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的睡死过去了,我这个人酒量不好,不过酒品不错,喝多了睡一觉就没事儿了。但我这个觉没有睡安稳,睡梦中,总觉得有人把我搬来搬去。
第二天上午。我被人推醒了。我睁开眼睛。邓瑞瑞站在床边拼命的推我。
“云边,你真是能啊,就剩一瓶酒在那里。”她伸手探探我的头。“头痛不?”
我恍恍惚惚的。隐约记得我昨天不是睡在床上的,奇怪,我什么时候爬到床上来的。
“厕所里的垃圾桶是你的摔坏的吗?”邓瑞瑞又问。
我茫然的看着她,努力的想了想,没什么印象了。“应该不是。”
“难道是我?我醉得那么厉害?”她拍拍额头,“快起来,都十二点了,起床。”
“我有三天假,你要不要也请三天假,我们去度个假吧。”我习惯性的伸手摸手机。邓瑞瑞从床头柜拿过来递给我。
“我现在哪有心情度假啊,我现在得想办法把那个鬼解决掉。操他大爷的,上次进去的时候,警察不是已经把那些照片销毁了吗?那个王八蛋到底备份了多少份?想弄死我,没那么容易。”邓瑞瑞骂骂咧咧。
我已经解了手机屏幕锁,一看显示有十三通未通电话,我整个人一个激灵就坐起来。天啊,不会是家里出事了吧。
等我点进去通话记录看清来电话人名字时,我张大了嘴,莫文松,他……怎么会给我打这么多电话?而且,在这些未接电话之前,我还接过他一通电话,长达十五分钟。想破了脑袋,我记起来昨天好像和他聊微信了,我赶紧又点进微信。
他在微信上问了好多遍,问我在哪个酒店?
我把聊天记录从头至尾的翻了一遍,真是他妈的眼前一黑。姚云边啊姚云边,你这脸丢得简直连太平洋都装不下。
我躺回床上,扯过被子将自己罩了起来。
“喂,你嫌冷啊?”邓瑞瑞伸手又推我,“我得去上班了,我有个老顾客刚才给我发微信,说等下给我带个新客人过来,我得去赚钱。姚云边,你到底起不起来?”
“我现在没脸见人,你去上班吧,别管我。”我不耐烦的哼哼着。
“那我真不管你啦。”她的声音往厕所去了。
我装死还没装够,电话就响起来了,哆嗦着拿过手机,还是莫文松打的。自己搞出来的破事跪着也要接啊,深吸了一口气,我接起了电话。
“你好,莫先生。”
“你总算是接电话了,睡醒了?酒醒了吗?”他问得挺自然的。
“醒了,莫先生,昨晚如果有冒昧之处,还请你多包涵,不好意思啊。”我向他道歉。
“没事就好,我这边忙,先挂了。”他说完就掐断了电话。土司吉巴。
他不是应该唠叨着追问我为什么要喝酒?还得问我出了什么事儿?叮嘱我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这样很容易让人担心之类的吗?什么都不问就挂断电话,真是的,一点儿都不关心人。
这些杂乱的念头升起来,我喊了一声:完了。
“什么完了?”邓瑞瑞慌慌张张的从厕所里跑出来,她的眉毛刚描了一半。
“瑞瑞,我完了。”我半跪到床上看着她。
“你能把话说清楚吗?嫌我现在不够乱是不是?”她没好气的瞪我一眼。
“我好像对莫文松有特别的感觉。”我咽了咽口水,悲痛的看着她。
邓瑞瑞站在那里,好一会儿后她有些自言自语的:“云边,明天我们去趟凤凰山吧,去找智慧大师问问,你是不是被人下降头了。”
“瑞瑞,真的,我好像有点儿喜欢上那个老男人了。你不知道,我还瞒着事儿没告诉你。我和他一起去了f城,他也喜欢音乐。我们从f城一起回深圳,他给我放歌,一首曲子,我听哭了。而且,我觉得我和他还挺有默契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几天脑海里总是出现他的身影,干嘛都会想到他。瑞瑞,他那么老了,他还是莫林生的哥哥,他,他还死过老婆和女儿,那个马艳秋是他的性伴侣。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的会想到他,我,我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我几乎要哭出声来了。
“姚云边,我只有一句话。”邓瑞瑞非常严肃的看着我,“如果你敢和他搞到一起,我们就绝交。”
“这是两句话。”我咬着唇。
“你自己掂量。”她转身回到了厕所,五分钟后,她拎着包黑超遮面,去上班了。
我没心情吃饭,也不想起床,趴回床上。我痛苦得简直想撞墙了,不用邓瑞瑞警告我,我也知道爱上莫文松的后果。
我妈什么样的反应我已经领教过了,就连裴晓于都提醒我警告我了,我自己也清楚他的家庭背景。
爱上一个人能这么轻易?我和徐召清谈的时候,他追了我半年多,我才对他有些一些感觉,两个人才会拉着小手去看电影。
我和莫文松才接触多长时间?一个月不到。一个月不到我就爱上了一个男人,我也太轻浮了吧。肯定是我的错觉,对,是我的错觉。
我又躺了一会儿,前台打电话问我要不要续房,我想了想,又续了一天。我是担心莫文松跑去我宿舍看我,还是在这酒店里躺着装死吧。
躺到下午三点钟时,我饿得实在受不了,昏头昏脑起了床,晃进厕所洗了个澡。穿上了吊带睡衣回到了房间,床上一股酒味,我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他们上来换床单。
准备换衣服时,我哥给我打了个电话,唧唧歪歪半天问我裴晓于的事情,问得我实在冒火。房门外传来敲门声,我只当是服务员来换床单。脑袋还不太好使,没有多想我就走到门边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人是莫文松,他手里拎得个塑料袋,看起来是吃的。
我哥还在电话那头叨叨的问个不停,我呆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我的吊带裙里没穿文胸。
莫文松看了我一眼,将头别到一旁,他说:“去换衣服。”
我连尖叫都没来得及,狠狠的甩上门,狠狠的掐断了电话抓过了一旁的衣服。上次我看光了他,这回他看了我,这叫一报还一报吗?报应要不要来得这么快?
而且,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难道他在我身上装追踪器了?我手脚并用的换好了衣服,然后重新走到门边拉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