钱银子,谁知道不仅没有,还被小姐甩了热茶杯,破了相了。
回家就看到他爹的惨样子,心里不痛快,也没人说说话,只能自己溜出去喝两盅。
谁知道隔壁的谈话正是他需要的,一杯酒全程举着也不知道下嘴,最后颠颠的跑回府。
怀里揣着新鲜出炉的劲爆消息,还换不得几个银子花?
于是在刘月蓉想着怎么管教下人的嘴的时候,她想掩藏的消息已经跑到了李芸希的耳朵里。
“你没听错?”
“真真儿的!给奴才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假话啊。”
李芸希整个人阴下来,手中还绣着嫁衣,气上来二话不说全撕了,喘着气问,
“你可亲眼看到了?”
王贵儿心里有些犹豫,可嘴里跑马车一样溜溜的出口了,说的话他自己也觉得怪,但就是自信的出口了。
“可不?奴才心想,不能让这些人污蔑了姑爷的名声,所以跟了一路,那声称是姑爷小舅子的男人家就住在xxx,那小孩子我也看到了,有个两三岁了,模样......模样像极了姑爷......”
“好好好!”李芸希气懵了,“好一个程家!”
说着就要亲自去看,身边的丫鬟要拦人,被几脚打在地上,“今儿谁敢拦着本小姐,一律打出去!”
“这天都快擦黑了,夫人若知道了......要不,您明个儿再去?”
“不行!大摇大摆的出去不行,咱们走小门儿!”
于是,在刘月蓉还等着她娘家妈来商量事情,那边上女儿已经跟着王贵儿悄悄溜出去了。
“王贵儿,你很不错,若这事是真的,你的赏一定少不了!”
王贵儿正色道,“为小姐办事是奴才的本分!”
心里得意又很是意外,今儿说话办事和打通任督二脉一样,处处得力,既怪又理所当然,看来是要发达了。
王贵儿去敲的门,随意找了个借口,说是程家少爷派来的,这家人客气的请了进去。
说来也是怪,他明明不知道什么地址,偏就到小姐来了这里,还真见到了像极了姑爷的小孩子。
跟在身后穿着丫鬟衣服的李芸希看到的瞬间,扑将上去就要将抱着小孩子的女人撕了。
好一通大乱,待这家人听见这位可能是以后的正房太太,这女人不干了,给程少爷生孩子的可不是她一个,凭什么要他一个人承受这些惊吓?
当即将自己知道底细的几家,都给报了出来。
多数是外室,身份也五花八门,有花魁,有名伶,有良家妇女也有丫鬟下人。
李芸希当即气昏了头,揪着女人的头发让其带路,女人的家人要拦着,被女人挡了。
失了理智的李芸希一路嚷嚷着去了,尽管天色晚了,却不缺看热闹的人。
而一边的刘坤夫人刚到了自己姑爷家,女儿就吩咐下人退了出去,才阴了脸,
“娘,您当初可是说了的,莫家都死光了,如今冒出来一个莫徵,您要我怎么办?”
“莫徵?不是老早死了吗?”
母女俩做下来好好掰扯掰扯,最后发现当初的做法不严谨,莫徵确实有可能逃脱。
刘夫人无所谓道,“看你,不就一个莫徵,多简单的事,也能让你着急来叫我,我以为是什么事呢,饭都来不及吃就急急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