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形印记,以及外侧石室内那石人,二者给白歧的感觉,都很神秘。
只是那石人除了气质缥缈外,也只起到了隐藏内谷的功用,因此被白歧下意识的忽略了。
此刻白歧灵光一闪,想到的不是别的,而是那石人自始至终手中掐着的那道古怪的手印。
这个想法刚刚蹦出来,便令白歧沉入谷底的心,陡然燃起一丝希望。
“天地间所谓的巧合,本就无处不在,却又相互联系,存在着线索指引,就赌这一次了!”
强压下心中的躁动,白歧仔细回忆了一番,而后右手一抬,将那石人手持的印记掐了出来,而后向着上方一指。
一刹那,一股奇异的波动弥漫而出,没有任何修为和灵魂气息的波动,而是一种另外的东西。
这印诀掐出后,白歧体内的修为以及灵魂之力,没有一丝一毫的损耗,却有这股波动传出。
感受到这股波动,白歧的心中掀起一阵狂喜,误打误撞,竟然赌对了!
这股波纹很快传递到那剑形印记之上,顿时印记一震,周围的空中泛起一层奇异的扭曲,眨眼化作一座半虚幻半实质的门户信,如一面竖着的镜子。
大门位置却没有真正的门户,只有一层莹莹烨烨的波纹涟漪,散发淡淡的白光,目光无法穿透。
强压下心头的兴奋,白歧深吸一口气,心中一定,果断迈步踏入其中。
层层波纹泛起,将他整个人吞纳入内,眨眼消失了踪影。
***
这是一间形似密室的所在,四四方方,大小不过三四丈,却没有四壁,只有一层虚幻的壁障将这片空间隔开,形成了所谓的墙壁。
刚刚踏入其中,白歧就是一呆,目光穿过“墙壁”望向外界。
黑漆漆的一片,空空荡荡,深邃悠远,不知范围多大,好似无边无际,至少白歧没能望到任何边缘的存在。
这片漆黑的空间里,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更没有一丝的声音,只有死寂的虚无。
这“密室”竟是不知以什么方法,强行划出一片空间,独立在虚无当中!
刚刚看到这一切,白歧便是一惊,猛然回头,见那门户仍在,下意识的心底松了口气。
回过头,白歧的目光重新望向外界的虚无,这一看,立刻发现,虚无当中并非空无一物,而是有东西存在。
那远隔不知多少里外,道道流光不时划过空中,如流星逝空,疾坠而去。
其中一道在白歧的目光下,突然改变方向,很快来道“密室”附近的虚空。
白歧一眼便望见,这是一道紫色的彩光,速度很快,擦着“密室”的边缘,一闪即逝。
这彩光逝去的刹那,白歧勉强看清,其上竟有丝丝深紫色的霹雳弧光缠绕,令他瞳孔一缩。
隔着虚幻的密室四壁,连气息都隔绝,但白歧在看到这霹雳之时,心中却似自然而然的生出一丝汗毛倒竖的感应。
“这紫光恐怖,不能触碰!”
除此之外,虚无当中,还有阵阵灰色的风,不断吹袭而过,不知去往何处。
这灰色的风,同样给白歧极其危险的感应。
总而言之,短短一刻的时间,白歧便清晰感受到了这片虚无深藏的凶险。
“这里是什么地方?天地间真的有这样的地方存在吗?”一时间,白歧只觉得不可思议。
没有陆地,没有山川河流,只有无尽虚无,这样的地方,按理说,应该不可能存在才是。
“莫非是......”白歧目光一凝,陡然想到了什么,失声道,“天外?!”
战无痕的传承,留给白歧的不仅仅是术法,还有某些认知。
这些认知并不十分清晰,只有隐约的概念存在,令白歧虽未亲眼目睹,却也能道出个大概。
其中之一便是这天外的概念。
这些认知,白歧并不清楚修真界中是否有人了解部分,或者说根本无人了解,但白歧却始终深信不疑。
“不对,”刚刚想到了天外的概念,白歧便摇了摇头,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在他想来,天地之外,虽也是无边无际,却有着大量的星球存在,不可能如这里一样,只有黑漆漆的虚无,然后就是各种各样毁灭性的能量,却没有哪怕一颗星球。
“既然不是天外,又会是哪里?”白歧心中疑惑,目光随意逡巡在虚无各处。
此地密室当中,除了后方的门户,剩余的六个方位,尽都是虚无,好似独立在整个天地间,给人一种孤零零的寂寥之感。
虚无当中本无明确的方向,但身在石室当中,给白歧有了参考的方位。
蓦地,白歧的目光落在下方时,微微一愣,仔细的看了起来。
隐约间,在那无边深邃的漆黑当中,似有一道庞大的阴影存在,如亘古不动,盘踞在其中。
刚一看到这阴影,白歧又是一惊。
这阴影的存在,比之虚无的漆黑还要深沉、古老,充满了未知的气息。
“这是什么?”
白歧愣住了,死死盯着下方,眼睛一眨不眨。
那阴影异常庞大,在无边无际的虚无当中,也能独占一隅。
因视线没有了阻拦,理论上,若目力足够,在虚无当中能看到极其遥远的事物。
这阴影与白歧所在不知隔了如何遥远的距离,却依旧庞大的难以想象,占据了大半个白歧下方的视野。
许久后,一言不发中,白歧抬起头,不再去看。
此地的一切,对于白歧而言,都显得太过神秘,如谜一样的存在,根本不是此时的他,所能触及的。
若非触动了剑形印记,来到这密室,白歧不可能见到这幅不可思议的景象。
既然如此,又何必为这些根本无法触及的事,多费头脑,倒不如先看眼前。
心中虽充满了疑惑,但白歧还是果断地摒弃了这些杂念,收拾了心思,不再关注外界。
之前白歧刚一进入这密室,便立刻被这无边虚无吸引了目光,反倒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
此时重新看向石室之内,白歧立刻眼睛一亮。
此地的一切都显得异常简单,只有一座石案和一盏石凳。
石凳外形粗陋,似随手制成,除了表面比较平滑,其他各处都很粗糙。
若非刻意为之,便是有人常年坐在此地,才会形成这般样子。
“虚无当中度日,还真有人能耐得住寂寞啊!”
还未进入此地多久,白歧便有一种如遗世独立的体会,仿佛被世人遗弃了一般,却没想到竟还真有人在此地住过!
咂咂嘴,白歧感叹着,没有多想,重新看向那石案,难掩目中喜色。
想法设法进入此地,究竟是为何?还不是为了机缘!
这石案上共有三物,一块玉简,一个灰扑扑的小布袋,最后一物则是...一面紫色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