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建勋回头看到鳌拜正在与高必正缠斗,城上的弓手没什么机会下手,而高必正已经招架不住,眼看鳌拜的一招‘韩信点兵’那乱抖的枪花又开始在高必正身上戳起窟窿眼儿来了,蒋建勋在身后高喊了一声:“恶贼看着!”
鳌拜脖子一缩、身子一躲,闪身脱离了高必正。回身再一看,却什么暗器也没有。又看的蒋建勋身边有七八具清兵的尸体,鳌拜便恶狠狠的冲向了他。蒋建勋连忙后退,又将半人高的大盾紧紧的护住自身要害。鳌拜的枪招一扑,蒋建勋立刻被扑倒,顺势又要一拿,蒋建勋扔下已被鳌拜踩住的盾牌翻滚向了城墙根儿。再要一起身,鳌拜的枪也紧跟着到了。蒋建勋靠着墙根儿把眼一闭,就听鳌拜身后的高必正也有样学样的喊道:“着!”
初来鳌拜也以为这是虚晃的一招,可是耳聪目明的他真的听到有风声向自己脑后袭来,鳌拜听见风声把头一偏,高必正的一支臭鞋帮儿正好打在了蒋建勋的脸上。只听‘啪叽’,高必正尴尬的笑了,好在鳌拜的牛筋大枪也没能刺中,偏向了一旁,堪堪从蒋建勋的耳边扎入了城砖。扔掉了糊在脸上的臭鞋帮儿,还啐了一口,蒋建勋刚想骂高必正两句,却看到鳌拜向回抽枪时,硬生生的将枪头扎进去的那块城砖也从墙中‘咔嚓’一声拔了出来。
能从城墙里楔出一块城砖的枪法,蒋建勋哪儿见过啊?这让他浑身一冷,头皮发麻的喊了一句:“太变态啦,怪物啊!”然后抱着头就向高必正的身后跑。看着鳌拜又将枪尖儿上的城砖摘了下来,向自己腋下一夹,便将城砖夹碎了,高必正傻傻地站在原地,强咽了几口唾沫。谁知蒋建勋刚刚到了他背后便推了他一把,并喊道:“大哥你上。”
高必正还咬着牙闭着眼,盘算着到底是要脸还是要命的时候,身子一个踉跄,再一睁开眼时,已经站在鳌拜面前了。高必正很是委屈的一笑,还说了句:“这么巧,又见着了。”又立刻张着大嘴虎虎地和鳌拜拼起命来。可没过上两三招,高必正又顶不住了。眼看也和刚刚的蒋建勋一样要被鳌拜逼入墙角了,身后的蒋建勋又喊了一句:“恶贼看招!”
鳌拜被他二人的鬼把戏搅扰的不厌其烦,早知道这几头蒜根本不会暗器,可耳听得身后真的又有东西飞了过来,心想这回总不该又是谁的臭鞋帮儿了吧。鳌拜只将身子轻轻一斜,又回身一枪将暗器打飞。就听‘扑啦啦’的一声,暗器被牛筋大枪击得粉碎,原来是一块土坷垃!鳌拜也被飞溅起的碎渣迷了左眼,刚想骂了一句:不要脸!
蒋建勋却抢先大喊了一声:“快放箭!”成了独眼龙的鳌拜又是一惊,急忙回身舞舞喧喧地一顿胡乱比划,也没发现有什么箭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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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头用单眼一看,发现自己离城墙已经很近了,城上弓箭手的箭矢根本射不到他,鳌拜便顽皮地摇着脑袋说了一句:“嘿嘿,气死你,射不着!”
刚刚被他逼退的高必正却喊了一句:“我去你的吧!往后挪两步。”说罢两柄板斧全都砍了过来,鳌拜左躲右闪,一眼圆睁,一眼迷离的躲避着高必正的两把斧头。高必正又抬起一脚踢向鳌拜,再被鳌拜的牛筋大枪弹开,谁知斧剁脚踢都不管用后,高必正索性连铁头功都用上了,像一头犀牛一样狠狠地用他的大脑袋朝鳌拜的心窝撞去。
高必正哪里会什么铁头功啊,只是情急之下不管不顾罢了,撞到鳌拜的胸甲上,就像撞到了一口大铜钟一般,眼睛都直串花儿,眼前真是繁星点点啊。可鳌拜也被撞得向后连连倒退了数步。鳌拜已是珠泪横流,高必正看他也是许多重影儿,却还是缠了上来轮开双斧乱砍乱伐。可到底距离太远,根本没够到人。而且眼里又有好几个小鳌拜,高必正也不知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胡乱的冲着每个分身都劈了好几斧子。好不容易分身开始重新合体了,鳌拜的牛筋大枪又刺了过来,却也是情急之下的一捅,根本没有抖出枪花,牛筋大枪这回可终于被高必正看准了,只见他又将双斧向下一锁,顿时锁住了鳌拜的牛筋大枪,这可是高必正看家的本事。
鳌拜心道:‘不好。’想要抽枪已经不能够了,毕竟论起力量来,他比高必正还要差那么一点儿。城上的弓手终于有了角度,开始对鳌拜胡乱的放箭,甚至还有一支乱箭射到了背对着城墙的高必正的大屁股上。高必正‘嗷唠’一声惨叫,随即呵骂道:“你们特娘的看准点儿啊!怎么全都跟老子的屁股过不去?”
鳌拜就没高必正那么幸运了,迷离着双眼虽然已经被迫松开了被高必正死死锁住的牛筋大枪。可失去了兵刃的他,紧靠两只胳膊胡抡,怎么挡箭啊?于是胳膊上,小腿上到处都长满了羽毛,带羽毛的胳膊却还像电风扇一样的带着风呼呼地旋转,嘴里还带着‘哇呀呀’的配音。不巧这会儿城上明军的弓箭刚好用完了,弓手们都在四处忙着找人送箭囊呢,城下的鳌拜却并没发生有什么变化,依旧像没有拔掉电源开关儿一般,继续‘哇呀呀’乱叫的搅拌着空气。
靠着两只胳膊野战八方的鳌拜都快忙活疯了,高必正却站着静静地看他表演。待看腻了以后,就该上去砍人了。可没有了兵刃的鳌拜还会是高必正的对手吗?只看高必正一斧接着一斧,一斧连着一斧,只能睁开一只眼睛的鳌拜这下可吃了大亏,虽然致命的招式都被他躲开了,可是板斧带给他身上的划痕却一道也不少,胳膊上、绵甲上都是一道儿一道儿的,他已经从刚刚的神经病华丽转身成为一个叫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