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伤的伤残的残,好在救治及时,庞建国修养了半年,身体渐渐恢复,能够自理。
儿子疯了,不知道去处,儿媳他们更是没脸见,事情爆出来,亲家就没出现过。
他们曾上门去赔礼道歉,邻居说早就搬走了,一家人到如今分崩离析。
庞家父母离婚,到头来庞父膝下只有一个无辜幼子,他愧疚难当,却不能死。
只能小心再小心的保养好自己,确保能活到小圆成年,起码给他一个庇护所。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事情慢慢淡去,很久之后,人们早就遗忘了,被每天各式各样的报道充斥着,谁还记得谁是谁?
多年后,在这座城市的公墓里,经常出入着一个流浪汉。
他身材高大,穿着破烂不堪,能从那张脏污不堪的脸上依稀看到原本英俊的样貌。
流浪汉就住在墓地,怎么赶都赶不走,后来管理人员发现他只在其中一个墓碑处逗留,没有其他不好的行为也就任他去了。
他常对着墓碑神经叨叨的说话,每晚缩卷在那块没有署名的墓碑跟前,除非必要不离开。
无论刮风下雨,天寒地冻,一直守着......最后在墓碑前停止了呼吸。
沈玉暖一直与原主父母一起生活,直到他们百年,才离开了身体。
回到了内珠世界,意外看到了原主方依依。
她挑眉,对方只看着她,别说感谢了,连句人话都没有。就这么盯了几秒,消散了......
沈玉暖倒是不气,她一面折磨庞云清,一面又给方家父母养老,对方估计既恨她又不能恨。
方依依是个有了爱情就抛弃全世界的女人,连自己的命都是如此,何时在乎过父母?
不管如何,世界上再也没有方依依,灵魂!
而她沈玉暖,无愧于自己的灵魂!
老板依旧没有消息,内珠世界安静异常。
她想找人贫贫嘴也不行,只能安安心心修炼,唯有修炼是最不能辜负的!
五天时间过得很快,沈玉暖睁眼后随即一阵眩晕,心情非常平静,短短五天,够她将心里搁浅的各色垃圾情绪通通清理干净,以一个正面的精神状态进入任务世界。
眩晕才消散,还没来得及查看周围环境,一阵剧烈的撞击突然袭来,瞬间只觉得五脏六腑尽碎,口中不断喷出鲜血。
偏她精神力强大,撑在那里,死活晕不过去。
她好像发生车祸了?外面的声音被拉扯的像嘶吼的狂风,听在耳中像外太空传来的电子信号。
整个身体疼的麻木,她能感觉到,左腿一定是断了,内脏受到撞击,肯定有破损,头上有伤口,血已经糊到眼睛上了,脑震荡跑不了了。
有水滴滴落的滴答声被无限放大,沈玉暖第一反应是,漏油了!
她开始着急,不会发生爆炸,刚一来就挂了吧?
身体动弹不得,迷迷糊糊间看到两个人影向自己走来。
“谁让你下来的?快回车上去!我和老胡两个就够了,小甜,拉你南哥回去!”
“救人要紧。”
“南哥,回吧......”
“祖宗!你倒是听点我的话吧,万一被拍到,能有什么好话留给你?你还想不想干这一行了?是不是想被雪藏?”
“救人!”
压在车里的沈玉暖真的很想骂人,这都什么时候了,咱能不能先救人再吵吵?
漏油啊大哥!你要离远了吵也行,站在被撞车辆旁边吵的如此开心?就不怕爆炸了一起上天堂?心得多大?
季南砚不去看僵持着的勇哥,率先走到车头已经撞变形的车前,看到卡在里面的女人。
“你好,能听见我说话吗?”
说着开始拉车门,纹丝不动,里面的女人满头满脸的血,情况非常不好。
赶上来的勇哥问,“怎么样了?”
季南砚摇头,“不行,车门打不开,里面的人受伤很重。”
随即转头对远远站在一边不敢过来的小甜喊道,“小甜,去后备箱拿灭火器过来!”
常勇犹疑了一会儿,“还是等消防车过来吧,我们还是别先乱动的好。”
话才落下,就见季南砚一手肘砸在车窗上,“你干什么?”常勇吓了一跳,赶紧将人拉住。
“你手不要了?还弹琴吗?还作曲吗?”
季南砚无所谓的甩开,“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救人要紧,别废话了。”
说话间小甜抱着灭火器跑了来,季南砚接过用底部砸了好几下才将车窗砸开,灭火器给一边的常勇,“你喷灭火器,小甜离远些,老胡,咱们搬人。”
两个成年男人,几乎卸了整个车前门,又不能太大动作,怕给车里的伤员造成二次创伤。
沈玉暖急的不行,她很想大声说,速速的拆,不要怕颠簸到她,比起残疾老娘更怕被烧成黑炭!
两人合力好不容易将沈玉暖拉出来,总算挨近其中一人了,沈玉暖几乎用气音拼命说,“快离开,车要爆炸!”
季南砚本没听清楚对方说什么,不过看其口型,立即意识到什么,抱了人赶快跑,边跑边提醒其他人,“快跑!”其他几人几乎下意识跟着跑。
三人才跑出去不到五米,一阵轰鸣,果然爆炸了,那辆车泡在火海里,有碎片飞过来,好在是冬天,几人穿的厚,避免了被划上。
一边的小甜吓的哭起来,“还好,还好南哥没事,呜呜呜......”
劫后余生,在小甜的哭声中,几人喘着粗气沉默,心有余悸......
沈玉暖眼角余光看到自己左腿正诡异的垂着,左脚和右脚完全伸向两个方向,这很好,证明左边已经完全废了,真是,胖胖哒!
她是不是该很应景的晕一下?可是精神力就是这么顽强,死扛到底。
之后上救护车,到医院检查,手术,就算麻醉打进去,她的意识还清醒着,真是......mmp啊!
直到她觉得困了才睡了过去,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转头看到和她一个病房的人,这位......不就是今天把她从车里拖出来的那位?
话说,胳膊肘那里包的比她打了石膏的腿还厚实,认真的?
躺在那里浑身散发着,本王不爽,本王很不爽,全世界都要倒霉!气息的人,为何她想给对方塞颗糖呢?
哎呀,她果然活的太久了,对着这位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男孩纸,产生了姨母般的关怀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