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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好了接下来的目标,魏云清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收集情报。
最开始进入皇宫时,魏云清是抱着皇宫几日游的打算,从来就没准备要结识什么人,对宫里的人了解非常有限,还都是绿翠和蓝田之前在晋阳时无聊说给她听的。后来出了宫,她对宫里的事就更没兴趣了。再到这次被迫回到这地方,她一心想着出宫,分不出半点心力给宫里的人与事。即便之前想着改造杨奕,她的目光也没有落在其他人身上过。
但现在,她必须了解整个皇宫的情况,甚至包括前朝。杨奕是个皇帝,他接触的除了后宫,还有前朝,要改变他身边的人,就要变得彻底。
这是一个大工程,不过魏云清在思考整个计划的时候,依然觉得比改造杨奕一个人简单多了。而且,从御膳房的事件来看,虽然杨奕现在不来找她了,却依然给了她最大的支持――想到这一点,魏云清心情极为复杂。
宫廷内的情报,单单只有绿翠和蓝田去了解远远不够,魏云清思来想去,能找的人只有曹军。好歹过去她跟曹军还算有些交情,看样子曹军跟郑祥也不太对盘的样子,她或许可以将他拉做同盟。
魏云清派人去请曹军过来并未费什么功夫,到了之后,曹军也是一脸笑容,看不出什么敷衍的意味。
“曹公公,请坐。”魏云清客气地说道。
曹军笑道:“娘娘有何吩咐尽管说,奴婢不累,还是站着听得仔细。”
“我就是想跟曹公公聊聊,估计要说上一会儿,曹公公还是坐下吧。”魏云清笑道。
曹军有些明白魏云清这是要长谈,也没再推辞,道谢后坐下,宫人上茶后便退了出去,室内只剩了曹军,魏云清,蓝田和绿翠四人。
“不知娘娘寻奴婢过来是……”曹军笑眯眯地问。
魏云清笑道:“我入宫后也没来得及了解宫内的情形,之前不懂事,怕是得罪了不少人,今后我总要长点记性,能不得罪人最好,可对宫内的情况,我是两眼一抹黑,兼之宫内我熟悉的也就是曹公公你了,因此也只能劳烦曹公公指点一二。”
曹军微怔,随即笑道:“指点不敢当。不过奴婢也算是这宫里的老人了,对各宫的情况,多少也了解一些,或可为娘娘诉说一二。”
他默默地想,您可是有皇上罩着的,即便得罪了谁,谁又敢拿您开刀?不过这好歹是讨好魏云清的机会,他不介意花上些时间说下宫内的大致情况。
“那便有劳曹公公了。”魏云清道,“这宫内的事我一概不知,曹公公尽可说得详细些,我便是当故事听也是好的。茶水管够,不会渴着你。”
曹军笑道:“瞧您说的,奴婢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哪敢有半点隐瞒哪。”
“言重了,咱们便当是话家常,你就将我当做个听故事的听众,尽管放开了说就是。”魏云清笑笑。
曹军乐于跟魏云清拉近关系,也不再客套,笑眯眯地说道:“那奴婢这便献丑了。”
大概是觉得魏云清身为后宫的女人,一定对后宫的情况更感兴趣,曹军先说的便是后宫那一堆的妃子。
在魏云清来之前,后宫之中最受宠的女人是庄妃,她的父亲原先是一个小小的县丞,女儿入选之后便升了爵位,靠朝廷俸禄过得相当滋润。庄妃居于景仁宫主殿,偏殿住了林美人李才人两位从未侍寝的低位份妃子。这点魏云清能理解,以庄妃那霸道的性子,住在她宫里的妃子能找到勾搭皇帝的机会才怪了。想来那两位妃子的日子并不好过,她在皇宫内的这有限日子里也从未见过她们。
其次受宠的是许昭仪,破例住在永和宫主殿,偏殿住了王姓和刘姓两位选侍,除了许昭仪之外,王选侍和刘选侍也都侍寝过了。许昭仪的性格照曹军所说乃是温柔中又带点小活泼,令人觉得沐春风。她的父亲是个秀才,她中选后也是封了爵,女儿受宠,他的日子也滋润。
大梁选妃的传统是,多从清贫之家选优秀女子入宫,因此立朝数百年来,外戚问题非常少见。
承乾宫主殿住的是魏云清来之前位份最高的徐贵妃,她的父亲是礼部主客司郎中,已经是后宫妃子中家世最高的,或许是家教的缘故,她为人谨守礼节,偏于木讷,位份是最高,但却并不受宠,至今侍寝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不过杨奕后宫无后,她位份最高,便掌管着后宫的一应事体,也没人敢轻视她。承乾宫偏殿里住着位马昭仪,从未侍寝过,跟徐贵妃关系挺不错。
剩下的便都是些低位份的妃嫔,目前都住在景阳宫中,全都未侍寝过。
杨奕岁数不大,后宫妃子不多,他对玩更感兴趣,因此侍寝过的妃子更少了。而除了他这不算大的后宫之外,便只有一位太妃带着她的女儿,也就是皇帝的异母妹妹住在长春宫中,深居简出,因此魏云清从未见过她们。那位小长公主今已经十二岁,但性情何,了解的人却很少,曹军也并未刻意去了解过。
当然这都是在魏云清来之前,在她来之后,后宫的格局发生了一定改变。她成了位份最高,同时也最“受宠”的妃子,虽然从未侍过寝,但所有人都知道惹了皇帝都不能招惹她。当然,也有不信邪的,比说那位庄妃,仗着过去皇帝对她的宠爱,并未将魏云清放在眼里,而杨奕在处理二人冲突时也对庄妃这个旧人留有情面,因此庄妃并未歇下争斗的心思。
而掌管中宫一事,杨奕也知道魏云清这进宫是被他强迫的,倒也没不识趣的将徐贵妃的权力和义务丢到魏云清头上。
“今哪,这宫里哪个妃子的风光及得上娘娘?即便是过去庄妃娘娘最受宠的时候,可也没您这么风光呢。”曹军笑眯眯地拍着马屁。
魏云清勉强一笑,顺势问道:“那不知道这宫内的宦官机构又是怎样的呢?”
曹军笑道:“这内廷啊,咱宦官管的有十二监,四司,八局,总共二十四衙门。奴婢所在的司礼监,正是二十四衙门之首,这宫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归司礼监提督太监所管。”
他咳了一声道:“目前着提督太监一职暂缺,由郑公公暂代,先前的……跟随皇上亲征,为护驾不幸死在了战场上。”
魏云清愣了愣,忽然想起杨奕一直在说的,听信内侍谗言御驾亲征什么的,说的就是这位了吧。杨奕对那位似乎怨念挺大的,她都没听杨奕提过他的名字。
“这提督太监之下,便是郑公公这位掌印太监,今他还兼着提督太监一职,足可见皇上对他信任有加,这般的荣宠,可是奴婢拍马也难及的啊。”提及郑祥,曹军的语气稍稍有些古怪,带着些酸味,“奴婢目前是秉笔太监,在郑公公之下,与奴婢同是此职的,还有两位公公,方进方公公和周尽忠周公公,周公公兼提督东厂,除此之外,还有几位随堂太监,想来娘娘从未见过,也并无兴趣。”
魏云清点点头,确实她现在只需要了解个大概就行了。对于这后宫的妃子,她兴趣不大,她们对杨奕的影响比较有限,倒是宦官机构之中权力最高的司礼监里的几位掌权太监对杨奕的影响更大。比那个郑祥,司礼监掌印太监,又暂代提督太监一职,时常跟在杨奕身边,有什么馊主意坏主意都是他出的,要是能把他弄走,恐怕杨奕身边就清静多了。
“曹公公,我之前似乎得罪了郑公公呢。”魏云清叹息着,故作担忧,“郑公公此受宠,后宫几乎都把持在他手中,也不知道我将来这日子该怎么过……”
“娘娘无需担心。皇上的心在您这儿呢,这郑公公就算再受宠,能比得过您么?您是皇上的心头好,他不过是个家奴,哪能跟您比?”曹军眼珠子微转,笑道,“更何况,这宫中您也并非只有一人,奴婢可见不到娘娘您受欺负,总要站您身前替您教训教训那些胆敢冒犯您的不识相之人!”
曹军这话,便算是表忠心了,他想跟魏云清结盟,共同对付郑祥。
魏云清求之不得,便笑道:“那我便多谢曹公公了,有您这位老人在,想必谁也欺负不到我的头上,我也可以安心了。”
“娘娘过奖,奴婢定会尽心尽力,好教娘娘过得舒心,此奴婢才能开心哪。”曹军笑道。
魏云清也笑着,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了数。
魏云清想要借用曹军在宫里的势力查探和对付包括郑祥在内的许多人,而曹军,为了走得更高一步,便也想借用魏云清在杨奕心中的地位,两人结盟是互利互惠,皆大欢喜。
随后,曹军又简单地说了一下前朝的情况。他以为魏云清对前朝的事不感兴趣,而初结盟,魏云清也不想让曹军察觉她的“野心”,他介绍了多少,她就记下多少,多余的没问。毕竟这是古代,大梁是有“后宫不得干政”的传统的,她问宦官机构已经后宫妃子的情况还情有可原,问前朝的事问太详细了会惹人怀疑。而她和曹军的结盟还只是刚开始,并不稳固,就算他最终会察觉到她的目的,也是尽量往后的好。
前朝的最高权力机构是内阁。内阁首辅便是内阁的老大,次辅次之。内阁人数无定额,不过基本上都是六人左右,之前也是,而在孙首辅逝世之后,首辅之位暂空,由次辅毛一荣暂领内阁处理政事。内阁之下是六部,分管全国各项事务,权力极大。除此之外的国家政府部门还有六科,翰林院,都察院,大理寺等等等等,国家机构要分管的事务太多,部门自然也多,连曹军都不一定知道每个部门的情况,他也只是简略地说了一下,让魏云清听了个大概。
魏云清只听了个大概,却也觉得头疼。国家这么大,政府机构也多,这要是什么事都找皇帝,皇帝就算不睡觉也忙不过来吧?果她当皇帝,大概也只想要当杨奕这样只需要吃喝玩乐的昏君吧,谁不想过得轻轻松松,非要给自己找罪受呢?
可杨奕身为皇帝,既然享受了权利,就该履行他的义务,只想享受当皇帝的好,却不愿意承担起一个皇帝的责任,他怎么不干脆把皇位让出来呢?
想到杨奕魏云清便觉得生气,摇摇头不去想他,只专注于接下来她的计划。
因为杨奕所透露出来的态度,她想要对杨奕的身边人做些什么,受到的阻力不会没有,但也不会大到让她寸步难行。不过若她动作大了,杨奕迟早会做出一定的反应,就是不知那反应对她来说会是好还是不好。
送走曹军之后,魏云清思考她这庞大计划的第一步,便是建立自己的势力班底。事情都是人做出来的,要做事时没人可用就尴尬了。她现在信任的人就蓝田和绿翠,延禧宫的其他人她都不熟悉,可以后的事情,桩桩件件都让蓝田和绿翠去办也不现实。
魏云清让绿翠和蓝田分批召集了延禧宫的宫人,由她亲自进行面试,一个个看过去。送到宫里的人都经过了调.教,礼仪上都过得去,不过个体素质相差还是很明显的。对方忠心不忠心魏云清看不出来,也不准备试探什么,反正将来她让他们做的事,就算他们忠诚的对象另有其人也无所谓,她在意的是,这人机灵不机灵,能不能做成事。
面试了一轮之后,魏云清留下了三个小内侍和四个宫女。那三个内侍年纪都不大,但人都很聪明,其中一个特别机灵的,让她想起了乾清宫中的徐贵儿,可惜徐贵儿是郑祥的人,能不能策反还是个未知数,只能将来再说了。这个特别机灵的叫张小蟹,说是他娘生他的时候特别想吃螃蟹,因此他便取了这么个名字。另外两个内侍一个叫孔八宝,另一个叫冯田。而那四个宫女分别叫明珠,雪梅,春蕾,云心,或稳重,或细心,或聪慧,或周全。
当然,这还只是初步的筛选,具体情况何,就要看他们接下来的办事成效了。
虽说从曹军那儿得到了一些信息,但并不算太详细,魏云清便将这七人招到了跟前,让他们想方设法去获得其他宫的消息,越多越好,什么都可以。这七人既然是被魏云清看中的,自然都是聪明人,知道魏云清这次给他们安排的差事,也算是一种考验,做好了便能更入她的眼,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可若是办砸了,那可就翻不了身了。
因此,得了魏云清吩咐之后,七人立刻便领命出去了,各自发挥自己的特长,想方设法去获得各宫的消息。
不过在七人的成果还未出来之前,魏云清便遇到了一件事。
这天,魏云清刚从蓝田口中得知今日杨奕照旧没去找文淮读书,心里正烦着,便有人来通报,刘选侍求见。
魏云清没想起这刘选侍是谁,蓝田提醒道:“娘娘,这刘选侍目前正住在永和宫偏殿之中,与许昭仪同住。”
“她来找我做什么?”魏云清奇道。她成为皇贵妃以来,来找她麻烦也就一个庄妃……不,那次是她主动去找庄妃麻烦。其他人或许是忌讳着什么,或许是还在观望,也或许是杨奕说过些什么,并没有人来找过她,这刘选侍的到来,对魏云清来说还真是件新鲜事。
既然已经准备插手杨奕身边事,魏云清也不想再躲在龟壳中不出来,便让人叫刘选侍进来了。
“娘娘,臣妾唐突来访,还望娘娘恕罪。”刘选侍一进来便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
魏云清道:“不必多礼。”对方跟她客气,她也跟人客气,至于说客气到让人家别客气,跟她姐妹相称什么的,她是做不出来的。
绿翠立刻给刘选侍看茶,刘选侍对她笑了笑,这才看向魏云清,忽然红了眼眶。
“刘选侍,你这是……”魏云清惊讶地问。
刘选侍拿出丝帕,擦了擦眼睛,才悄然看向魏云清,犹豫道:“娘娘,此事臣妾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魏云清想,你摆明了就是为了你口中不知当不当讲的事来的,又何必此惺惺作态呢?
她倒是想回一句既然你也不知道,那就别说了回去吧,不过出口的话却很客气:“刘选侍但说无妨。”
刘选侍又拿丝帕擦着眼睛,略带些哽咽地说道:“臣妾其实并非为自个儿而来,而是为了许昭仪。”
“许昭仪?”
“唉,这事儿确实与臣妾无关,可许昭仪这人吃了亏都一声不吭地咽下,臣妾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来叨扰娘娘,还请娘娘恕罪。”刘选侍道。
“刘选侍一片好心,我自然不会怪你,但说无妨。”魏云清耐心地回道,只是心里却已经吐槽开了:你要说便说,唧唧歪歪那么多有的没的烦不烦啊烦不烦!
不过看在对方是个美人挺养眼的份上,魏云清压下了心中的烦躁,耐心地等着对方回话。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刘选侍又说了一句废话,才继续道,“这冬至节快到了,按例许昭仪该分到一匹江阴织造局的祥云锦缎,可徐贵妃却说,今年织造局的祥云锦缎不足,且都被庄妃要走了,许昭仪得向庄妃去要,可庄妃那性子……娘娘您也晓得的,许昭仪哪能从她手中将自己的奉例要回来?”
“哦……”魏云清点点头,原来这不过是一匹布引发的血案啊。她面露疑惑:“可这事与我何干?刘选侍,不是我不肯帮许昭仪,只是我不过是宫中的闲人一个,这宫中的事,都有徐贵妃做主,你要讨公道,还是得去找徐贵妃,我说的话不算数的。”
刘选侍一怔,她可是知道魏云清之前和庄妃打了一架的事。不是普通的打嘴仗,是掐架啊!这该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让两个后宫女子打成一团?她以为以魏云清和庄妃的仇恨度,一听到有机会找庄妃的麻烦,就算不积极地帮忙,也该有所表示,而不是像今一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徐贵妃她只推说自个儿也奈何不了庄妃,不肯主持公道啊!”刘选侍有些着急,语速也快了起来。
魏云清正色道:“那你还是应该去求她啊。求着求着,说不定她就肯了呢?你看她只是不肯,而我是做不到啊。你来求我,真的不去求她。”
“可、可是……娘娘您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您说的话,可比谁说的都有用多了。”刘选侍既然来了,就不会那么轻易放弃。她之前也从旁人口中听说过,这位新晋皇贵妃娘娘也是来自民间,待人可随和得很,特别是对宫人,非常亲切,简直不像个高高在上的皇贵妃。
魏云清正色道:“那你还是应该去求她啊。求着求着,说不定她就肯了呢?你看她只是不肯,而我是做不到啊。你来求我,真的不去求她。”
“可、可是……娘娘您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您说的话,可比谁说的都有用多了。”刘选侍既然来了,就不会那么轻易放弃。她之前也从旁人口中听说过,这位新晋皇贵妃娘娘也是来自民间,待人可随和得很,特别是对宫人,非常亲切,简直不像个高高在上的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