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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子休得猖狂,看本少爷来取尔等狗命!”
安少爷怒火万丈,策动大黑马,一手环住小七,一手拔出腰中横刀……
咦?横刀呢……
……
“小七,少爷我的刀呢?”
“马车里哪!”
“……少爷的刀为什么会在马车里?!”
“小七想吃梨,不想吃皮,找不到削皮的刀,就用少爷的刀喽。”
“……”(气急败坏状)
“……”(天真可爱状)
“臭丫头,少爷我早晚被你害死啦!”
……
安少爷骑着马,身着一袭白色丝质轻袍,一手搂着个害人的小妖精,一手下意识的挥着把并不存在的削水果横刀,怎么看也不像要取谁的狗命,倒像是去送死。
眼看着两个手持削尖的长木棍的贼兵近在咫尺,正美滋滋的等着安少爷自己乖乖的送上前来穿成肉串,也许是上天慈悲,也许是佛祖保佑,也可能是崔判官怕安少爷又去找他的麻烦,当然更大的嫌疑的是作者的金手指……反正一棵碗口粗细的歪脖树上伸出了一根粗如儿臂的横枝,正在安少爷的触手可及处。顾不得那么多的安少爷顺手去拽那横枝,这玩意怎么也能抵挡几下。
曾经,安少爷想要一把横刀,但是那把横刀却躺在一大堆粘糊糊的果皮果核中慢慢生锈。
现在,安少爷想要一根树枝,结果他却得到了完完整整的一棵歪脖树!
……
一颗碗口粗细的歪脖树,半死不活,叶枯枝疏,但毕竟也是长过两丈,重逾二百斤,被让两个傻妞气得狂化的安少爷当成了流星锤在脑瓜顶上乱抡一气。片刻后“咔吧”一声脆响,然后嗖的一声,横枝折断,整棵树直直的飞将出去,将那两个还在等着捡便宜的贼兵撞出几丈远,眼看着筋断骨折,再也活不成了。
后边的贼兵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忙着围攻华山派两大高手,顺手捞个压寨夫人回去。眼见一匹骏马绝尘而来,马上一个眉如远山,眼若桃花的“大美女“怀抱着一个脸有稚气,娇俏可爱的小美女又主动送上门来,不仅感慨命运无常,苦尽甘来,福有双至。
贼兵甲:“抓住她们!要活的!啧啧,这个大妞最漂亮。”
贼兵乙:“什么大妞,明明穿着男装好吧。”
贼兵甲:“蠢货,有钱人家的妞都流行这么穿,真是没见过世面。”
贼兵乙:“果然,这脸蛋,这身段,果然是个大美妞啊。”
……
面对一大群不怀好意冲过来的贼兵,赤手空拳的“大美妞”安少爷没有选择,只得俯身再度抄起那颗歪脖树。可这玩意单手抓不住,双手抡当狼牙棒使怀里又有个小七碍事,只得将错就错,把歪脖树在脑瓜顶上抡两圈,朝着贼兵密集处扔了过去,猝不及防的贼兵被砸倒好几个,剩下的呼啦一声四散逃开。
安少爷一招得手,乐此不疲,纵马将那颗歪脖树捡了扔,扔了捡。歪脖树所到之处,贼兵们沾到死,挨着伤,就连那死老头子劳德诺,也是仗着轻功了得才逃过了池鱼之殃。
好容易挨到女侠,那棵歪脖树早被摔得四分五裂再不成形,刚逃开不远的贼兵们又在蠢蠢欲动,安少爷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扯过因为脱力委顿于地的侠女姐姐的衣领,将其扔到马后,也不管死老头子劳德诺,回马就跑。
“我的驴!我的驴!”身后的侠女姐姐大叫。
驴!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你那头倔驴!安少爷被这傻妞搞得差点大脑当机,眼瞅着贼兵越逼越近,那个没义气的死老头子劳德诺跨上骡子自管自的窜出老远,骡子屁股上居然还颠着个不知从哪窜出来的书童,急的大吼道:“有驴没你,有你没驴,你挑一个吧!”
“让我去死吧!”侠女姐姐继续抽风,还不忘照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
安少爷险些被这个神经病打下马来,又急又怒之下,对着那头仍在“虽千万人,吾啃草矣”的蠢驴狠狠的一拳打去,然后拨马而逃。
“昂——”
一声变了调的、高亢的、充满了愤怒的驴鸣拔地而起,惊得安少爷一回头,只见那头白嘴白蹄,身形瘦小的毛驴,血红着双目,四蹄翻飞,速度竟是丝毫不弱于他胯下这匹千挑万选的骏马,斜刺里一头向着安少爷撞来,竟是一副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真他娘的什么人骑什么驴啊!
安少爷赶紧向左边一拽缰绳,将将闪过那头倔驴的神风攻击,结果人家又是一头撞过来,安少爷只得再闪,紧接着双腿一夹马腹,回手也不管是侠女姐姐的还是大黑马的屁股,死命一掌拍下,大黑马一声长鸣,四蹄翻飞,落荒而去。
一马一驴,一逃一追,转眼间将那群看的目瞪口呆的贼军甩没了影。安少爷前拥后抱,马匹颠簸下少不了前后厮磨,可他哪还有心思吃豆腐,就他这烂骑术至今还没被颠下马去怎么说都是奇迹了,更别提那俩妞也不省心,一个大呼小叫,另一个不知在念念叨叨些什么,还时不时的对他掐一把拍一巴掌什么的。
可算方向还没搞错,好容易跑到车队停留的那个山坡,却一眼就发现了异常。
车还在,马却是一匹都欠奉。人也在,却只有个站在原地发呆的死老头子劳德诺,其他的诸如安九、车夫和护卫们,都消失的连根人毛都没剩下。
安少爷情知有变,也不理会那头口吐白沫还在跃跃欲试的倔驴,抱着小七跃下马来,奔向劳德诺:“怎么回事?”
“公子请看。”劳德诺半天才回过神来,伸手劈碎了货车上的一只木箱。
车队里本有八辆货车,载着安少爷的聘礼。这只本应装满黄白之物的木箱,如今却盛满了一箱的泥土。
“所有的车里都是这样。”劳德诺默默的说道。侠女姐姐不信,又劈开几只箱子,果然都是如此,便不再动作,只是眼神怪异的看着安少爷。
“安九他们呢?”安少爷问。
“贫道赶到时,便已是这般情景。看路上足迹马蹄,似有数十人马奔来路去了。”
……
安九!
安少爷第一反应就是安九不对劲。看现场不像有打斗的痕迹,那就应该是他有意为之。说安九为了财货安全先行撤离在别人家说的过去,可安家还差这几个钱?他安子建可是老安家三代单传的一根独苗,他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塌天的大事,号称安家第一忠仆的安九岂有不知?若是安九有意为之,那是为了谋财?还是害命?回想起上次他命悬一线时安老爷那莫名其妙的消失,莫非还另有隐情?
“不对劲,此地不可久留,快走!”劳德诺毕竟是个老江湖,率先发觉情形不妙,拉上还在发呆的安少爷就想走,却是为时已晚。
小山坡下那条残破的小路上,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二十几个全身黑衣的蒙面大汉,山坡高不过三十米左右,坡势平缓,黑衣人毫不费力的爬了上来,离他们二十多米处呈半圆形将山坡上的三男两女围在当中。
“是安九派你们来的?”安少爷情知不妙,强作镇定地问道。
“安九?不认识。俺们就知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对不住了小兄弟。”一个明显是领头的黑衣人一眼看穿了安少爷拖延时间的打算,也不废话,一挥手,二十多把弩弓从黑衣人们的背后拽了出来,烈日下闪亮的箭头齐刷刷的对准了安少爷。
安少爷背后一阵发凉,这帮人要是一拥而上,他还能拼上两下,可弩箭这玩意他可不会躲啊?他拿手肘碰了碰擎出一根黑铁棍紧张对峙的劳德诺,劳德诺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嘟囔道:“弓还行,弩够呛。”
安少爷又死马当活马医的瞅了瞅侠女姐姐,侠女姐姐这回倒是没给他脸色看,反倒是涨红了脸狠狠的点了点头,意思好像是说弩也没问题……
安少爷和劳德诺一起翻了个大白眼……
躲在安少爷身后的小七,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少爷,突然若有所悟的掉头跑回马车,钻进车厢一阵翻箱倒柜,颠颠的捧着一把横刀跑了回来,塞到少爷手里,然后满眼星星的等着少爷大发神威把坏蛋们砍得七零八落。
安少爷瞅着这把还黏黏糊糊沾着些梨汁的横刀,哭笑不得。
……
“等等等等等等!!”安少爷一边大呼小叫着,一边身子一缩,就想往后跑。
“射!”领头的黑衣人根本不搭理他,举起的右手用力挥下,二十多支弩箭应声离弦,一片密密麻麻的弩箭几乎眨眼间扑向安少爷的面门和胸腹。
安少爷前世在网上研究过古代弓弩的数据,一般来说手弩的初速大概在50米/秒左右。如今双方距离不过二十多米,也就是说在半秒钟之后,安少爷就要被乱箭穿心。
半秒钟,眨下眼的功夫,很短。但是在时间的长河中,有时候,半秒钟很长。
山坡上五人中,安少爷居中,还没来得及逃跑成功。左手侠女姐姐,右手死老头子劳德诺,他的身后躲着小七和书童。且不说安少爷压根不可能在半秒钟内逃出弩箭的射杀半径,就算能,他现在被四个人裹在中间,又往哪跑?
……
就在那个领头的黑衣人话音未落之际。
左手边一道青影突然扑向他的身前,一柄二尺青锋漫天舞动,华山雁回剑法中压箱底的防御大招“八方风雨”迎向扑面而来的箭雨。
右手边一道灰影后发而先至冲到安少爷面前,一根黝黑的铁棒伸出,同样的“八方风雨”,同样的一往无前。
于是见义勇为的劳德诺和侠女姐姐很悲剧的撞到了一起,八方风雨顿时东扭西歪的成了八方漏雨……而此时黑衣人的“射”字已出口,二十多支弩箭已离弦……
……
时值午后,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灼烈的阳光当头炙烤着,蒸腾着大地上的每一丝水汽,眼前的山、树、人、箭像是隔着一道薄薄的水蒸汽幕,在阳光的衍射下微微扭曲着。
呼的一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撞作一团的劳德偌和侠女姐姐头上掠过,挟着一股剧烈而灼热的罡风,冲散了眼前那道薄薄的汽幕,然后砰然砸向两人前面不足几步的地面,激起漫天的烟尘,也掩住了一片疾如暴雨般的“夺夺”之声。
就在东倒西歪的劳德诺们在满天尘土中的咳嗽声还未响起之际,一个身材不高也不壮的白色身影一跃而出,一手拎着一个硕大的木箱,以左脚为轴原地转了一圈,两只木箱随着离心力脱手而出,只听阵阵惨叫,三四个黑衣人被砸得筋断骨折,眼瞅着死得不能再死了。
转瞬间风云突变,所有人呆若木鸡,又见两只木箱飞出,又有三名黑衣人被砸飞出七八步远,躯体扭曲变形的不成样子,更有一个倒霉的,整个身子断成了两截,内脏、血污喷溅的满天都是。
此时烟尘已经开始逐渐消散,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那豁然砸落在劳德诺和侠女姐姐之前、挡住了二十多支弩箭的巨大黑影竟然是一辆被卸去了马匹、载着四只装满泥土的大木箱的货车,而正站在另一辆货车上,又甩出两只木箱的白色身影,赫然就是刚刚还猥琐的打算临阵脱逃的安少爷。
安少爷三轮六只木箱抡出,干掉了八个黑衣人,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醒过神来。
那个领头的黑衣人,早在第一轮木箱轰炸下就被砸得身首异处,剩下的黑衣人失去了指挥,乱作一团,有七八个掉头就跑,剩下的还想一搏,重装弩箭肯定是来不及了,于是发一声喊,拔出腰间横刀,冲杀过来。
这边的劳德诺和侠女姐姐也回过神来,手持兵刃迎了上去。
书童一头钻进一辆货车底下,屁股撅得老高。
小七则捡起被少爷扔到一边的那把横刀,双手拖着,呀呀大叫着也跟着冲了过去,幸亏没跑出两步就一跤摔倒,只顾着抱着腿哇哇大哭,也算是捡回一条命……
安少爷则从一辆货车跳上又一辆,负责远程打击。黑衣人一冲锋起来,队形逐渐密集,安少爷的四只木箱又干掉了六个,剩下几个黑衣人扛不住了,掉头就跑,等跑出木箱的火力打击范围,又被废掉了仨。
而劳德诺和侠女姐姐,还压根没跟他们交上手……
日头开始偏西,暑热却并未消散,草木稀疏,几乎无遮无蔽的小山头上,十几具残破不堪的尸体横七竖八,血污脏器遍地都是,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招惹了无数虫蝇嗡嗡而至。
侠女姐姐呆呆的立在半山,还摆出一副冲杀的姿势,却见那张往日里清秀中带着勃勃英气的面孔,此时却是一阵红一阵白,突的一声干呕,便委顿在地,劳德诺赶紧上前扶住,却见她已经晕了过去。
那边厢安少爷也是汗出如浆,四肢如筛糠般颤动,显然是脱了力。可小七还坐在地上没完没了的大哭,安少爷只得慢慢的挪到她的身边,一边耐心安抚,一边查看伤势。小七这个没脑妞刚才玩自杀冲锋摔了跤,右膝擦掉了块皮,安少爷吼来刚从车底下钻出来还在干呕的书童,要来水囊,冲掉伤口上的泥污。身边没有伤药,就嘱咐小七不要包扎不要触碰,保持伤口干燥,这点卫生知识他还是懂的。
“公子,此地不宜久留,贼兵和官军都离此不远,还是速速离去为妙。”劳德诺扶着刚醒过来,还是气息奄奄的侠女姐姐过来说道。
“那该往何处去?”
“此处只有这一条路。往前贼兵和官军怕还是乱作一团去不得,往回虽有安九为患,却未必一定碰得到。我记得离此往回十里有条岔路,说不得有村镇可以落脚,不如一试?”
安少爷也没什么好主意,就由得劳德诺。
夕阳西下,一马一骡一驴向着渐落的夕阳逶迤而去。
“少爷我跟人拼命的时候,你死哪去啦?”
书童一身是土,鼻青脸肿,滚的跟地老鼠似的,牵着骡子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扮可怜:“少爷,刚才小的本打算挺身护主,奈何被那溅起的烟尘迷住了眼,一头不知撞到何处晕了过去。小的对少爷可是忠心不二天地可鉴啊,就算有人想动少爷一根汗毛,小的也必舍身护主死而后已……”
“滚犊子!你倒是真会晕,正好晕到车底下。”安少爷毫不客气的打断书童的胡说八道和连天马屁。书童这一天来的作为他都看在眼里,却没真心责怪。这人哪,有什么本事办什么事,这货就算跟他吹的那样挺身护主了,也不过赔上条命,还能有啥用?他也没指望书童办啥正经事,跟在身边吹个牛打个屁、端个茶送个水的也就行了。
真正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得另有其人。
“我说老劳,你们华山派除了扔人就没教过你点别的?”
“无上天尊,贫道来自华山,而非华山派。”劳德诺跟自动纠错机似的不知几百次纠正安少爷的口误。
“少扯这些没用的。你师父老岳到底是让你来你来保护我的还是让你来玩杂耍骗钱的?”
“安居士,师尊命贫道与师妹护送居士北上,贫道自当遵从。然贫道乃方外之人,皈依三宝,守持,杀、盗、妄、淫、酒五戒,亦不可破。”劳德诺难得一脸正经,朝安少爷解释道。
“少来,你们道士又不是和尚,谁说不杀人了?”安少爷朝着还有些委顿的女侠姐姐翻了个白眼道。
“大道本无形,修行非一途。贫道自持本心,本心即道心,一心纯真,上可通天,下能格幽……”劳德诺宝相庄严,口沫四溅,滔滔不绝的念起经来。
“得了得了,既然你不想伤人,还学武功干吗?省下时间多念两段经多好?”
“非也非也。习武于己可强体护身,于人可匡扶正义,惩恶扬善……”劳德诺大概今天扔人累傻了,有化身唐僧的迹象。
“停停!你不打不杀,扔扔活人就能惩恶扬善了?”
“贫道自艺成下山,与人交手四十三次,大多是路见不平,以武止恶,未伤一人,未致一残。每一战后,皆以道法教化,将作恶之人引入正途……”
“扯吧,我就看你扔人了,刚才你点化了几个恶人?”
“刚才……呃……太忙,贫道忘了……”劳德诺脸难得一红,对着安少爷郑重打了一个稽首,念道:“无上天尊,多谢公子指正,贫道下次一定记得。”
“还有你!”安少爷跟吃了枪药似的,又把矛头转向坐在车里的女侠姐姐。
“我怎么啦!”
刚刚还有些委顿的女侠姐姐闻言一跳三尺,差点从那头蠢驴上蹦下来,像只好斗的小母鸡,距离骑在马上的安少爷不过咫尺,眉对眉,眼对眼,呼吸可以相闻,撅嘴可以相吻……不过人家才不管这姿势有多暧昧。
“这个……”安少爷有点心虚,又有点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慌乱间刚想驻马,结果人家女侠姐姐压根没想放过他,跟机关枪似的继续喝道:“我怎么啦!你凶什么凶?”
嗯,肤若凝脂。嗯嗯,吐气如兰。嗯嗯嗯,心如兔撞……这说的是安少爷。
“呀!”女侠姐姐神经再大条,眼见着刚才跟条喷火龙似的暴跳如雷的安少爷,眨眼间成了只安静的小白兔,那双贼兮兮的桃花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脸蛋,并有逐渐下移至胸口的迹象时,也觉出自己有些不妥了。不过女侠就是女侠,压根不管这一局面的形成跟自己有多大关系,羞怒之下只管一个泼风嘴巴扇过去,扇得安少爷满脸桃花开,要不是在马上肯定能原地转上三圈,然后人家女侠姐姐一缩头重新安坐驴上,临了还不忘怒斥一句“登徒子”。
“我……你!”
安少爷憋屈,安少爷委屈,安少爷怒了,也不管女侠不女侠,美女不美女,拿出方才力掷木箱兮的架势,拖着两管飞扬的鼻血,催马向着那个神经病似的女侠冲去。
“啊……”
一声惨叫,曾经用大巴掌差点拍死过他,用小短剑差点捅死过他,刚刚还用大嘴巴差点扇死他的女侠姐姐,惊恐的看着满脸是血的安少爷,黑漆漆的双瞳眼瞅着漫过一层水雾,刚才还红扑扑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然后两眼一翻,晕了……
这是神马情况?难道老子练成了传说中的王八之气,隔空杀人于无形?安少爷手足无措,瞅瞅自己的双手,再瞧瞧趴在驴上晕得不能再晕的女侠,满脑袋问号。
……
“我师妹晕血……”眼瞅着女侠有坠驴之险,劳德诺赶忙窜过来一把扶住,一边给刚刚顺过气来的女侠推宫过血,一边给安少爷解释道。
“……”
安少爷无语,谁听说这么个一天到晚喊打喊杀的女侠居然晕血谁都得无语。
“那她拿大巴掌拍我的时候怎么就不晕了?”
“不晕,因为没出血。”刚刚恢复了精神头的女侠姐姐口气依然很强硬。
“……”
安少爷继续无语,“那你拿剑捅我的时候怎么不怕晕?”
“天黑看不着。”女侠继续抢答,但是语气有点飘。
“……”
安少爷快抓狂了,“那贼军和官军都杀的漫天飙血了都,你咋还不晕?”
女侠不语,劳德诺抢答:“我师妹短视(即近视)。”
“……”
“那刚才在山上……呃……刚才你晕了……”
安少爷彻底被这朵奇葩女侠征服了,凑过脸去道,“姐姐,我劝您以后还是别用神马刀啊剑之类的大杀器了,还是用巴掌的好。上回你好悬没拍死我,这回又一巴掌,您瞧,到现在血还没淌干净呢。”
嘎——女侠又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