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窃喜,又觉好笑,自己这个亦僧亦道、不像天主教的******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重要了?“国主无需烦恼,本国师有八部天龙护法,小小的明朝水师奈何得了八部天龙吗?”阮主心想:“那倒是不太可能,可是这八部天龙只听说过咱也没见过啊,.万一您这一去,又赶上人家八部天龙正好来个双休日公费旅行什么的,就算是八部天龙正在一起斗地主,来时耽误那么一点点儿功夫,您老的小命儿不也就随时呜呼哀哉了吗?”不过看到自家的国师这样的笃定,阮主的心也就慢慢的放了下来,最后他还是同意由国师亲自走上一遭,去占城踩踩点儿。
咱这位交趾国师乘着大象,前后拥护着五百多番兵,各个手持短枪,或有人煞有介事的挥舞着皮子做的盾牌,拿着锤子在盾牌上敲打着当做净街鼓。就连到了属国占城,这群番兵依然是目中无人的在大路上驱赶着属国的行人。他们手中的乐器更是好玩儿,是用椰子壳做的一种笛子,类似于云南的葫芦丝,但是没有管儿,只有一个大椰子。这五百多人一路吹吹打打的来到了归仁港,闻知大明的舰队还没有登岸呢,老马便只带着数人乘坐了小舟,从归仁港出海前往大明舰队的驻地——外罗山。
老马只一看大明的水师选这个地方作为军事驻地,便明白了这是精通海事的行家来了。外罗山不但控制着越南中部与大明的交通,更是直接控制着归仁港甚至是整个越南中部的一切行止。只要外罗山在手,越南中部各势力的一举一动则都在大明水师的威胁之下和掌控之中。“大明的水师这大概是要常住沙家浜了吧,否则怎能做如此周密的安排呢?”老马心里盘算着,不觉已经登上了外罗山,接见他的正是宣慰使易士佳。这会儿易士佳还在自称天蓬元帅呢,却被老马几句话给抢白了:“二师弟,咱还是别提自己被打下凡尘之前的那点儿破事儿了行不?早点儿办完了差好回去,人家嫦娥还在家门口等你呢。”
易士佳一听这位大国师说话如此的上线儿,也有些发毛。“啊,国师竟然精通汉话,对中原的风土甚至是杂学看来也颇有研究啊。”易士佳这是在投石问路呢,这个老马毕竟长着一双色目,肤色洁白,一看就不像是和这些交趾猴子们一个品种,可又绝不是汉人,那就得好好试探一下这位大国师的知识与身世的来源了。
如果这位大国师真的可以洞彻上下五千年,那么自己这次的差事就算全砸了,凡人哪儿能干的过神仙呢?留条命回去啃窝头都比被这里风行的巫术给稀里糊涂的弄死要强啊。据说这里的尸头蛮白日是人,晚上是鬼,经常与人媾和,如果此人一日不来与之媾和则必死。如果这尸头蛮玩儿腻歪了,那么这人也得死。总之只要判了离婚,这人是必死无疑的,谁去讨这份儿倒霉的便宜那不是开玩笑嘛。更何况这晚上做鬼的尸头蛮还可以飞出头颅跑到别人家任意的杀人嗜血。您想想,当您正在同家里或是别人家里的娘们儿温存的时候,旁边儿就有这么一个死人头飞进来,就算不杀你,只在您眼前愣愣的一边看热闹一边傻乐,就算不被弄死,不也会出现巴山在寇白门身上发生的事儿那样,从此不能够了吗?
老马也发现了易士佳的不善,和对自己的忌惮,所以常年靠装神弄鬼骗人糊口的他自然乐的看着别人对他继续忌惮下去。只见他清咳一声幽幽说道:“咳咳,本国师从未到过中土,却对中土之人文方物略知一二,这汉话自然也是无师自通的。至于蒙古语、回纥语,本国师也是晓得的,如若不信,本国师跟你用陕北方言聊一聊?”
易士佳真是被惊得不轻:“我靠,这就奇了怪了,这回真的是碰到茬子了,这可如之奈何呀?”易士佳正兀自暗暗叫苦,老马却也不想逼人过甚。他是来谈买卖的,不只是来吹牛逼的。如果只是吹牛逼,在这占城和交趾的一亩三分地儿,还真没一个人能吹的过他,甚至别人都会帮着他吹,根本犯不上他自己费口舌。
“呵呵呵,上差不必介怀,本国师前世乃是佛祖座前弟子,今生来到婆娑世界只为传道救世,不为害人而来。不过即使上差不肯把此行的任务和盘托出说给本国师听,本国师也略知一二。上差此行是想为大明掳掠财货、开拓疆土的,对是也不是?”
神了,真的是神了!在这个跑了一辈子江湖的骗子手下,易士佳就是一书呆子,对于这些最简单的察言观色的手法,易士佳根本一窍不通,而且仅凭着老马的几句话,就把易士佳的内心彻底征服了,易士佳如果不是身上没带银子,这会儿都想自掏腰包请眼前的这位国师赐他一挂了。可是他除了兜里没钱之外又猜想这老马即使再牛逼,恐怕易经、五行、阴阳之术、堪舆之学,什么麻衣神相之类的也绝不会懂得的,此刻的易士佳想到这里,又正好因为心里想着易经、五行八卦什么的在看着罗盘和指南针发呆。
这一幕又被老马看在了眼里,老马心自暗叫得计,于是就开始盘着腿儿抓过易士佳的右手来帮面前的这位女士看相。易士佳自然不懂应该伸出哪只手了,他就算懂也不敢质疑这位地仙儿一般存在的国师的决定啊。于是在老马的忽悠之下,易士佳被折服的五体投地,就差给这位国师磕几个以表达敬意之情了。最终在这位地仙儿的神通之下,易士佳一边儿被老马糊弄着看手相,一边儿跟人家将此行的目的和盘托出,一字不漏的说明了来意,临了还没忘了求这位地仙儿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