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撕闹被马进忠阻止了,朱四拍着马进忠肩膀道:“饿了吧,这么远的路,先吃点东西再说话吧。”朱四知道马进忠刚一回到南京赶到了这里,肯定是饿了,马进忠也没太客气,笑嘻嘻的在左下首给他预留的位置坐了下来,高必正等人也都再次落了座,马进忠便先自顾自吃了起来。
朱四却依然记挂着刚才的拌嘴:“寇湄,你可是朕的皇妹呀,朕的随身‘玉’佩,你不闻不问的便收下了?”寇湄眉‘毛’一挑,立刻起身道:“谢皇兄赏赐!”“朕要的不是这句,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先还回来,朕再拿另外一块给你。刚才抛出它来,全是被老马给‘逼’得。”寇湄嗤笑道:“呵呵,那不管了。而且这样的‘玉’佩,看来皇兄还有很多啊?那不在乎这一块了,如果再给,妹妹还要谢恩呢。”
刚刚只为了装‘逼’,没想到立刻便被打脸,还是双面儿。朱四一时半刻还没转过弯儿来,悻悻道:“众位卿家,‘女’生外向啊,刚成了亲,转眼打起娘家哥哥的主意来了。还有啊,你们见过谁家的皇给臣子贺喜,吃顿喜酒还得给钱的?寇丫头,你们两口子干嘛不去抢劫啊?老马不提这事儿还好了,提起来反叫朕喊冤枉。邓凯管着锦衣卫,高必正管着五城兵马司,外面站着那么多士兵,难道都是朕让来的?朕请大家来这里,一为贺喜,二为捧场,又没叫你们清场。另外还有,寇丫头,有一句话不吐不快,你这倚月楼吃一顿未免也太贵了点儿吧?包下一层楼管要朕一百两银子?还好永忠带着钱呢,不然你还不打算让朕和他们几个进‘门’儿不成啊?”
寇湄的俏脸儿不红不白的,还哼了一声道:“是皇兄下的旨意将这些烂摊子让臣妹来收拾的,臣妹可是奉旨经营,所以嘛,概不赊欠。”郝永忠也挠着头说道:“万岁爷,您现在可不从前啦,还差这点儿银子?等会儿别忘了把银子还给臣哦。呵呵,单单一个易士佳每年不知道从占城‘弄’回来多少货,候‘性’的什么印度公司的什么o,每年为您赚回来几十万两银子不说,现在干脆改抢的了,跑到安南一通折腾啊,除了活人不要,其他的什么都给您往回拿,臣不知道了,是不是候‘性’根本不识货啊?人家易士佳从占城‘弄’回来的都是正儿**的乌木和棋楠,他候‘性’怎么什么树都给你往回砍啊?”
朱四刚刚平复了一下心情,一听到郝永忠的话更气了:“你们啊,生怕朕不得病,早晚有一天朕会被你们给气死。朕以前还觉得永忠是个仗义‘性’子,结果呢,刚借给朕那点儿银子还没一个时辰呢,想着往回要。那个候‘性’呢,更是个‘棒’槌了,他哪里是去抢劫啊,他是到安南帮那个什么郑主搞拆迁去了。到是个会过家的人,连根儿钉子都不愿意给人家留啊。走到了哪里拆到哪里,安南不是树多吗,他把树都给人家伐了,还大老远的运回南京来不少,你们说他是不是缺心眼儿啊?”
顾亭林一本正经的问道:“那圣是否打算让候大人改正自己的不仁之举呢?”朱四斜坐在椅子回答:“改呀,当然得改,朕告诉他这次回去,再别往南京运那些不值钱的,找些有用的东西拉回来。”顾亭林道:“这样做不是会‘激’起当地的民变吗?万一民变势如洪水,候大人他如何能收拾?”
朱四笑道:“先不管那么多,对于这群安南猴子,能耍一天是一天吧。抢钱抢粮的都是候‘性’撺掇起来的盗匪,跟西印度公司有什么干系?算安南人的钱粮被抢光了,也跟大明没有一钱的关系,盗匪嘛,那个什么郑若要是想要剿灭,让他去剿好了,怕他没那个本事。”
马进忠大口嚼着,腮帮子塞得鼓鼓的,也凑进来囫囵说道:“万岁爷,臣认为您这法子还可以再狠一点儿,候‘性’还没起程呢吧?”朱四说:“没有呢,看着邓凯娶媳‘妇’,他心里痒痒,好朋友结婚都不来了,一‘门’儿心思在家里和老婆们亲热呢。”
马进忠道:“那好。”朱四鄙夷的问:“好什么呀?”马进忠说:“他没走好,万岁爷可以让他去了那边以后,把那边能用的木头都作为原料,雇佣当地的老百姓打造战船。西印度公司给安南人钱,还雇用他们造船,他们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呢。这样不会把矛头指向咱大明了吧。”王船山接话道:“国公爷,您这话信息量有点儿大,您能给我们好好讲讲吗?”
马进忠一抹嘴儿,又剔了剔牙才说道:“臣觉得这事儿应该这么办,安南不是有两个割据势力吗?咱为什么不撺掇撺掇,让他们两打一仗呢?”王船山又问:“战争这事儿也可以靠撺掇能打起来的?”
马进忠说:“那要看是谁去撺掇,昔日子贡为保鲁国不被齐国和吴国消灭,不也是只身前往吴越齐晋,挑起了一场又一场的大‘混’战吗?后来鲁国没事儿,可齐国发生了祸‘乱’、吴国和越国也都相继灭亡了。这不是现实的成例吗?”
王船山又问道:“那么国公爷以为,谁可以适合去做‘止吴霸越,‘乱’齐存鲁’的子贡啊?”马进忠说:“西印度公司啊,还有易士佳,这些日子我虽然身在陕西,可是朝的大事,也是有所耳闻的,如候‘性’放下西印度公司不管,去安南边境抢劫的事情,这是再笨不过的主意了。”
何端也急着问道:“咱们都知道国公爷主意多,您快说说这事儿还有什么好办法,最好能让大明兵不血刃的拿下安南。”包括王船山顾亭林也都对何端的目标没有异议,他们也都认为收复安南是一件好事儿,毕竟安南在开国初期,是大明的领土,只不过后来无暇顾忌到那里的反叛,最后才再次丢失了实际管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