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帮的房子都是木屋上铺点草,哪里能完全隔绝开声音,更何况这声音并不小。
隔壁的流春自然知道这黏腻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而且公主的声音,她最熟悉了。
流春努努嘴,嘀咕道:“不是说带公主出去查看情况吗?怎么查到床上去了?”
她刚说完,又立马捂住嘴,想起了房中还有一个人。
流春望过去,只见林遇之安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仿佛睡着了,只是骨节分明的手掌不知何时按在了受伤的左胸上,脸色似乎比方才白了些许,唇角也抿的紧紧的。
流春:……
丞相大人和翠心的不对付这几天她都看在眼里。
她有理由怀疑翠心是故意的。
从前公主与陆将军在房中彻夜欢好,翠心哭着坐在门外等,现在他想让丞相大人也尝尝个中痛苦的滋味。
当然这都是流春脑袋里的猜测,事实上是不是这样她也不知道。
这时,流春发现林遇之的亵衣上印出了点点血渍,正是伤口的位置,似乎是他手掌按的太用力,导致伤口又崩了。
“丞相大人,您的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
流春急忙道:“我去叫大夫……”
林遇之睁开眼,目光淡淡地看着屋顶,隔壁旖旎的声音没停过,他的语气却很平静:“不必了。”
他眼睫微微颤了颤,像蝴蝶振翅,频率很快,快到没人发现,他道:“公主在隔壁,你去外面看着,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流春:……
“丞相大人,这一片没有通传,本来就没人敢来。”
林遇之没应声。
流春道:“您的手不能再按了,伤口裂开越来越严重了,公主知道了会不开心的。”
林遇之闻言一怔,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的手骤然一松,心神也像失守了一般,眸中有些茫然与失措。
他轻声道:“嗯,知道了。”
没了死死按住胸膛的手掌,一股钻心的疼痛涌了上来,也不知是伤口破裂的疼痛,还是无法抑制的心痛。
耳边依然是公主的声音,听着便很愉悦。
林遇之闭上眼,竟然有一瞬间在想,他没关系的,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公主开心就好。
但又有一瞬间,他又在想: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得到宠幸,只有我不行?
一滴浅浅的水光划过,没入了鬓角中,没有人发现。
流春在一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过了许久,声音停了下来。
流春道:“丞相大人,那个,奴婢需要去给公主准备热水……”
林遇之:……
他依然闭着眼:“去吧。”
话音刚落,暧昧至极的声音再次响起,很明显,鏖战还在继续。
流春:……
她摸摸鼻子,眼观鼻鼻观心,退了出去。
流春离开后,林遇之缓缓睁开眼,他侧过头看着对面的墙,脸色平静,似乎能透过墙看到隔壁正在发生什么。
而此时的隔壁,温妤翻身将宁玄衍压在身下,用他的裤腰带将他的双手绑在一处,然后系在了床头。
宁玄衍看着晃荡在他眼前的绝美风光,没有反抗,而是微微扬起头含住,然后看着温妤嫣红的面颊,任由她随意施为。
他道:“你以为把我绑起来,我就不能动了?”
温妤觑了他一眼,带着被满足的风情,哼笑道:“你当然能动,但是我命令你不许动,不然我就把你从床上踹下去。”
宁玄衍:……
他在床上是最喜欢握着温妤的各处不撒手的,此时被绑起来,看得着摸不着,简直是个折磨。
“温妤……”
“嘘——”
宁玄衍看着温妤,眼眶有些发红。
另一边,流春正在勤劳地烧着热水。
她在房里是真待不下去了,丞相大人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她却能看见,落寞寂寥又脆弱。
翠心,大大的坏啊!
以后在公主的事情上,翠心都要压丞相大人一头了。
而温妤和宁玄衍玩到心满意足后,沐浴完才来到林遇之的房间。
温妤推开门道:“禁军到了,本公主决定下山,你的伤行不行?”
林遇之看着换了一身衣裳的温妤,沉默地点点头:“微臣可以。”
这时,温妤发现了他亵衣上的血迹,微微皱起眉头:“你的伤口裂开了?”
林遇之轻轻开口:“嗯,没关系,不疼。”
宁玄衍还是靠在窗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林遇之,都是男人,懂得都懂。
他道:“不疼的话,就收拾收拾出发吧。”
温妤瞥了宁玄衍一眼,林遇之伤的多重,她是最清楚的,重到差点就去投胎转世了。
温妤看着林遇之,“要不留些禁军在这里,你养好伤再下山?”
林遇之摇头,脸色有些白:“微臣没关系,伤口只是裂开了一点而已。”
温妤闻言,直接上手剥开了林遇之的亵衣,露出了绑着绷带的胸膛。
林遇之垂着眸,没有推阻。
宁玄衍:……
绷带上的血比亵衣上多多了,晕染了一大片。
温妤皱眉:“这叫裂开了一点?”
林遇之刚要回话,目光忽然触及到温妤颈边的一点红痕。
他目光顿了顿,听见了宁玄衍的嗤笑声。
林遇之抬眸,与窗边的宁玄衍目光相接。
他抱着胳膊,一条腿微微弓起,带着一股独有的被宠幸之后的满足气息。
他看着林遇之的目光充满了挑衅,指尖指了指温妤的脖颈,然后用口型道:“我干的。”
林遇之目光褪去了淡然,隐隐有些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