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景邪抓紧手心,想了想,还是没有动手。
倒不是他选择了背叛,而是,如今情形下就算他想动手也没有那本事将人从那么多人手中劫走。
今时的小汐已非两年前可比,从她手下抢人,几乎不可能。
只是,陈老怎么会落在小汐手中的?
“沧帝,可识得此人?”明月汐看了下正被人架着脖子的陈老,又问向沧帝。
临天沧帝心中一虚,黑瞳闪了闪并没有作答,那神色似在回忆。
明月汐也不急,睥向人群:“相信武王争夺如此大赛,一定也有临天帝国的人慕名前往海天帝都观赛,在场的临天人,可有识得此人的?”手指了指陈老。
陈老此时被特殊的绳子绑着,嘴中咬着一块臭气熏天的布条,模样有些狼狈,可容貌却算得上清晰。
“国师,那不是我们帝国国师么?”人群里,有人答出声。
“对,我曾经有见过国师,他的确就是陈志召,怎会落在汐国帝后手中?”一位临天百姓出声道。
明月汐笑着仰眉,“我昨儿个确实在此人身上搜到了临天帝国国师令牌。”
沧帝微怔,半许似乎从回忆里被拉回了神,朝着明月汐浅笑而语,“汐后,此人正是我临天国师,怎么?陈国师惹人惹到汐国去了?”他话中含有深意,实指明月汐一个汐国人怎就抓了他临天国国师。
不过……
沧帝视线在明月汐、龙沉以及海天帝国诸多上位者身上移动,想起刚刚隐约中听到有人唤汐国帝后为“明月汐”,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他初来海天帝国,不太懂这里的事情,也不太熟悉这里的人。
不过,刚才听到有人在见到汐国帝后容颜时,说她叫“明月汐”,心中便多思量了片刻。毕竟,刚刚这群人的神色可都有些不对劲。
明月汐,明月汐……好熟悉的名字!
沧帝蓦地又闪烁了下眸子,忽然响起了什么,诧异的看着明月汐,“汐后两年前是海天帝都人?”
他似乎记得……两年前,陈国师对他说,只要擒来一名海天帝都女子,便可助临天帝国日益繁荣,说是那女子与临天国运相系,得其临天才能安之。
他本不信小小的一名女子有那等能力。只是,这结果是陈预言师亲自预测出来的,他也不得不信。
预言师在这世上是极为神秘稀罕的身份,海天一洲也就两位,一位周老已经失踪,剩下一名陈老的话自然是不能不信的。更何况他还是亲自看着陈老测的。
而陈老所说的那个女子,就是明月汐。
两年前,陈老对他说,为护临天,必得想办法擒来那女子。
于是,他依了陈老,又吩咐云族助陈老一臂之力,想办法将明月汐带出海天帝国。
可是……后来事情搞砸了,那明月汐逃了,并没有被擒来。
难道,这些人如此惊讶,是因为——眼前的汐国帝后,就是两年前陈国师谏言他擒来的明月汐?
明月汐见沧帝疑惑的神色,眉间浮出一抹深思,看沧帝模样,倒也像是一个受骗人。两年前要擒自己之事,到底是临天沧帝想要抓自己,还是说这是陈老预谋的私心?
若一切是陈老设计的。那么……她的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陈老耗费心思?
“沧帝,本后真名明月汐,对这个名字,你可有印象?”明月汐问道。
沧帝点点头,“两年前曾听陈国师说起过,倒没想到那女子竟然就是汐后。”如今见了明月汐,倒是更信了她有富国兴国的能力。如此奇女子,若能得之,可不就是临天之幸么?
“那么,两年前可是沧帝设计着让本后被世人误为妖女的?”明月汐挑高了眉,将妖女二字咬重了些。
沧帝猛惊,“妖女?什么妖女?”
明月汐笑笑道:“妖女一说可得问沧帝的国师了。”
她心中有几分了然的看了眼沧帝,想着算计自己大多应该是陈老的意思,沧帝也是被陈老利用了吧。
说完,在所有人疑惑不解的神色下,明月汐拿出了一些与相术有关的工具,然后一一扬开,指着陈老,道:“这位陈国师,就是陈预言师。”
她先前有查过,陈国师就是陈预言师之事在海天帝国并非人人知晓,怕也只有几位上位者知道此人预言师的身份。
言罢,自是引来人群又好一阵喧哗:
“什么?临天帝国的陈国师就是陈预言师?”
“不是说无国籍么?怎么成了临天帝国的国师?”
“他既然是临天帝国的国师,两年前为何要给我海天帝国预测国运?难道,是临天帝国的探子?”
“一位临天帝国的国师,为我海天国运测出来的结果怎能信?怕是蛊惑世人之言。”
“这么说,两年前汐姑娘是妖女一说不可信?”
“自然不可信,你见过这样的妖女吗?别说汐姑娘没毁了海天,就算毁了凭她的能力也能重新建国。”
“可是……两年前那些幻兽团……”
……
惊疑声,叫骂声,惊叹声,纷纷漫开。
明月汐闻此议论微勾了勾唇角。
而临天沧帝早已经面色凄白,吹胡子瞪眼的道:“胡说,本帝压根儿就不知道妖女一说,更不知道陈国师为海天帝国预测过国运。”
明月汐笑得越开,“所以,此事得问问陈老了。”
她虽说要问陈老,却连瞪他一眼也不曾,而是拿出了一预言镜——昨儿个从陈老身上搜刮来的东西。
指着预言镜,对众人道:“这个世界上,预言师的确神秘又神通广大,因为他们有着一种预测过去与未来的异能,有着逆天改运的能力。大家看,本后手中所举着的是什么?”
“预言镜。”齐齐的答声。
明月汐又言道:“预言师通过异能所预测之景,在预言镜中显示时确实可信。只是……倘若预言师在预测之后运了‘障眼法’,用其他幻景掩盖了真相,那么幻景所显示出的景象,自然就是不可信的。”
她说着,微微停了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