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大战孔有德（9）第四章

“也好，那就让朕来亲自告诉你吧，这只玉盏原本是朕的没错，不过后来朕南狩柳州，这东西便落在了刘承胤的手里，而刘铁棍儿自以为抱上了孔有德这一颗大树，每日里都与孔有德等人聚赌饮宴，他又是个好显摆的，与孔有德等人赌博时，总会拿出许多金银玉器作为赌资，谁知漏了白，让孔有德动了心。那时湖广已大部被清军占据，刘承胤因为痛恨何腾蛟，而命令陈友龙去抓捕何腾蛟的妻妾，陈友龙却并不甘心陪着刘铁棍一起投降，因此他脱离了刘承胤——刘铁棍儿的挟持，率军反正归了明。刘铁棍儿有属下造了清庭的反，这正好给了孔有德一个恰当的借口，所以当孔有德得知了此事后，立刻率领大军包围了刘承胤的军营，将其全军上下数万人，系数斩杀，一个不剩，也就霸占了刘铁棍儿的全部财产和女人。这个黄金镂花玉盏，应该就是孔有德杀掉刘铁棍儿的时候获得的。刘铁棍为了一己之私险些害了朕的性命，葬送了大明江山，可他又怎知，天理昭昭，想要升官发财，却被人夺去了钱财妻妾，还葬送了自己的狗命。如果不是王坤提起，朕是不准备把这个玉盏的来历告诉永忠你的，你如果不问，朕也不想说，朕只想和自己的臣子都好好的，我们一起打天下、坐天下，一起为大明尽力、为百姓尽忠。”

听到朱四讲完了这段来历，郝永忠连忙扣头谢恩：“臣，郝永忠谢万岁爷厚赐，此生，我郝永忠只忠于万岁、忠于大明，哪怕刀山火海、龙潭虎穴，只要是万岁爷的命令，我郝永忠也绝无二话！”

一番很是煽情的桥段又谢幕了，因为朱四的反应实在太快，又进一步拉拢了郝永忠。这让风尘未去、灰头土脸的张福禄、全为国两个人也是一番的感慨：“小全子，你瞧瞧，这才是咱万岁爷的本事，一件小小的玉盏便可以作为对重臣恩威并施的利器。”

全为国也赞叹道：“是啊，怪不得咱的万岁爷是我华夏有史以来，第一个轮着狼牙棒上阵杀敌的皇上呢，原来万岁爷最厉害的武器，就是他老人家自己呀。”

全为国的破嘴又惹怒了张福禄：“不是，本来是句人话，怎么一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犬吠了？你特娘的怎么不说一个手拿狼牙棒的皇帝，和一个拿着拂尘的死太监，到了战场上才能搭配出一套鲜活的景致呢？”

“张福禄，我再告诉你一遍，我全为国是个太监不假，可我不是一个死太监！我就不明白了，你一个癞头和尚整天骂别人是秃驴，算怎么回事儿啊？”

“嗨嗨！干嘛呢，你们俩又怎么啦，走了这么远的路还打了一天的仗，竟然还有精气神儿往一起掐，要是真有力气没地方使，就去喂一喂战马，再好好洗个澡去！赶紧滚蛋！”

被朱四一顿臭骂，两个人都老实了，按照皇帝的命令一起去看了一下战马，又一头钻进了澡盆，而且还是两个人钻进了同一个澡盆，这又让也在洗澡的王坤和一些锦衣卫军官们大跌眼镜。

能让人感兴趣的故事，不是刚刚还打得死去活来的太监，又钻进了一个澡盆，桂林城里，老百姓最近津津乐道的是大明有一个手拿着狼牙棒上阵的皇帝。

“老张，你听说了嘛？咱家皇上在追杀孔有德和耿仲明的时候，手里攥着一根狼牙棒啊，而且一直追出清兵百余里，杀敌过百呀！”“老李，你听说了吗？老王刚才告诉我说，咱家皇上在追杀孔有德和耿仲明十万大军的时候，手里攥着一根上百斤重的狼牙棒，而且一直把清军追到了衡州，杀敌过千啊！”

“老刘，你听说了吗？老张刚才告诉我说，咱家皇上追杀孔有德耿仲明的数十万大军，一直追到了长江边儿上，手拿一根百余斤重的狼牙棒，杀敌数千啊！”

故事越传越神奇，直到最后，皇帝亲口做了证实，他只在桂林追击战中，杀了98个清兵，然后便停下了脚步，没有再去追击敌人，不是因为他想要去攻打梧州，而是因为他自己的胳膊抻着了，不能再追了。而他手中的那根狼牙棒，只有十二斤重，而不是最后传说中的一百二十斤重，一百二十斤是他朱四的体重。

皇帝不是神，挨一刀也准死，真正想要中兴大明，还得靠这些勇敢拼杀、对抗鞑子的大明百姓，而不是一个战神版的皇帝朱四。

“万岁爷，您为什么要辟谣啊？百姓这么爱戴您，都把您奉若神灵了，您就当一回活神仙呗！您不是说过士气可鼓不可泄吗？”已经在去收复全州的路上了，朱四还是听到了全为国不解的抱怨。在全为国看来，有一个牛逼的皇上，明军在上阵作战的时候才会心里更有底，这确实是可以鼓舞士气的一件事儿。

“鼓舞是鼓舞，不是愚弄，把朕都传说成神了，连朕听着都头皮发麻。清军不知比我们强大多少倍，你说有这样的一位大明皇帝在，明军在日后的战斗中却输了一两次，老百姓会怎么想？战士们会怎么想？是不是神仙皇帝已经不灵验了，该换一尊神仙下拜啦？”

“以后打输了仗，是他们对您的心不诚，于您这位神仙皇帝何干？”“哎呦，看不出来你全为国还有当白莲教教主的潜质呢？用不用改行啊？”

全为国对什么白莲教教主嗤之以鼻：“奴才就爱每日里跟着万岁爷，万岁爷就是奴才的父亲，奴才一日离开万岁爷，心里都惦记的不得了，奴才也活不下去。您就让小全子做您一辈子的奴才，等到了万岁爷龙御宾天的时候，小全子就跟着去伺候你！”

“好你个全为国，昨日我就应该把你的狗嘴给打烂！你竟然胆大包天的诅咒起咱家万岁爷来了，好了我也不打烂你的嘴了，我回头就告诉两宫太后和两位娘娘去，让她们掀了你的皮是正经。”

张福禄又在发飙了，朱四对从全为国说出自己日后的生生死死，并不以为然，人嘛，总会是要死的。可是他很相信全为国说的自己准备去九泉之下陪伴着自己的这句话，所以朱四的心里，此时更多的是感动，这让他想起了崇祯身边的王承恩，自己死的时候，身边能有一个人陪着，肯定不会再寂寞了，当然也足以慰寄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