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我一个人,站在街边,真是无语凝噎。这一场大闹,哎,真是。我拍了拍额头,只能走到了路边。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我赶到火锅城时。叶边已经先到了。他坐在上次那个位置,我一进大门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他。
“姚小姐,这里。”他站起来朝我挥了挥手。
我愣了一下。他也是一个人来的。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但都到这里了,只能硬着头皮吃下这顿晚餐。
走到座位前时,我简直要昏倒了。刚才看了一场年度大戏,现在,我又看到了最奇葩的点菜方式。叶边的面前。摆满了香芋,除了香芋,还有几碟青菜,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我粗略数了一下,得有十五六盘的香芋。
“叶先生,你点这么多香芋。吃得完吗?”我咽了咽口水问他。
“好吃,veygood。用你们中国话说,顶呱呱。”他说着又招呼我坐下,然后很绅士的把我摆了碗筷,摆好后,他给我捞了满满一大勺的香芋放到了我碗里。
我也点了其他菜式,但也只有我自己吃,叶边根本不碰。
就这样,我陪着叶边吃了一顿香芋餐。十六盘香芋,他连一块都没有浪费掉。我很担心他出了火锅城就要变成一枚香芋。
“姚小姐,你吃饱了吗?”最后一块香芋从锅里捞起来被他吃掉后,他问我。
“我吃饱了。”我笑着说,莫文松已经在路口等我好一会儿了,我早就想走了。
“那我去买单了。”他起了身。
“我来我来。”我速度比他快,快步就走到了收银台。
他跟过来,一把拉住了我:“姚小姐,你不可以这样,说好了是我请你。”
“没关系,我请你也是一样,你来我们中国,我是东道主,理应由我买单。”我坚持要付钱。
“那不行,这样我要生气的。不行不行,我付。”叶边从钱包里抽出了几张人民币递了过去。
抢来抢去,最后我拗不过叶边,他买了单。
出了火锅城后,我溜着边走路,刻意和叶边拉开了好几步的距离。前面就是停车场,叶边顿下了脚步,问我要不要送去他那里坐坐?
我吓得慌忙摇手,说我男朋友来接我了。
“这么可爱的姑娘果然有男朋友了。”他哈哈笑起来,“那么,我们可以有一个拥抱吗?谢谢你今天陪我吃火锅。”
我很为难,心里明白这对他们来说就是属于礼节性问候类的举动,并不代表什么。
他张开双臂,我便飞快地和他拥抱了一下。
“再见。”他拿出了车钥匙朝我晃了晃。
“再见。”我也退了一步。
看他往停车场走去了,我才转身往路走去。几步开外,莫文松站在那里看着我。我吓了一大跳,有一种做了坏事被当场抓了包的窘迫感。
“文松。”我快走了几步到他身边,偷偷看他脸色,他看起来好像没有生气。
“走吧。”他伸手拉过我。
“刚才就是礼节性的拥抱,他就是我的那个大客户叶边,x国人。”我多此一举的解释道。
他侧头朝我笑了一下,“嗯,明白。”
走到车边时,我要往副驾位走去,莫文松却扯了我一把,我被他扯退了一步。他拥抱住我,摸了摸我的头发。役大役扛。
“小姑娘,跟你说句实话,你要听吗?”
“听,当然听。”我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我明明很清楚你和你的老外客户就是礼节性的拥抱一下,但我看着怎么那么不舒服?”他低声说。
“可是,你明明说你是很涵养的男人,还说有人喜欢我是因为我有魅力。”我低着头,心里开出了莲花,嘴上却带着嗔怪。
“说几句肉麻的话你要听吗?”他又问。
“说吧。”我手指绞着他上衣的边角玩。
“我发现我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因为你的一喜一怒牵动神经。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实在是有些可怕。云边,如果我有些地方不周到,你一定要谅解一下,谅解一下我这个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老男人,可以吗?”他低声问我。
“可真够肉麻的。”我轻轻掐了他一下,“好了,我们回家吧,我胃难受死了。”
“吃坏东西了?”他看着我上了车,然后才跟着上了车。
“中午马艳秋请吃饭,吃撑了。晚上客户请吃火锅,点了十几盘香芋,这会儿撑得更难受了。”我打了个哈欠,“路过药店的时候买点消食片吃吃。”
“今天艳秋给我发短信了。”他把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了手机,解了锁后点进了短信收件箱,马艳秋说:文松,姚小姐是个很不错的姑娘,你很有眼光。祝你幸福!
“挺大度。”我笑了笑将手机放回了储物格,对马艳秋的那各种怀疑不好再出口。目前她对我还没有任何实质的举动,说多了,莫文松该以为我得了被迫害妄想症。
日子平静而充实,签下那个大订单后,我在公司就成了彻底的红人。挂着主管的头衔,员工们对我很尊敬,就连陈海文,现在见了我离三步远就露出了笑容。
但我心里还是有隐隐的不安,总觉得暴风雨来临之前才平静得吓人。
不知不觉,我搬到宝安住就一个多月了。这段时间,邓瑞瑞跟销声匿迹了一般,我打了几次电话。她不是在上课,就是在训练室。我很不放心她,几次下班特意绕着去看她,她仍旧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看起来,她一切如常。
我已经很久都不敢直接给裴晓于打电话了,莫文松一再叮嘱我,为了她和她孩子的安危,我只能忍着。实在想知道她的消息时,我便让莫文松给莫郁青打电话,辗转得到裴晓于的消息。
又过了半月余,春节临近了,陈海文批了我二十天的年假。得了这么长的假,我自然十分高兴。
回家的路上,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妈。”
“云边。”我妈电话接通后就猛咳了几声。
“妈,感冒了啊?”我随口问她,前几天打电话她还好好的。
“被你哥气的。”我妈的声音听起来恹恹的。
“我哥,他又干什么了?”我皱眉。
“和你嫂子离婚了,都离一个多月了,我昨天晚上才知道。”我妈开始哽咽起来,“云边,我为了他们姚家做牛做马,到头来,养了这么个儿子。离婚这么大的事情,说都不用跟父母说一声,他眼里连父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