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暖抓紧时间,随手抓了架子上的浴巾铺在地上,盘腿坐在上面,凝神静气,运转功法。
元气聚集迅速,引导进身体里,根据功法在奇经八脉里游走,将沉积在骨血中的杂质撞散打碎,再一点点的渗透出皮肤。
这个过程是身体的重塑,所以感受很疼,但能忍受。那两个月每天三次吃着各种基本都有副作用的药片,还是让这具年轻的身体受到了一定的伤害,幸好并不严重。
可以说有灵根的身体就是不一样,她如此驳杂的灵根吸收元气的速度都已经如此快了,要是灵根质量再高些,她修炼的速度应该会更快,这么想着心中一阵火热。
半个小时以后,成了灰球的沈玉暖终于慢慢放缓了吸收元气的速度,最终停了下来。
一站起来身体的各个骨节噼里啪啦的响,精神与身体达成一致的感觉真的很不错,顺道把身体上的脏东西洗干净,沈玉暖才施施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心情很好的在衣橱里挑挑拣拣,搭配出自己喜欢的衣服换上,看了看时间,下午一多点,逛街的几人应该会在外面用餐,那她正好进行自己的计划。
沈家的别墅有三层,二层住着孩子,三层住沈父沈母以及沈父的书房。
沈玉暖先到沈玉菡的房间逛了逛,装修风格很奢华,是标准的公主房,很大。
她与这个亲姐姐的关系一直不怎么样,大她两岁,家里的第一个孩子,总是格外的宠溺,宠出了独身子女的特点。
唯我独尊,所有人必须迁就她,好吃的好玩的必须她第一,她有的你可以没有,她没有的你也绝对不能有!
而沈玉暖是家里的老二,孙静茹一直期待的儿子,结果生出来不是,脸都绿了,自然在成长的过程中能忽略就忽略。
而小她一岁的小弟,当然是千呼万唤才出生的宝贝,怎么疼怎么宠都不为过。
老大的关爱绝大多数被分给了小弟,老大也不敢像欺负老二一样欺负过去,老三只要哭一嗓子,她也没好果子吃就是了。
都是孙静茹肚子里出来的,为什么就她被区别对待?
曾经小小的沈玉暖偷听孙静茹女士和她闺蜜的墙角,知道了自己被嫌弃的真正理由。
“也不知我是造了什么孽,好不容易盼到那个老婆子死了,结果第二年就生了个小讨债鬼,越长越像那个老婆子,真是,看一眼我都头疼......”
这是对方的原话,小小的她一直记得,从未忘记过,所以对于母亲,她的隔阂不比对方对她的偏见浅。
她也曾疑惑的问过爷爷,自己长得像奶奶很不好吗?从那以后爷爷直到离世都没搭理过孙静茹,现在想来她倒是无意识的坑了一把对方。
或许这也是爷爷把大部分财产留给自己的原因吧,难怪沈父也如此不待见自己。
沈玉菡的房间没有任何异常,同样的,沈玉景与李宝珠的也都很正常。再上去三楼,主卧没什么问题,书房的门锁是着的,只有沈父有钥匙。
下楼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二楼的最里面一间房,鬼使神差的改了方向推门进去。
里面的摆设大体上没有变动,比了一楼的那间好多了,宽敞亮堂,起码可以晒到太阳。
可惜她在这里只住了一年,搬出去的理由是,沈玉菡和沈玉景莫名其妙的对孙静茹说,二楼要作为他们和李宝珠的秘密基地,她这个老二生活在那里他们会觉得秘密被窃听,不舒服。
她到现在还记得沈玉菡满不在乎的对沈母说,“一楼那么多空房间,小暖随便选一间住不就好了?又不打扰我们又住的舒服,反正都是自己家有什么好计较的?”
于是,她搬家了。被难得好心的几人,有意无意的引到了一楼现住的那间。
沈玉暖很容易察觉出房间的不对劲,她忍不住翘起了嘴角,所有不对的地方和她一楼的房间莫名的吻合。
这个房间起码有三年时间没住人了,那东西还在的话估计也是弃用的。反正时间还早,她倒不介意拆开来看看其中的庐山真面目。
到一楼的杂物间找到工具,把床头插座拆下来,果不其然,扯出一个带着黑色的小东西,摄像头?对于这方面她从未接触过,懂得不多。
既然确定了,她也不着急,插座重新装好,下楼把工具放回原位置。
回到自己的房间,沈玉暖仰躺在床上,沉默良久,才拿着钱包出了门,顺着宽敞的柏油马路一路走下去,半个小时以后,才远远的看到了三个连在一起的公用电话亭。
如今的那个家,就连电话似乎都不安全,她能相信的人,想来想去,竟只有那一个。
晚上沈父回来倒是难得问候了沈玉暖病情,一家人边吃饭边聊天,气氛很融洽。
沈父对孙静茹道,“过几天卫家要给孩子办成人礼,正好小暖也回来了,带着孩子们一起去,热闹热闹。”
“啊,什么时候啊?我怎么不知道?那礼服怎么办?我今天都没有买到什么满意的衣服。”
沈玉菡急吼吼的打断沈父的话,意识到不好,又赶紧兜着,“爸爸你不去吗?又要忙?”
“还不确定去不去,年末了,总是更忙一些,你也是大姑娘了,出去注意些,别总没个安静样子。”
说着看了一眼自己老婆,最终叹了口气,把让她好好教育孩子的话咽了下去,年龄越大越能赞同自己母亲当初对这门亲事的反对。
看着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在餐桌上已经打闹起来的姐弟俩,老大十八岁了,整天只知道买买买,老三唯一的儿子也十五岁了,学业都喂了狗,十天有八天在外面鬼混,他妈不知道教育,竟还给打掩护。
再看老二,抛开心中的疙瘩,确实是三个孩子里最有灵性的一个,长得最好,随了她奶奶,像古代的大家闺秀,笑起来纯净好看。
从小学习成绩就很好,他时常想,幸亏从小交给老爷子养,不然三个孩子都成了草包。可他才庆幸了多久?这唯一一个说的过去的也折的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