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习武修文（10）第三章

骑着一匹骡子的全为国一听到朱四说要上阵杀敌，都吓坏了：“两位娘娘开恩啊，你们得劝劝万岁爷呀，奴才不担心你们二位摔着了，可奴才担心万岁爷一个失心疯，就，就真的回不来啦。”“乌鸦嘴！你个奴才尽然这么说万岁爷，看我不告诉万岁爷去！”

“穆娘娘您评评理，我小全子倒不怕万岁爷的板子，可舒娘娘就没考虑考虑，万岁爷还没有子嗣呢，他老人家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就都别活啦，还得搭上两宫太后啊！”

穆清先是白了舒窈一眼，又对小全子说：“小全子是好意，我们都知道，咱们都是一条心为了万岁爷，小妹也会劝万岁爷的，只是如果万岁爷真的想要做永乐皇爷那样的大英雄，小妹也不能就这样阻止，那就要看老天爷想不想让咱的万岁爷成为永乐皇爷那样的大英雄了。”

舒窈也换了一张笑脸对全为国说道：“算了，刚才是我不对，不过咱的万岁爷会算命的，这你还不知道吗，再说了，我和小妹颠沛流离的，到如今终于遇到了一个鼎好的男人，我就不相信老天会不帮咱们这些苦命的人，会不帮助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上！”

全为国并没有因为两个小丫头的几句话，就改变了自己的担心，看到秉笔太监王坤已经骑着快马跟上朱四跑前面儿撒欢儿去了，身边还有个张福禄也骑着一匹骡子，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都摇了摇头。

全为国道：“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咱这两位女主子，也是敢骂老天爷的主儿。”张福禄的摇头，想得缺跟全为国不一样，他是看着自己骑着的骡子在摇头：“我说兄弟，咱俩也换马吧。”“怎么个话儿啊？”“还怎么个话儿？你也忒笨了点儿，万岁爷要上了战场，难道你我随身侍奉的中官儿就一人骑着一匹骡子跟着？”

全为国听了张福禄说完，一脸的傻笑：“嘿嘿，还是兄弟说的是，要死，咱也死在一块儿吧！咱也上阵杀敌去！”说完这话，二人便催促着两匹骡子忽闪忽闪儿的往前赶。

朱四的骑术已经不错了，几个月的历练下来，至少可以让他不会在马背上掉下来，骑射也是有模有样的了，至少朱四能知道自己的箭是往哪儿个方向射的。

今天，教授皇帝朱四骑术的人换成了鄂国公马进忠，因为原来负责教朱四骑术的郝永忠回军营了，京卫军是这次针对孔有德来袭的总预备队，郝永忠必须立刻准备。只有刚刚从湖广撤回来的马进忠因为部队正在修整，便成了闲人一个。

“陛下，您要是真想练好骑术，现在也只是打好底子，上了战场啊，臣这么跟您说吧，您不能在马队的前面，也不能在后面儿或者中间。”“那你把朕安排到哪儿啊？”“您那，就躲到城门楼子里帮着大军擂鼓助阵！嘿，那咱大明的军卒还不玩了命的杀敌呀？”

“不是凭什么呀？”朱四显然不乐意了，马进忠也没着急：“就凭咱大明的军中现在没有马队呗，就您一个人带着百十个锦衣卫冲过去？找那些见过血的刀子寻仇？那不是去寻仇，是去寻死啊！”朱四并不觉得马进忠是在打击他，他倒是被马进忠的俏皮吸引了：“到那边儿林子里歇歇，等等朕的两个老婆，你也跟朕再好好讲讲。”

两个人来到了一处树林儿的边儿上坐了下来，马进忠也没跟朱四客气，捧起朱四侍卫们递过来的烧鸡就撕下来一大口。“你特娘的到是给朕也留点儿啊，怎么都成你的啦？”马进忠嘿嘿一笑：“陛下也知道，臣前些日子竟躲在山区里同孔有德那个老王八蛋捉迷藏来着，什么辽东精锐呀，狗屁，只是看不到辽东军的时候，臣就没了伙食。”

“朕不是没断过你的军粮吗？”“那是军粮，您又没给臣送来七个碟子八个碗的，连酒也没有，不全靠臣去打辽东军的主意吗？”“闹了半天你小子是个土匪呀？”马进忠一抹嘴儿，就已经快吃完一只鸡了：“差不多吧，臣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真没栽在谁的手里过。”“你还想栽几次啊？有的人栽一次就要命了，吹吧你就，左良玉的手底下你没栽过？”

马进忠一听这话终于不乐意了：“我的陛下，臣那是投降，又不是被左良玉打垮的，那时候他手底下有八十万大军，我的乖乖，八十万啊。我马进忠打了一辈子的仗，混了好大的一个名头才被人称为‘混十万’，您说那个老王八蛋手底下有八十万大军，硬是看着先帝上吊！”

“你嘴里的人都是老王八蛋，那你为什么还去投靠一个老王八蛋？还跟着他儿子左梦庚一起投降了清军？”马进忠又是嘿嘿一笑：“嘿嘿，后来咱不也迷途知返了嘛，再说臣投降清军那也不是真心的啊。”

朱四喝了一口酒，白了马进忠一眼：“是啊，你是迷途知返了，就是把英亲王阿济格气了个半死。”马进忠很诧异：“我的万岁爷，这事儿您也知道？”“你那点儿破事儿，天底下谁不知道啊？要不为嘛儿孔有德有广一西朕的这么大的一块肥肉不吃，非得要在湖广先把你摆平啊？人家阿济格都发过誓啦，有生之年一定要看到你小子的尸体，他才肯死。”

马进忠听朱四这话，一背身儿，趁朱四没留神又把旁边儿的一坛子老酒和一包酱肉端起来了：“那就让他等着吧，看到底是谁给谁收尸。”

说完这话，马进忠喝了一大口酒，又塞进嘴里四五块儿酱肉才囫囵着说道：“万岁爷，我跟您说啊。清兵的那些亲王里头，最好骗的就是这位阿济格啦。他还请臣喝过酒呢，臣把他喝高了，他就要和臣歃血为盟，结义金兰。”朱四抢回了马进忠手里的酱肉，也塞了两块儿到口中，还气的骂道：“什么结义金兰，还特娘的永结同心呢，你就没跟他上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