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帝默认她跪在这里,自然是他的道理,温妤当然不会在未知全貌之前,就无脑许诺会帮忙。
是把她当傻子吗?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两道熟悉的呼唤声:“公主。”
一道温润,一道严肃。
温妤望过去,正是向她走来的越凌风和江起。
江起明显有些意外:“没想到会遇到公主。”
而越凌风早上才从温妤的床榻上离开,此时看着她的目光还带着一丝黏人的感觉。
跪着的秦婕妤不知缘何,突然松开了温妤的衣摆。
越凌风低头看了她一眼,拱手道:“想必您便是秦森口中的那位靠山,秦婕妤。”
秦婕妤垂着头,不似方才态度激烈,而是变得极为沉默。
见温妤似乎有些好奇,越凌风道:“公主还记得微臣昨夜与您说的通奸案吗?”
江起听到“昨夜”二字,看了越凌风一眼。
温妤记得,说是一男子捉到妻子与别人通奸,于是将妻子打的半死不活,最后告上了公堂。
这时,一名宫人走上前道:“圣上知道二位大人在殿外,宣大人觐见,圣上还说了,长公主您可以旁听。”
温妤眨眨眼,仿佛被皇帝塞了西瓜与勺子,做一个合格的吃瓜群众。
进了大殿,气氛已然和温妤送钟那会截然不同。
宫人拿了椅子让温妤坐下,又奉了茶水与糕点,退至一旁。
等她的吃喝安排好后,殿上越凌风已经开始了汇报。
温妤从头听到尾,听到了一个凄惨的故事。
女子姓王名嫣,家住盛京城,颇为富裕,后来偶然邂逅了秦森,本以为自己遇到了良人,却不想是一头恶狼。
二人成亲一年后,王嫣父母突然病死,她悲痛欲绝,家中生意一时交予了秦森打理。
就在一月前,秦森借口出门办事,给王嫣下了药,然后设计找来一名男子名为张游,指使他进入房中行不轨之事。
事后王嫣肝胆欲裂,为了名声,却绝口不提此事。
却不想反而引得张游肆无忌惮,时不时便来寻欢,如果不同意,便威胁王嫣将此事说出去。
王嫣顾及名声,只能次次顺了他的意,以此堵住他的嘴。
张游尝到甜头,之后更是过分,竟然带着一位狐朋狗友想要一起来,最终王嫣以死相逼,才打消了张游的念头。
时间来到五日前,秦森出门不在家,张游又来寻王嫣,却不想秦森半道带了五六名好友回了家,将被迫与张游欢好的王嫣在床上抓个正着。
之后也不顾王嫣未着片缕,直接将她拖下床,伙同几位朋友将人打个半死,最后以通奸罪名告上了公堂。
经此一遭,王嫣已心如死灰,在公堂上面对指控并未有任何辩驳,一心求死。
越凌风最后道:“这秦森,乃是秦婕妤的表哥,正因有此靠山,他才敢如此大胆的设计谋取王家家产。”
“荒唐!”皇帝将手中的折子摔到地上,满面怒容,“秦婕妤可在外面?”
一直安静听着的温妤此时突然懒洋洋地开口了:“在外面跪着呢,我刚出去,她还使劲扒拉着我,不让我走,希望我给她求情,甩都甩不掉。”
宫人机灵地将秦婕妤带了进来。
秦婕妤扶着腰,小步小步地往里挪,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梨花带雨道:“圣上,此事与臣妾无关呐。”
皇帝冷眼看着她:“朕说了是何事吗?你这坟哭的倒是及时。”
秦婕妤心头一紧,恐惧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内心。
她们这位圣上本就勤政,极少去往后宫,平日里面对妃嫔们也没什么温柔的脸色,说一句圣心难测,冷如冰块,丝毫不为过。
她知道自己一时情急说错话了,连忙找补道:
“臣妾、臣妾平日里安分守己,如何会被圣上罚跪呢?思来想去,怕是也只有臣妾那混账表哥做了什么混账事才惹恼了圣上。”
“不过依臣妾看,如若那王家不是看中了臣妾表哥这个身份,想要攀龙附凤,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同意将女儿嫁给臣妾的表哥?”
越凌风闻言猛地皱起眉头,但他身为臣子,圣上与妃嫔说话时,他不便插话。
这时,温妤突然站起身,走到秦婕妤面前,垂眸看着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她的身上。
温妤面带笑容,转了个圈,拍拍手道:“下面由本公主表演,究极旋风无影腿!”
随着她的话音落地,温妤抬起腿,一脚踹向了秦婕妤,直接将人踹出了两米远。
“啊——”
秦婕妤头发乱了,震惊又痛苦地看着温妤。
皇帝:……
林遇之、越凌风、江起:……!
温妤踢完,冷笑一声。
然后想起什么,突然双手抱着腿,单脚在原地蹦着:“看着娇滴滴的,踢起来比陆忍那身板还要硬,都踢疼我了,真晦气。”
“皇弟,你选人不行啊,比不上皇姐我,我现在有点担心皇弟严选这个牌子有点不太行了。”
皇帝:……
温妤蹦着蹦着,只顾着说话,突然一个没站稳,向一旁的林遇之倒去。
林遇之见状一怔,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却不想下一秒,江起一把抓住温妤的手,将人拉入自己怀中,然后打横抱了起来。
他礼貌地冲林遇之点点头:“不劳丞相大人费心。”
林遇之:……
他收回伸出的手,指尖动了动。
一时间,林遇之、越凌风、江起三人的目光以温妤为中心,流转起来。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