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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僧人缠在腰上做腰带的竟然是一条漆黑的大蛇!最夸张的是好象还是条活蛇!那条蛇正吐着信子用着绿豆般的小眼盯着我,中间那一坨像h一样的东西是它的头!
只听说过印度人会玩蛇,没想到泰国佬也爱玩蛇?
白衣人闻声转头看到我,咧咧嘴,摘下腰间大蛇随手往旁边草丛一扔。
蛇腰带一摘,袍子也散了,风吹过来,露出白衣人的上半身,他身体上也纹满了如衣服那般花花绿绿符咒一样的图案。
这时,胖头鱼也惊叫了一声,我心说,你不会到现在才发现那条大蛇腰带吧,这也够后知后觉的了。
我在健身房什么奇形怪状的杀马特都见过,本不会畏惧奇装异服古怪纹身的人,但这白衣人,却给我一种说不出的震慑感,诡异感。
其实人的气场真的跟体型无关,我此刻就真搞不懂我这么一个大块头为什么会莫名的畏惧这个瘦骨嶙峋的糟老头。
我刚醒,头昏脑涨的,偏偏连句泰语你好都忘记了怎么说。
胖头鱼直勾勾的盯着我,就好象不认识我了一般,而那白衣人似乎对我不太感兴趣,一直像个饥渴的基友似的盯着胖头鱼,我莫名其妙,眼睛都不知该朝哪儿看。
气氛古怪且压抑,我忍不住问胖头鱼:“你看着我干什么?”
“你没事吧?”
我活动下全身筋骨,深呼吸了几下,感觉除了有点饿之外,没什么异常,便点头表示没事。
我问胖头鱼:“这老师傅是屋主?你们俩傻站在这里在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说。”
白衣人突然比划着全身,双手扼住咽喉,做出呕吐的样子,再指指脖子,指指胸部,指指全身,双手一瘫,歪脖子吐舌头。
面对白衣人的怪异动作我傻了眼:“胖头鱼,他在抽羊角疯?哦,不,他是在尬舞?”
现在很多时尚小青年喜欢在街头尬舞,一言不合就撸着袖子神情冷傲的走上前脸对脸怒视对方,然后迅速分开,不知道的以为是要比武打架,其实是准备尬舞。
“我不知道啊!”胖头鱼答道。
我想,抽羊角疯有技术含量,不好回应,而尬舞容易回应,于是对胖头鱼道:“你回应他的尬舞啊,你不是擅长跳肚皮舞么?”
以前我工作的健身房,有个教瑜珈的女教练肤白貌美,还擅长跳肚皮舞。
胖头鱼每次都假装去找我,实际上是去偷窥女老师,更假装对肚皮舞很感兴趣的样子,没事也在那学人家掀开衣服扭几扭。
人家扭的是肚子,瘦弱的胖头鱼扭的可能是胁骨。
“胡闹!这老先生肯定不是在尬舞!”胖头鱼沉着脸道。
我不清楚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但见胖头鱼的表情不像开玩笑,便收声不语,紧盯着白袍人,看他究竟在玩什么鬼把戏。
见我们俩一脸懵逼状态,白袍人又把那一系列动作重复演练了一番,我猛的意识到这应该是哑语似的肢体语言,白衣人在试图跟我们交流!
我也用手脚比划再加上不甚熟练的泰语,猜谜似的折腾半天才勉强搞懂白衣人意思,他当然不是在尬舞,他似乎是在问我们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再次活动全身筋骨,顺便打量四周,这儿还真像是一处世外桃源,长满叫不出名字散发着清香的奇花异草。这儿无比静谧,毫无城市的喧嚣,耳边只有轻细的鸟叫虫鸣,听不到任何人声。我估计这儿应该是离海滩挺远的一处荒岛,因为我竟眺望不到昨夜过来时那片海滩和水上摩托。
这儿绿色植被多,又临近大海,空气非常新鲜,我尽管有些饿,但仍感觉身体充满无限活力,一身力气无处使,只想赶紧找人打一架。
我和胖头鱼同时做肢体动作表示我们身体很棒,没任何异常。
白袍人一脸呆萌,张大了嘴巴,表情写满了问号。
他的吃惊让我们摸不着头脑,那疑惑和遗憾的样子好像就希望我们身材不好似的。
我低声对胖头鱼道:“这人古里古怪的,我们最好赶紧走。”
胖头鱼点头。
“蚕哈友沙潭尼罗咩。”我说出一句字正腔圆的泰国话,意思是我要找车站。
我们昨晚摸黑走到这里用了很长时间,如果白袍人愿意带路,肯定比我们自己走出去要快。南希和整个旅行团还在酒店等我们,不能耽误他们行程,
我说的最流利的泰语就是你好,对不起,我要找车站这三句。前面两句是礼貌,避免与人产生误会,最后一句是防止迷路。去任何陌生国度,哪怕是食人部落,这三句最基本的沟通你都必须得会。
白衣人歪头想了想,点点头,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随后便领着我们二人往前走。
我们穿过曲径通幽的树林,迷宫似的七拐八绕约走了半个多钟头,这才看见了车来车往的宽阔马路。
临别时白衣人指指自己的脑袋,将一句泰语反复说了十几遍,每说一次就指下自己脑袋。这种肢体语言不难懂,大意是让我们记住这句话。
我们也不懂这话什么意思,牢牢记住每个音节,准备到时复述出来问南希是什么意思。
白衣人送我们上路就回头走了,一边走一边还老回头看我们,就好像依依不舍的恋人似的。
我俩在路中间等车时我问胖头鱼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大概是昨夜的遭遇太离奇很难描述,他结结巴巴连比带划的说半天我才搞懂。
当时我莫名晕倒后,胖头鱼吓的魂飞魄散,他只要跟我在一起,无论去哪里都有安全感,我一晕倒,他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瘦小,无法将我扶起,也无力将我往前拖,呆立在那里,手足无措。
最后,他急中生智,想起了人口呼吸,伏下身来掀开我衣服使劲按我胸口并给我做人工呼吸。
(我这才明白我嘴里的烟草味哪里来的。并不是所有晕倒都需要人工呼吸,不过我了解他没什么医学常识,也不怪他。)
胖头鱼给我做了一会人工呼吸后,只听吱呀一声,小屋的木门开了,一个黑影走了出来。
待黑影走近,胖头鱼才看清楚这个人穿着一件罩着全身的皱巴巴的白袍子,看起来像浴袍似的,腰里围着一条圆形的有点奇怪的腰带。
假如不是浴袍,那么就一定是和尚穿的服饰,泰国人大多友好热情,和尚就更人畜无害了。想到这里,胖头鱼松了口气,微笑着迎上去,准备友好的打个招呼,请求这人帮忙。
胖头鱼双手合十说了句:“萨瓦迪卡不!”
千万不能说萨瓦迪卡,在泰国萨瓦迪卡是女人用的问候语,如果一个男人这么说,对方会认为你是变性人或者基佬,男人就必须得说萨瓦迪卡不,这是南希再三叮嘱过的。
白衣人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我,又盯着胖头鱼,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惊愕神情,叽里咕噜冒出一大串急促的泰语。
泰语其实很难听,比我国任何一地的方言都刺耳,加上这个人的声音又像被强硫酸浇过的烟酒嗓那般低沉沙哑,胖头鱼一句也听不懂。
有人形容某些拥有天簌之音歌喉的歌手嗓子是被天使吻过,那么这人的嗓子定是被魔鬼吻过。
胖头鱼虽听不懂,但从白衣人的表情来看,他应该是吃惊于什么事,是恼怒我们两个不速之客突然降临打扰了他的清修?还是吃惊这么偏僻的地方我们都能找来?
胖头鱼努力在脑海搜索着少的可怜的泰语词汇:“扩拓,蚕卖路杂摊。”
大意是对不起,我迷路了,算是解释我没有恶意,是误入你家。
也不知这个白衣人听懂了没有,他先是一怔,随后露出怀疑的眼神,上下左右的打量着胖头鱼,像看着一个外星人。
胖头鱼被他冰冷的目光打量的浑身不自在。
白衣人打量完胖头鱼,大约是相信了胖头鱼的话,收起了怀疑的眼神。他突然绕到胖头鱼身后,围着小院绕了起来,神情满是诧异,嘴里不停叽哩咕噜念着几个重复的字。
胖头鱼本来是听不懂的,因为他不知念了多少次那个重复的词组,胖头鱼总算是听明白了,他还是在惊讶什么事,表达的意思是怎么可能,不可能…;…;
胖头鱼懵逼了,这老小子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是以为自己居住的地方是世外桃源,没人能进来还是怎么着?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不可理解的事?
突然白衣人像是个武林高手一样,以极快的手法在胖头鱼头上身上绕了几圈,他的衣袖宽大,胖头鱼只感觉到了风和衣袖拂过脸,僧人的动作已经结束。
胖头鱼一向反应迟钝,还来不及做什么防御性动作对方就已经结束,他不明白人做了什么,好在全身不痛不痒的,检查了下发现身上没多出什么也没少出什么,就用蹩脚的泰语问了句你干什么?
白衣人回了句:“卖冬缓!”
胖头鱼也听懂了,是叫自己别担心,好象没恶意似的。
像是等待老婆分娩的丈夫似的,说完那句话,白衣人就睁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胖头鱼。
胖头鱼心里郁闷极了,真想问句,操你妈,你究竟在看什么,又不知道用泰语怎么说。
胖头鱼被他盯的坐立不安,满脑子都在搜索日常生活泰语,但因为这和尚太过诡异,心里慌乱,旅游前在家学的一些简单交流的泰语,一时间竟都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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