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之手掌搭在窗棂上,缓缓捏紧,又缓缓松开。
罢了,到此为止吧。
而被林遇之吓了一跳的温妤忍不住道:“林遇之怎么鬼迷日眼的?”
游街队伍路过三从胡同时,邻居们全都来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高头大马上的越凌风。
“越老师好威风啊!”
“我们三从胡同竟然真的出了个状元郎!听那些老夫子说,越公子还是连中三元呢!”
“什么是连中三元?”
“那不知道,但听着就厉害!”
“越老师太威风了,我以后也要当状元骑大马!要和越老师一样威风!”
“你是女娃,状元哪有女娃?”
“为什么没有啊?”
“好好看看就行了,哪有那么多问题?你能跟着越公子学些皮毛已经是我们家烧了高香了,你以后能嫁个好人家,我就心满意足了……”
春花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点点头:“知道啦婆婆。”
游街之后便是赴琼林宴,皇帝心情颇为不错,听说温妤进宫后便想让她也来凑凑热闹。
温妤给的答复是:“我在大美宫赴宴就好了。”
皇帝听到宫人的回禀,先是不解,然后挑了挑眉。
他坐在上首环视一圈,发现本应是众人焦点的越凌风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皇帝:……
肯定是皇姐干的好事!
宫人及时道:“长公主派了两个人直接将状元郎五花大绑带走了,此时人已在大美宫。”
皇帝:……
竟然将琼林宴的主人公从他眼皮子底下掳走了?
还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
罢了,随皇姐去吧。
等了这么久,急了也是人之常情。
此时的大美宫中,被五花大绑而来的越凌风被斜放在了雕花大床上。
他的眼睛上蒙着一块红布,隔断了他的所有视觉。
“公主?”越凌风挣了挣,却完全挣不开这绳子,“公主,是你吗?”
无人应答,一片寂静。
越凌风眉头皱紧:“公主?”
这时,他能感觉到一道目光由远及近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公主?”
越凌风的唇被捂住,一阵幽幽的香风钻进了他的鼻间。
越凌风一怔,这不是公主平日里的味道!
他绝对不会闻错。
越凌风猛地扭过头,因为捂得并不紧,很容易便脱离开。
他皱紧眉头,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但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柔腻的手掌抚在他的脸颊上,一路向着下颌与喉结摸去。
越凌风起了一身鸡皮,不是小姐的抚摸,只会让他觉得无比恶心。
“你究竟是何人?我可是长公主的人!”
但那手掌却丝毫没有停滞,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往他嘴里塞了一颗丸状物,入口即化。
越凌风心里一沉。
究竟是什么人?
这里可是宫中,什么人敢如此大胆?
是公主?是公主在逗他玩?
这时他的嘴再次被捂住。
依然是那股陌生到有些刺鼻的幽幽香气。
不是公主的味道……
越凌风眉心挤在一处,只觉得心头一阵恶心。
他的衣领被掀开些许,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他的喉结上。
越凌风喉结滚动中,直接恶心地干呕起来。
他疯狂挣扎着,但这绳子绑的实在是紧,他竟动不了分毫。
匕首的寒光落在越凌风身上,他的红袍逐渐被划烂。
“嘶啦”一声,领口被猝不及防地扯破,紧接着便是除绳子外的其他之处。
没一会,越凌风的身体便被捆绑着,全身半遮半露的暴露在空气中。
手掌摸遍了他的全身,一个一个的吻缓慢又轻柔地随着手掌的轨迹落下。
越凌风心头涌起极度的屈辱与怒火,他嘴唇紧抿,下颌线紧绷,额角的青筋也暴绽而开。
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每个呼吸都是那么的压抑与颤抖,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而那手掌却无事发生一般,继续顺着他的胸膛一路下滑……
这时,捂住他的手骤然松开了。
被蒙着双眼的越凌风,浑身压抑着颤抖,拳心握紧,青筋暴起,咬着牙怒声道:“不管你是什么人,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我是公主认定的人……”
他话音未落,手掌便被抓起,一道道笔划写在了他的手心——
“你这样子,她还要你吗?”
越凌风如遭雷击,脑中嗡鸣,他一动不动地斜靠在床上,失了神,仿佛一个被主人丢弃的破烂娃娃。
一瞬间,不仅是视觉,他的五感好像都失灵了一般,进入了一个空荡荡的世界。
“你这样子,她还要你吗?”
他这样子……小姐还要他吗?
泪水浸湿了蒙着双眼的红布,一滴滴泪顺着脸颊不停落下。
原以为金榜题名之日是他与公主最快乐的日子……
那手掌从他身上退了下去,逐渐远离。
沙沙沙的声音在大美宫中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温妤放下了手中的画笔,轻声道:“就叫你……《琼林落泪图》吧。”
温妤走上前,坐在了越凌风的身侧,摸了摸他的脸颊。
又是那股令人恶心的香气!
越凌风冷喝道:“滚开!”
下一秒,他冷言冷语的唇被温妤含住。
越凌风皱紧的眉头骤然松开,无比厌恶抗拒的神色也猛地凝滞住。
这是……小姐的味道……
蒙眼的红布被摘下,越凌风睁开眼,闭眸吻他的就是他的小姐,唇中的感觉如此熟悉,但那身上的香气却与平日里截然不同。
温妤微微退开一些,越凌风嗓音沙哑道:“一直都是公主?”
“是我。”
越凌风眼角又落下一滴泪来:“公主,你太过分了……”
温妤轻柔地吻掉他的眼泪:“讨厌我了?”
越凌风带着湿意的眼睫颤了颤,轻声道:“不讨厌……”
“就算公主这么过分,我还是……喜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