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5 像风一样的汉子（5）第八十六章

李锦的三万忠贞营依然玩命的追，追上一个便立即砍死一个。他麾下的忠贞营仅仅在太原城外歼灭了吴三桂后，就缴获了两万八千匹战马。麾下的万余大顺军老兵过去都是骑兵，和郝永忠一样，南渡长江以后，战马、重武器全都被丢弃了。如今这些大顺军老兵又重新插上了翅膀，麾下征召的四万多新兵也都是从西北边地的起义军中甄选出来的，在其中想找出一万多会骑马的并不难。

于是便该阿济格犯难了，因为他怎么也甩不掉忠贞营的追杀，风一样的男人真的要疯了。‘朋友，您怎么称呼呀？不告诉啊，不告诉也好歹给点儿面子，放我回家成不？’也许阿济格心里正在与李锦进行坦诚地沟通，但是李锦没什么时间，他正在忙着狂砍阿济格的马屁股。

说时迟那时快，王二小终于将敌人带入了埋伏圈，等会，都别吵吵，人呢？怎么全都在伏兵面前一闪而过呢？说好的埋伏呢？眼见明军被引入埋伏圈，伏兵真是各个摩拳擦掌啊，正想一展身手，摆好造型准备往山坡下冲刺的时候。飞机却并没有着陆，而是低空俯冲了过去。伏兵们傻眼了，阿济格也没工夫等伏兵杀出来啦，他屁股后面还有把刀呢。他的目的地也从托莲台变成了大同，如果到时候飞机还无法迫降的话，他就准备做一次出境旅游，去一趟捕鱼儿海，或者...或者是莫斯科吧。总之风一样的男人是很能跑滴，而他身后的飞行员，是大明军中第一狠角儿，号称一只虎。

阿济格胯下有一匹马，那匹马的尾巴都快被一只虎削秃毛了；一只虎有一把刀，挥刀的手因为过于发力，又太想触碰阿济格战马的屁股，所以有些脱臼。于是一只虎换了一只手继续握刀，然后继续接着砍。托莲台的一万五千伏兵呢？如今已经变成了慰问团，跟在忠贞营的身后给他们送开水和大饼呢。战场变成了跑马场，运动员们一旦过了阳方口，接下来的路程连个小土包都不太好找，全部是双向四车道的高速公路，起降大型运输机都没问题。

一直到大同城下几乎都是平原，数百里的比赛距离考验着阿济格的马屁股，也考验着一只虎的胳膊。好在阿济格还比较幸运，因为一只虎只有两条胳膊，如果换做背后追他的是八臂哪吒，阿济格肯定就废这儿了。甭说哪吒会踩风火轮儿，就算几条胳膊换着砍，阿济格也不会活着跑到大同。所以阿济格的机票还得改签，他不用去捕鱼儿海，也不用到莫斯科，日落之后，就是天堂。

天堂可不是另一个世界，而是阿济格的新生。当所有明军的目标都变得模糊以后，清军的战马还是认得夜路的。就连在明军身后的清军慰问团，也都只跟对方打了一个招呼后，道了句：“明军兄弟们辛苦啦！”随后就擦肩而过了。这场战斗损失不大，却令各方都很焦躁。一方火燎屁股地跑，一方讨债一样地追。李锦停下马来说的第一句话是：可累死我了。阿济格跑回大同，关死城门儿后说的第一句话是：可吓死我了。自此以后，英亲王一见到李锦就肝儿颤。

攻击大同还不是时候，所以李锦带着三万骑兵回到代州养精蓄锐去了，阿济格从此也再不敢走出大同。

阿济格是想出大同却不敢出去，南京城里朱四的老娘和老婆却是想出出不去。在得到了耳报神的报告，说朱四又只身跑到济南去单挑朱慈炯，慈圣太后吓得脸都白了。不过在和慈宁太后抱在一起哭了一鼻子之后，老姐俩都顷刻擦干了眼泪，一人抱起一个孙子，发誓对下一代进行深刻的贫下中农再教育，决心必须改良一下朱家男人的品种。“妹妹，我怎么越来越看四郎这孩子不像永乐皇爷，倒像是正德呀？”

慈圣太后对慈宁太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慈宁太后却还劝慰道：“不应该吧，至少他没有成百上千的往家里带新媳妇儿，或者深更半夜踹谁家女子的门。而且出兵打仗，也没像正德皇爷那样，一场大战只杀几个鞑子兵啊。等拿下济南之后，下一步大概就该打到北京了。六七年的光景，数年的苦难，一晃也就挺过去了。咱们又要见到太阳了！”慈圣太后却叹了口气道：“嗨，什么一场仗只杀几个鞑子啊，那大概都是史官们胡编的。可是咱们的这个混小子，却根本不用史官胡编，孤觉着他的故事史官大概都没法下笔，不知道该怎么写吧。妹妹你说，该怎么写？难道说某年某月，上北击太原，一炮将太原守军尚可喜炸出城来活捉。此后又觉着好玩儿，跑去济南城还想再活捉一个假皇帝？他哪里是去活捉别人，而是送上门让鞑子兵去活捉啊。佛祖、安拉、圣母玛利亚！您们还是研究一下给我们换一个儿子过来吧。孤的心脏都快爆炸啦！”

慈宁太后看到慈圣太后情绪很激动，只好再次劝道：“姐姐，别担心啦，脚长在他的身上，你我想管，是管不住的。咱们就当没生这个儿子，这不还有四个孙子呢吗，大不了对这几个小的好好教育，到时候可千万别像他们的父皇一样，像得了走马星似的。带兵打仗都还觉得不过瘾，如今又要去做一回荆轲。”

慈圣太后听完慈宁太后的话，还是稍感安慰的。可再又回头看看在园中端着火枪正追杀几个小太监的朱慈炫，便万念俱灰，再次啜泣了起来。“咱们姐俩这辈子八成是没盼头了，你看看炫儿这孩子，连烨儿也算上，比他们的老子也没强到哪儿去。都是喜欢舞枪弄棒的，就连素贞那孩子也不像是个女孩儿。只有炜儿和熠儿还算老实，却都是庶出。”

慈宁太后也叹了口气，不过她还是比慈圣太后更乐观，一想着朱慈炜和朱慈熠两个吃奶的孩子八成还算有点儿希望，便对慈圣太后说道：“姐姐，什么嫡出庶出的，四郎这孩子若是叫起真儿来，不也是庶出吗？甭管他嫡出庶出，明儿个咱就去淑妃和梅贵人那里把两个孩子抱过来。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育，再也不能像家里这些个疯子一般！”

慈圣太后苦着脸道：“还抱过来好好教育呢？依我看，定然是咱们姐俩的教育方式哪儿出了问题，不然怎么两辈儿人都是一个模子呢？莫不如把炜儿和熠儿都送到靠得住的大臣家里寄养吧，孤真怕他们在宫里待久了，也会被传染啊！”

牢骚只能是老姐俩私底下说一说，朱四去济南的事情，慈圣太后就连自己的几个儿媳妇都没告诉。皇帝只身犯险，此事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免有人趁机行刺。在小范围中，还是有一些人知道此事的，虽然朱四也有和慈圣太后一样的顾虑，但是马进忠还是告知了几个能对朱四济南之行有帮助的人，让他们即刻动身前往济南策应。既然朱四的只身犯险已无法避免，那么就该去济南看一看大明皇帝和他的战友们，是如何大闹济南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