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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谨作为有道德感的好孩子,坚决唾弃穆昔的行为,“你已经结婚了,要对婚姻忠诚,不能因为你丈夫丑就嫌弃他,我唾弃你的行为!”
穆昔神秘地摇摇手指,“不不不,我们可以都要。”
周谨:“……”
他可怜的三观受到冲击。
林书琰平静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和他是协议结婚。”
“还是你记性好,他脑子里都不知道装着什么。”
周谨:“……”
难怪他爸妈天天骂现在的年轻人不行,果然花活多。
周谨问:“什么叫协议结婚,你俩是假的?”
“我们根本没见过几次,只是因为他爷爷身体不好才结婚。”
“这对你没好处啊,莫名其妙成二婚,结了婚就该从一而终嘛。”
穆昔也是这样想的,但对穆家人来说,应小秋似乎是个靠谱的结婚对象,穆家和应家又交好,他们是真心想把女儿交给应小秋的。
可惜两个年轻人都对彼此没有兴趣。
穆昔回忆道:“我记得他会把工资打过来,好像在哪张卡里,应该也给我妈好多钱吧,他家似乎挺有钱的,彩礼应该有不少。”
周谨沉默。
婚后该从一而终……
周谨忽然抓住穆昔的衣袖,“好兄弟,你男人有没有姐姐或者妹妹,她们的爷爷身体好吗,还需要结婚冲喜吗?”
穆昔:“……”
林书琰:“……”
林书琰朝周谨翻了个白眼,十分嫌弃。
内院门口,应时安正在等派出所民警去拿证据,棋山派出所遇到的刑事案件都会转给分局刑侦队。
应时安刚刚调到黄岩区分局,局长特意叮嘱他出来多走动,与其他部门联络感情。
与应时安一同来的是冉兴平和谢涟,冉兴平和应时安是同学,毕业后一起在隔壁市工作,现在又一同调到余水市。
至于谢涟……
谢涟目光炯炯,盯着周谨冷嘲热讽,“都抓上女人的手了?有伤风化,不要臭脸!”
应时安闻言,看向穆昔和周谨。
二人有说有笑,看起来的确亲近。
冉兴平吓一跳,“咱在人家的地盘,你小点儿声。”
来不及了,穆昔耳朵超好用。
周谨明明特意抓着衣袖,根本没碰到她。
穆昔低声问:“这谁啊?”
林书琰道:“刑侦队的,和咱们有过几次摩擦。”
周谨咬牙切齿,“就他,天天瞧不起我们,应时安怎么调到这倒霉队里了?”
应时安看向穆昔,神色漠然。
穆昔忽然不太爽。
虽然应时安的模样是很招人喜欢,什么山涧冷泉、雪中松柏都能对得上,但冷冰冰地看着她做什么?挑衅?她怕哦?
周谨骂道:“谢涟你闲不闲,和你有关系吗?一边呆着去。”
谢涟和周谨差不多大,五官还不错,还眉头已经快扬到头顶,似乎很瞧不上周谨几人,“你,也就在派出所待一待,窝囊一辈子。”
穆昔:“??”
怎么还有瞧不上派出所民警的?他们明明是同级!
周谨气够呛,“你有病吧?你是刑警了不起,你破什么重要案子了?有几等功?”
“别管我破没破案,反正你们体能倒数第一,智力倒数第一,你就是倒数第一!”
眼见两人快吵起来,冉兴平阻止道:“谢涟,收敛点儿。”
谢涟却趁机把应时安往前推,“我们新队长来了,你们更翻不了身,以后见到我们记得磕个头然后绕道走!”
穆昔快被气成河豚。
就连林书琰都锁着眉,不太爽。
这三个人,只有冉兴平正常些!
穆昔冷冰冰地看着谢涟,“喂,你让谁磕头?”
谢涟没把穆昔放在眼里,“你们这些派出所的喽。”
穆昔扭头冲办公室喊道:“所长,有人要你出来磕头!”
谢涟:“……”
穆昔这一嗓子,把谢涟的魂儿喊没了一大半。
虽然他狗仗人势过过嘴瘾,但在所长面前……
唐英武走了出来。
穆昔指着谢涟说道:“所长,就是他,让咱们派出所的见了他都先磕头。”
唐英武:“?”
谢涟:“……”
冉兴平扶着额,有点儿没脸见人,只有应时安神色如常。
唐英武早就听到院内吵吵闹闹的,他出来后并没有立刻批评谢涟,而是说道:“你们几个凑在这里,说话这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
谢涟不敢吭声,他其实和周谨一样是新人,级别比唐英武低得多。
见所有人都不说话,唐英武才问谢涟,“你来我们这,专门挑事的?”
冉兴平忙说道:“误会误会,他没脑子,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谢涟小声嘟囔道:“他们确实是倒数第一啊。”
唐英武脸色一沉,在心里痛骂那几个老家伙。
做什么事都不积极,竞赛都不愿意报名,安良军那混蛋体能对抗一流,结果死躲着不愿意出场,不然至于倒数第一吗!
但倒数就是倒数,唐英武就算说破天,也不能把倒数变成正数。
有点儿理亏。
就在这时,穆昔不大不小的声音传来,“这位刑警是上次比赛的主力军?”
周谨说:“屁,他和我们一样是新人。”
“没参加比赛就开始吹上牛了?”穆昔给谢涟鼓掌,“论脸皮厚还得是你,我得向你学习,人家拿第一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精神股东?”
谢涟:“……”
唐英武努力压下就快扬起的嘴角,“小穆,和平,我们派出所热爱和平。”
“所长你别管,”穆昔把林书琰扯进战场,“你成绩有我们林书琰好吗?能打得过他吗?现在练一练?”
谢涟:“……”
他和林书琰同届,知道林书琰。
林书琰看了一眼谢涟,说:“警校前三名没有他。”
“或者人家是前十名?”
“哦,不关注。”
谢涟:“……”
穆昔的嘲讽又准又狠。
周谨咧嘴笑起来,“我想起来了,他毕业之前最后一次考试成绩,不分专业的话是全校第二百五十名,我们老林是第一,当然不认识他。”
穆昔“哎呦”一声,擦了擦自己的手,朝谢涟伸出手,“警校一届有两千人,原来您是二百五啊!排名很靠前很优秀呢!二百五同志,刚刚是我怠慢了!”
谢涟:“……”
这好像是在骂他吧??
唐英武扭过脸,朝办公室其他人嘿嘿一笑,然后迅速变回严肃脸。
冉兴平捂住脸,已经不想拯救谢涟了。
他这二百五十名,是真二百五。
谢涟可怜巴巴地看向应时安,向队长求救。
他这么一看,穆昔几人也朝应时安看去。
应时安道:“道歉。”
谢涟:“我??”
应时安看着他不语。
谢涟到底不敢和应时安硬碰硬,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对不起。
穆昔朝他摆手,“不用了二百五同志,我心里是敬仰你的,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谢涟:“!!”
他的仇人又多了一个!
“行了,”唐英武说,“都去办正事,嚷嚷着跪不跪的,给警察丢脸,再让我听见,别怪我翻脸!”
应时安声音微冷,“回去以后,我会让谢涟写五千字检讨送到派出所,您别和他置气。”
穆昔偷偷看着应时安。
她发现应时安这人看起来不好说话,实际上也是真不好说话。
刚刚他们和谢涟争辩,他明明是队长,却没有第一时间阻止。
现在惩罚谢涟又毫不留情,不知道他是站在哪一边的。
两边倒最讨厌。
冉兴平留意到穆昔的目光,故意咳了一声,然后朝应时安眨眨眼睛。
应时安面色平静,似乎没有注意。
他目不斜视地路过穆昔,走向唐英武,工作对他来说,比拌嘴重要得多。
穆昔撇撇嘴,骑上自行车,和周谨二人一起离开。
“那个应队长很厉害?冷冰冰的,好奇怪。”
周谨说:“非常非常厉害,天才,天才中的天才,天才的脾气总是很古怪的嘛,可以理解。听说他眼里只有案子,其他事情一概不管,他带队的时候,所有人乱七八糟的材料一概不写,他队里的人,只需要把案子破了,其他都好说。”
不用写没用的材料?好领导。
穆昔问:“不合群还能当队长?”
“没办法啊,就算他不是队长,其他人也都只听他的,而且人家家里背景挺好的,天天立功,怎么可能不让升职。”
穆昔在心里小小的佩服了一下,但……
太高冷的人,还是让人不爽!
*
忙完派出所的工作,应时安三人坐上警车回队里。
应时安刚调到余水市没多久,手底下的人对他的风格还不够了解。
谢涟与应时安相处了几日,倒是没觉得新队长不好说话,相反,应时安几乎是散养他们,什么都不管。
所以在派出所时,他才敢多嘲讽几句。
谢涟垂头丧气地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他还没来得及迈开腿,车门便被突然袭来的强力关上了。
谢涟惊愕地抬起头,应时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谢涟磕磕巴巴道:“应队,周谨和我是死对头,我当时就是想气气他……”
应时安声音微冷,“我讨厌两种人。”
“啊?”
“一,蠢笨如猪的人,二,惹是生非的人。”应时安说,“你,最好不要两样全占,我没心思处理这种事。”
应时安撂下这句话便上了车。
谢涟傻在车外。
没心思处理……是什么意思?
冉兴平拍拍谢涟的肩膀,“不想处理,还有这种情况,你说该怎么办?”
谢涟傻乎乎地看着冉兴平。
冉兴平很无奈,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谢涟竟然还不懂。
“解决掉出问题的人就可以了,傻孩子。”
冉兴平负责开车,应时安坐在副驾驶,谢涟哆哆嗦嗦坐在后排。
这回别再说是挑衅,他连看都不敢看应时安。
冉兴平把谢涟当做小孩子,没再提此事,他对应时安打趣道:“刚刚那个口齿伶俐的小丫头一直在看你,你俩认识?”
应时安没有犹豫,“不认识。”
冉兴平笑道:“你这样可不太好,都不搭理人家,眼神都不给,换成我,我都该生气了。”
应时安偏头看去。
生气?
不会,她一定不会。
毕竟几个星期前,她亲自打电话给他,要他在外当做不认识她。
他任务完成的多好!
*
黄国安在世时,手底下一帮徒弟。
他活儿做的不错,余水市在发展,有钱人越来越多,房子装得越来越好,他不愁生意。
黄家的地理位置也不错,在黄岩区地段很好的位置,三室两厅,实打实的一百多平米。
接待穆昔三人的是黄国安的女儿黄怡。
黄怡已经结婚生子,她母亲去世得早,丈夫是外地人,婚后与丈夫一直和父亲生活在一起。
“你们说的情况我都知道了,但我从没听我爸提起过明希宾馆,我爸干了一被子活儿,木工、电工都会一点儿,明希宾馆是他最后两年干的。”
穆昔问:“您的父亲一直在操劳?按理说他的年纪早该退休了。”
“他想多赚点儿钱,其实就是想留给我,他的身体一直挺好的,我也怕他在家里待出病来,就让他接点儿轻松的活……对了,接明希宾馆的活儿前,他其实已经打算不干了,当时已经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月,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去了,这是他最后的工作。”
听起来倒像是黄国安特意又去接了明希宾馆的任务。
“明希宾馆的情况你们可以问小郑,小郑是我爸的徒弟,和我爸关系很好,我爸的事他一般都知道。翻到是我,不是个称职的女儿,好像什么都不了解。”
黄怡低下头,眼中黯淡无光。
黄国安才走了大半年,她还没能从伤痛中走出来。
穆昔几下小郑的联系方式交给林书琰,周谨又问了几个问题。
黄怡能提供的线索不多。
问过话,三人起身告别,打算去找小郑。
穆昔跟在周谨身后,有意无意地看向正对门的高柜。
柜子上面放着……
穆昔停下,“冒昧问一句,这是在供奉谁?”
高柜上摆着香炉、贡品还有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不太清楚,但能看出是个年轻女孩。
眉宇间与黄怡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