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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忙中赶来报信,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纪风便因这一声低喝愣了愣,随即恍然,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起伏不定的胸膛,面带焦色道:“赵师兄被人抓走了!”
“谁?”白歧皱眉,冷冷地盯着纪风问道。
见白歧神色不善,纪风却不在意,忙不迭地开口解释道:“应该......是第二峰的人,原本赵师兄说要来找我,我就去接他,半路被几个不认识的弟子给架走了,还留话......说......说要白师弟你亲自到第二峰去要人,我来不及阻拦......”
说到这里,纪风面露惭色,对于自己的怯懦很是羞愧,神情低落道:“都是我不好,是我牵连了你们,肯定是那宗潜的阴谋,白师弟你不要去,你不是他的对手......”
话还没说完,只听咻的一声,纪风一怔,抬头去看,哪还有白歧的影子在,随即转头,这才看到疾驰远去的白歧,不由心中一惊:好快的速度,练气第四层,真的有这样的速度吗?难道,白师弟真的有办法救出赵师兄吗?
自责中,望着远去的白歧,纪风抿了抿嘴唇,握紧了拳头,现在也唯有将希望寄托在白歧的身上了......
***
风声在耳边呼啸,白歧的速度很快,疾驰中,两侧的景物飞快地从眼前掠过,面孔冰冷,寒霜密布,眼中透出惊人的寒芒:宗潜......你找死!!
顾不得惊世骇俗,就以这样的速度,一路疾驰呼啸,很快地白歧便来到了第二峰,踏在山道上,直接飞奔向上。
不过,白歧不是没有考虑后果,赶路的同时,心念中传音,与公孙延交流了一番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顿时心中大定,更加肆无忌惮地展开疾速。
展露了部分肉身之力,其速度远超平时,不少外门弟子见到了这一幕,纷纷震惊不已。
“这人好快的速度!”有人惊叹出声。
“他是谁,我怎么没见过,是哪一峰的弟子?”另一人问道。
“我也不知,看来,我曲风宗又多了一名天骄之辈啊!”一名老一辈的弟子抚须感叹。
掠过山腰处,外门弟子的住处,白歧没有停留,依旧向上。
遥望山巅演武场的方向,他知道,那里才是宗潜的所在,远远地能看到一些身穿外门白袍的弟子守在山路上,神色警惕,想来是宗潜安排在此阻拦白歧的先手。
心中冷笑着,白歧速度更快,一脚踏在山道上,便有一声震响传出,借力之下,掀起呼啸破空之声,一窜就是数丈之远,飞快地向上接近着。
那些戒备中的弟子,都是宗潜的麾下,大多练气三四层的实力,见到这一幕,纷纷瞪大了眼,咂舌不已,却不忘职责。
眨眼功夫后,白歧已然接近了最前列的两名弟子,其中一人目光闪烁,立刻上前一步,伸手作势欲阻拦白歧,口中呵斥道:“来者何人,为何擅闯演武场?!”
其实,这些守在这里的弟子,对此都心知肚明,白歧的身份更是早已得知,还知道就在不久前,刚刚掳来了一名第四峰的弟子,指明便是要这白歧亲自前来要人。
即便是这样,样子还是要做做的,气势也要足,好给白歧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有些人是惹不得的。
话已出口,然白歧却没有丝毫想停下来的意思,依旧速度惊人,向上急掠而至,那弟子面色一变,色厉内荏:“你想做什么?还不停下......你......你!”
话还没说完,白歧已经来到他近前,仓皇中,这弟子面色大变,连连后退,压根儿没想过出手阻拦。
冷着一张脸,白歧二话不说,直接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拍在这弟子身上,一声惨叫,其人飞出老远,砸在地上,还滚了几圈,两眼一翻,当即不省人事。
“你!”
所有人皆动容,纷纷怒吼,掐诀中,符光神通呼啸,向着白歧劈头盖脸落下。
“滚!”
一声怒吼,白歧猛地一窜,从人群中掠过,在其惊人的速度下,这些神通符箓没有一道能够命中。
每当经过一名弟子身边,要么随手一拂,要么抬袖一卷,便有一人惨叫飞出,根本阻拦不得他丝毫。
只是眨眼的功夫,一众人倒地,七零八落,哀嚎阵阵,传遍山野,皆有了伤势,更有不少人直接被震得陷入了昏迷,阻拦之势立刻崩溃。
白歧知道,这些人都是受宗潜之命,真正的主谋是宗潜,因此也未下狠手,只是暂时封住了他们的行动。
从容涉过人群,白歧继续展开身形,向上而去,山巅已遥遥在望......
身后,一众人震骇,其中一人捂着胸口,额头冷汗涔涔而下,紧咬着牙关连连吸气,望着白歧远去的身影,瞳孔在收缩,声音似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好强,他怎么可能这么强?!”
“宗潜师兄这次......可能......可能踢到铁板了!”另一人脸色苍白,苦涩道。
“不可能!宗潜师兄绝不会输!绝不会......”
***
山巅之上,演武场中,宗潜抱臂站在中央,在其面前倒着一人,被三指粗细的麻绳捆成了粽子,动弹不得,此刻鼻青脸肿,却仍能看出其面容,正是被掳走的赵丰。
“宗潜,你卑鄙!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你不得好死!”
“畜生,禽兽不如!”
“无耻之徒,阴险毒辣!”
“狗啊!”
............
即便是这样的状况,依旧堵不住赵丰这张破嘴,骂骂咧咧中,搜肠刮肚将一切能想到的毒咒的话都给宗潜轮了一遍。
宗潜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抬脚揣在赵丰的肚子上,将他直接踹地滚出老远。
闷哼一声,赵丰蜷缩成一团,面色苍白,额头冷汗岑岑而下,强忍着腹部刺痛,咧了咧嘴,露出一个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还要继续开骂。
“放心吧,你很快就不用受罪了,会有人替你受,我已经派人让你那白师弟来接你了!”宗潜淡淡道。
听到这话,赵丰面色一变,再也没了之前的从容,声色俱厉道:“你混蛋,我白师弟才不会上你的当!他不会来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他不来,你就得死!”宗潜冷哼。
“死就死,怕你啊?!有什么都冲我来,老子全接下了!就怕不够我爽的!”
赵丰的叫嚣,宗潜不以为意,只当没听到,目光一闪,语气淡漠道:“你以为你真的了解你那白师弟吗?你可知我为何针对他?”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赵丰死死盯着宗潜,冷声开口。
“你若死了,只是平白做了替罪羊罢了,或许他真的不会来,亦或许还会很高兴也说不定,”
宗潜嘴角一咧,诡密一笑,却显得异常狰狞,令赵丰心底生寒,“你可知道,正是你口中的白师弟,亲手杀了我唯一的亲弟弟——宗廉,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说到最后,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吼出声,令赵丰身形剧震,心中有了一丝动摇,只是这份动摇刚刚出现,便立刻被他摒弃了。
赵丰冷笑:“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大快人心,宗廉那个人渣,早该杀了,别说是我白师弟,就是我有那实力,也会......”
砰——
话还未说完,又是一脚,这次更是落在他一侧的面颊,顿时半张脸高高地隆起,青紫发黑。
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还带着几颗白森森的牙,却强忍着没有发出哪怕一声痛哼,唯死死盯着宗潜一言不发。
宗潜整个人如暴怒的凶兽,呼吸变得粗重,周身气息不稳,居高临下俯视着赵丰,眼中寒光流转,泛起森然杀机,赵丰几乎敢肯定,若再用言语刺激他,其极有可能对自己痛下杀手!
曲风宗虽明令禁止门内弟子相互仇杀,但宗潜的势力根深蒂固,关系错综复杂,保不准给自己搞出个什么“意外”,那就惨了!
之前赵丰虽嘴上说着狠话,亦不过是逞口舌之利罢了,心中却怕得要死:妈呀!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要不求饶......不行,咱虽然没什么长处,也得讲骨气,就算死也不能让人笑话咯!
如下定了决心,赵丰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咬牙中脸色铁青,直勾勾地瞪着宗潜,一时间,竟似有一股铁血肃杀之意蓦然而出。
许久才平复了心绪,宗潜的神色也恢复了正常,目光一闪,认真打量着铁青着面孔的赵丰,语气平淡道:“还算有些傲骨,不过......你的命不值钱,我也不想要,我要的......是他的命!”
随即转身,不再管赵丰,右手乌光一闪,一柄黝黑长棍出现在掌中。
就这么一手拄着长棍,紧闭双眼,一股浓烈的战意徐徐自宗潜周身升起。
他在等......等白歧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