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时分,我和莫文松一起回到了深圳。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来接机的人是莫景忱。他穿着件大红色的卫衣等在出口处,见我搂着莫文松的手臂出现,当时就愣了。
“四哥。”缓过神来后,他吹了一声口哨。“我是不是该喊她四嫂?”
我和莫景忱的第一次见面不太愉快。所以,我对他的印象很不好。但四嫂两个字从他嘴里出来,我又莫名觉得很受用。
莫文松看了他一眼后握紧了我的手:“云边。这是我们家老九莫景忱。你直接喊他的名字就可以了。”
“四哥,那我怎么称呼她啊?”莫景忱上前,嬉皮笑脸的勾住了莫文松的肩膀。
“你刚才不是说过喊四嫂吗?”莫文松将他的手丢开,“我让小同来接机,你怎么跑来了?今天不用上课?”
“四嫂好。此前多有得罪,还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莫景忱退了两步,很像样的给我弯腰做了个揖。
“没事,误会嘛。”我冲着他喊我四嫂,便立刻决定原谅他之前对我的不礼貌。
“四哥,你别对我念经了。我今天没课。特地来接你,你还不领情。”他接过莫文松手里的两个行李箱和我们并着肩往外走,“对了,爷爷给你打电话了吗?让我们周六回家吃饭。”
“打过了。”莫文松语气淡淡。
“那你带四嫂回去吗?”莫景忱朝我挤眉弄眼的。
“你不说话我不会当你是哑巴。”莫文松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没一会儿,我们上了车子。
“直接回福田吗?”车子驶入宝安大道时,莫景忱问了一句。
“文松,你先送我回南山吧。”我打了个哈欠,这些天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乍放松下来,我特想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他看我十分困倦的样子,将我拉着靠到他的肩上低声道:“和我一起回福田吧,好吗?”
我侧仰着看他,视线相撞,我应了一声好。
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终于到了莫文松住的小区。那是一个比较老旧的小区,但就地段来说,也很不错了。
下车时,我腿全麻了,莫文松搀着我站了一好会儿才缓过了那酸麻的劲头。
“四哥,我先回去啦,你们慢慢腻歪。”莫景忱把我们的行李箱拎下来后看着我们坏笑了一下后上了车,很快,他开着车跑了。
“好些了吗?”他关切的问我。
“嗯。”我跟着他慢慢朝前走着,进了楼道后搭着电梯上了六楼。左拐,在第二道门前停了下来。
莫文松拿出钥匙开了大门,“这里的房子买得久了,很少住,有点乱。”
“这里的地段好贵吧?看来,和你在一起,我赚大发了,你这么有钱。”我玩笑道。
“买了有八年了,那时候很便宜。”他把行李箱先拎进去了,然后拉着我一起进了大门。
“那你怎么又跑到f城去买房子了?”我随口问。
“我在德国认识了阿青一家人,有一阵子,想去f城去发展。所以,就在那里买了套房子。结果,我还是回深圳来了。”他手脚麻利的把两个行李箱拎进了房间。
我站在客厅里打量着这套房子,两房一厅,大约八十平米左右。很普通的装修,普通的家具摆设。但显然,这里他经常住。
我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然后就转到了厨房,锅碗瓢盆,各种调味瓶摆满了灶台。我暗自感叹,真是个居家的男人。
“云边,你想出去吃,还是在家里煮点面条对付一下?”莫文松也进了厨房。
“煮点面条吧,我来煮,我来煮。”我挽起袖子,“让你看看,我很贤惠的。”
“好啊,那我就坐享其成了。”他走到冰箱旁拉开了冰箱,拿出了鸡蛋面条。然后他出了厨房,回来时,他手上就多了一小撮新鲜的葱。
“哪来的啊?”我惊讶的问。
“我在阳台上种了一点。”他把葱放到了水池里,打开水龙头时,他的手机响起来。
“你快去接电话吧。”我拿起了锅准备清洗。
莫文松不知道接谁的电话,语气有点生硬,一直在说不用了,不用了。我打开了煤气灶开始烧水,然后我就靠在流理台上看着灶上的火苗发呆。
我在f城时,给我妈打了一个次电话。电话里,她唉声叹气的,说我哥和我嫂子最近成天的吵架,还让我打个电话劝劝我哥,说我书读得多,比较会说话。
我当时烦躁得要命,随口应了我妈,电话却一直没打。现在静下来想想,我有些心惊起来,回想我在家时,他跟我说的那些话,他不会真的为了裴晓于去做点什么吧?
“想什么呢?”莫文松进了厨房,伸手从后腰抱住我。
我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接谁的电话呀,语气不太好哦?”
“可不可以不说?”他下巴抵在我头上。
“不行,必须说。”我本来只是随口问问,他这么说,我还非要知道不可。
“不说。”他捏着我的耳垂。役名亩扛。
“谁嘛谁嘛,再不说我要查手机啦?我可是醋坛子。”我开始跟他撒娇。
“我觉得你知道了会不开心。”他语气认真。
我眉头一皱,“马艳秋?”
“嗯。”他面色有些不自然起来,“云边,我想解释一下我和她的关系。”
“讨厌。”我用力推了他一下,想到马艳秋曾经和他发生过关系,我就很不爽。
他用力抱紧我,“我就知道你会生气。”
“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是我的董事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初你来我公司找陈海文,就是帮她搞外贸公司的事儿吧?”我酸溜溜的看着他,“还忽悠我她不是你女朋友,不是女朋友,你这么卖力帮她。”
“好一张利嘴。”他温柔的笑,“那你要不要听我解释?”
“你说吧。”我拉着脸,再次推开他,灶上的水已经开了,我把挂面放进了锅里。
“她是田超的朋友,来德国旅游的时候我是东道主,就那么认识了。后来,她离婚了,经常往返德国来看我……”
“所以,你就半推半就了。哼,你们男人是不是对投怀送抱的女人都没法拒绝?”我狠狠的戳着他的胸膛,“快说,她刚才打电话给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