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舒窈又急了,朱四把语气缓了一缓说:“朕不认为你们有任何一个人会这么做,但是真像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能够安全,懂吗?你若是不能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来,那些宫人们人多嘴杂,一旦有人为了自己脱罪而一口咬定看到是你推兰儿下水的,母后会放过你吗?到时你又让朕怎么帮你?”
舒窈哽咽的说:“没看到就是没看到嘛,让妾为了自己干净而去推脱罪名,甚至是诬陷别人,都不可能。大不了还有一死呢,到那边去找兰儿问个清楚好了。”朱四大喊一声:“不成!”说完便将舒窈搂在了怀里,穆清也哭得泣不成声,连连叫着‘姐姐。’于是三个人都紧紧抱在一起。
兰儿的暂安殿很快就确定了地点,因为地点就是高必正的一处别院。就算是高必正送给朱四的吧,由于两个人的关系亲密,朱四也没同他客气。围墙的加高也很快就弄好了,七天后,兰儿的棺椁就成殓进去了。只是审问的事情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其实这更是朱四愿意看到了。只是朱四因为希望事件能早日平息,所以情急之下犯了一个错误。
这日早朝过后,朱四大模大样的又去了审问地点,听说一如往常以后,便乐呵呵的跑去了太后的寝宫,跟慈圣太后说:“母后,既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件事情是一起阴谋,那定然就是意外了。既然如此,是否该早日了结,免得宫内人心惶惶啊?”
慈圣太后望着自己儿子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冷笑道:“哼,皇儿到是个心大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只顾着那个小蹄子。孤是没有她的把柄,那还不是托了皇儿的福,你不让庞天寿他们动刑,那些宫人们自然什么也不肯说的。孤还想找你问个究竟,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成啊,既然皇儿自己送上门儿来了,那么孤到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要不干脆把那些个宫人都杀了,了结了此事可好啊?”
朱四一听连忙说道:“自当这样,由于儿臣的疏忽,导致了这场悲剧,罪责本该是儿臣的。又让母后劳心了这许久,儿臣更是于心不忍啊。”慈圣太后又冷笑道:“哼,难道孤那孙儿还未出世,便遭此毒手,皇儿就忍心了吗?”朱四连忙拜服说道:“儿臣惭愧,让母后动了肝火了,此事都怪儿臣一时疏忽。但悲剧既然已经酿成,儿臣只有领罚,只求母后、母妃宽心,不要生气才好。”
慈圣太后呵道:“你让那个小蹄子赔孤的孙儿,孤自然就不生气啦。”朱四有些耍赖的说:“没问题呀,母后,回头皇儿让贤妃给您多生几个皇孙,到时候儿臣还怕您二老抱不过来呢。”慈圣太后啐了一口道:“呸!谁又要她那个遭了瘟的下流坯子的孽种!还不是因为心都烂透了,所以至今也生不出一个孩子来!你只护着她,孤却一定要让她好看,哼哼!想得美,她造下了孽,还想不了了之?孤还没死呢!滚回去听信儿吧!审讯那些宫人的事情再不许你掺和,否则孤定不依你!”
朱四一听坏了,还想要辩解几句,却不料已经被常涉领着几个小太监给请了出去。“你们怎么敢对朕拉拉扯扯的,朕认得路!”被扫地出门的朱四仍然对常涉等人发着脾气,可常涉根本不捋他那根儿胡子,悠悠然说道:“老奴自然知道圣上认得路,可是老奴也只认得太后的懿旨。”
“朕管你认得什么,这事儿搞不好会出人命的你知道吗?”常涉又说道:“圣上怕是忘了,这宫里刚已经出了一条人命了,哦,不对,是两条人命,怕是圣上还不在乎再出几条人命的吧。”朱四大骂道:“常涉你个死太监,要是贤妃有个三长两短,朕就跟你拼啦!”
常涉笑道:“好的,圣上保重,老奴的这条贱命早就许给皇家了,或生或死,全凭圣上和两宫太后一句话,圣上若是真的想要老奴的这条命,可别让老奴等的太久哦!”“你大爷!”朱四对常涉真是毫无办法,只好悻悻的离开了太后寝宫,回到了舒窈和穆清的住处。穆清问他,他只说一切都相安无事,便照常的吃饭睡觉。
当晚子时,张福禄居然跑到朱四的门口喊道:“万岁爷快醒醒,出大事儿啦!”一听到是张福禄的声音,朱四一咕噜便爬起来,连衣服也没穿便跑了出去,拉着张福禄去远处问话:“怎么回事儿,快说!”
张福禄显然是一路小跑儿过来的,吞咽了几口唾沫才说道:“李国泰请了两宫太后的懿旨,开始对宫人们动刑啦,已经有人供出是贤妃将兰贵人推下水的!”朱四喊道:“胡说八道!你怎么不早来告诉朕呢?”张福禄说:“奴才出不来呀!慈圣太后是真发怒啦,不让我们出来,还把她老人家身边的太监全都派了过去看着我们,奴才这是趁着深夜那几个王八羔子打盹儿,这才跑出来告诉您的。万岁爷您得快想办法呀,否则贤妃这次的槛儿怕是真过不去啦!”
朱四急的来回踱步,搓着两手也没想出一个办法,只是一个劲儿的心急。张福禄又说道:“万岁爷,真如您说的那样,那些宫人们都是屈打成招啊,您”张福禄还没说完,朱四便问:“你说什么?屈打成招?”“是啊!李国泰和常涉都疯啦,把每个宫人都单独关进一个屋子里,然后就是用刑啊!您说谁能扛得住啊?”
朱四眼睛一亮说道:“对!那就继续屈打成招好了,你回去跟庞天寿和王坤说,让他们也开始对宫人们动刑!”“什么?万岁爷,您急糊涂了吧!”朱四说:“还早呢,朕清醒得很!还得来一个双保险,朕明天一早再让全为国去通知候性、何文端和王夫之,让他们也动刑!让这些宫人们把朕和皇后还有淑妃等人全都招供出来!嘿嘿嘿,咱就来个法不责众,看看母后到时候还能狠下心来吗?”
张福禄也反应过来了,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万岁爷,您这招儿真绝了!不愧是天底下的第一坏水儿!”“少放屁,朕这是在救人好吗?无非是想要鱼目混珠罢了,坏着谁了?你要是不想看到有朝一日朕在你们几个王八羔子遇难时袖手旁观,就少啰嗦,赶紧办事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