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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添财把心思在肚子里转了一圈,才对着蔡师爷出口道:“师爷,小生受赵先生大恩,今听闻先生之子受难,想尽绵薄之力。不知,这赵言修的恕罪银是多少?”宋添财身上字有五十两银子,要是多的话,宋添财打算赶紧回家再想想办法,总要把人救出来才是。
蔡师爷瞧着宋添财如他所愿的开口说救人,心中楞了楞。他也向不少和赵才青有交情的人暗示过,可惜,没人愿意接下这个话题。毕竟,赵氏现在得宠于县太爷,强龙不压地头蛇,和县太爷对着干,难道就为了一个已死之人?能和赵才青结交的都不是笨人,想得自然也就多了,然后无一例外的都对此事表示了沉默。
蔡师爷精通人情,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也就没法说别人什么,可现在有人愿意出面来搭救赵言修。他又怕宋添财不明其中的蹊跷,到时候,被牵累了,会怨恨他和赵言修。
所以,他想想还是解释道:“赵言修的恕罪银子倒是不高,总归一百两。若是你想出,我给你出一半,算是全了我和才青的同窗之谊。但有一点你要注意,县太爷十分宠爱赵氏,赵家放话其实也是有县太爷的意思在里面。赵言修做事虽然令人同情,可对长辈不敬,名声也算毁了大半。以后,想要翻身却是难了。我在这把话和你说清楚,你可还要救他。”
宋添财点点头道:“赵先生对小生恩重如山,没有赵先生哪还有小生在了。他的大恩大德,小生是没齿难忘。他的儿子,小生是一定要救的。特别是这样的情况下,小生更义不容辞。还望师爷助小生一二,小生感激不尽。”
这话让久经世故的蔡师爷也心中感慨,说的好听的多了,可只有真正能雪中送炭的,才是真的实在人。如宋添财,蔡师爷心中暗道:原先他还道赵才青广结善缘也不过落得个人走茶凉的地步,要是地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对那些所谓的学生好友尽心尽力。最后,那些人没一个伸出手来,只是他这个交情淡如水的同窗帮他儿子周旋一二。可道是,这世上还是狼心狗肺的多。
可现在瞧着一个农家秀才毫不犹豫的要出银子救人,蔡师爷也觉得赵才青身前行善惠及后人也算值了。一百个没良心也没什么,只要一个能有心就行了。如现在,赵言修就能有出路了。
宋添财可不管蔡师爷心中怎么想,他身上揣着大同知府的名帖,拱手道:“师爷,小生不才,身上还有份大同知府的名帖。不知,这名帖能不能让县太爷管管赵家,对赵言修高抬贵手,不再赶尽杀绝了。”
宋添财话一出,蔡师爷惊讶的看着宋添财道:“知府名帖?没想到宋秀才你有这样的本事,竟然得了知府青眼。真是后生可畏,赵家那小子算是遇到贵人了。”
“小生是侥幸得了此名帖,实则和知府大人并无干系。可现在为了救恩人之子,也不能不拿出来用用,希望能起些作用。”宋添财连忙否认和知府大人有关系。有些牛皮可以吹,有些确实大话确实半点不能说。
宋添财把那张名帖拿出来,蔡师爷瞧了瞧,上面果然有大同知府的印记。蔡师爷拿着名帖沉吟半响,最后,看着宋添财着急的面容,心中有了决断。赵才青的儿子,他怎么也得帮一帮了。
因此,蔡师爷对着宋添财道:“宋秀才就在这等等老夫,老夫去和县太爷说说。至于成不成,那就看天意了。”
宋添财表情诚恳万分的对着蔡师爷拱手道:“师爷仁心仁义,小生代先生和言修在此谢过了。”
蔡师爷罢罢手,拿着名帖去找县太爷去了。
县太爷这两天也很烦,被自己小妾闹的头疼,可赵氏又生的貌美,他一说就哭的梨花带雨,让他说不下去。可赵言修的事情他们赵家可以自己动手,却不能让他这个县太爷直接出手。
赵家假借他的名在外放话,看着赵氏伺候他颇为用心,加上赵才青一死,赵言修又坏了前程,没了价值了。县太爷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赵家人去出出气。
蔡师爷拿着知府名帖来找他,说是有个秀才要来交赵言修的恕罪银子,因怕赵家为难,烦请县太爷做主。县太爷震惊了,怎么也没想到赵言修能和知府大人攀扯上关系。他一个七品小官,要是在知府面坏了印象,不说乌纱帽不保,可也升迁无望了。
蔡师爷看着县太爷难看的脸色,连忙出声说道:“大人,您对赵家的事情一直公正无私,不过,依着小人看,赵姨娘却有些恃宠而骄了。大人待小人一直恩重如山,今日,小人不得不忠言逆耳几句。若有冒犯的地方,还望大人担待一二。”
县太爷瞧着一向很有眼色的蔡师爷今天这么严肃,心中楞了楞,开口道:“师爷严重了,你是知晓本官的为人的,有话但说无妨。”
蔡师爷道:“赵氏本是商家女,赵家在镇上早就声誉扫地。赵才青不管如何,是个举人,又在书院教书育人十几栽,说是桃李满天下也不为过。现今,赵氏仗着大人的名声压着旁人不许对赵言修救济,只会坏了大人一直的好名声。这些人嘴上不说,心里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了。可从大人判案来看,明明再是大公无私不过,只被一小妾狐假虎威罢了。”
看着县太爷脸上并没有放松,蔡师爷忙道:“那赵氏及其兄长假借大人的名声行事以利自己,半点没想过大人的前程。,都说出嫁从夫,赵氏却是半点没为大人着想啊,毁了大人的前程助娘家,这样的女子,大人可要心中防备一二才是。不过,大人也不用太担心这秀才,小人已经把这秀才的底细套清楚了。他也就是和知府大人有几面之缘,帮了知府一个小忙,才得了一张名帖,并无多大后台。”
县太爷这才松了口气,心中却又别扭了起来,看着蔡师爷的眼神也有些不喜。蔡师爷当做没发现,接着说道:“那秀才只是曾经赵才青的学生之一,赵才青教了这么多年的书,手底下有出息的也有不少。不说人人都对赵才青如那秀才般敬重,可只要有那么几个,那,不是给大人您树敌了吗?”
县太爷其实原先就有这方面的顾虑的,不然,办赵言修这个案子他也不会非得按程序走。可这些日子,也没人出来为赵言修求个情,他心里也就没在意了,随着赵家作为。
可现在一个秀才拿着知府的名帖过来为赵言修说情,县太爷就不得不多加思量了。他以己度人,觉得要是没有人在后面叮嘱这秀才来,这秀才怕还是没这胆敢直接下这名帖。虽然师爷说已经查清楚了,可县太爷却是半点不信的。
县太爷以前就听闻过,赵才青和一些达官贵人有些交情,这些日子瞧着没出为赵言修出头,县太爷还以为是道听途传,以讹传讹罢了。可现在却不得不相信,这贵人就是知府了。
知府大人为赵言修不太好直接出面,这才让这秀才来说情。官场是都是这么遮遮掩掩,不留话柄的。名帖已出,若是自己再不上道,惹得知府一个不喜,他就都倒大霉。
还好,还好,他没有直接出面处理赵言修。现在把事情都推到赵家就行了,也怪赵氏那女人目光短浅,被他宠了几天就不知道几斤几两了。一心只为娘家,险些要害了他的前途。
赵家也是,太没眼力劲了,怎么能假借他的名声做事呢,不是有意坏他名声吗?旁人还以为他耽于美色,宠爱妾氏,以至于不顾名声官位了。闹了这么一出,赵氏看来是不能留了。
县太爷对着蔡师爷和颜悦色的道:“还是师爷一心为本官着想,本官这也是才知晓赵家竟然敢假借本官的名声行事。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姑息,本官一心为民,怎能为个小妾被诋毁了。师爷,你去和这秀才说,让他交了银钱就领了人走。本官已经判过罚过,若有人还敢闹事,本官定为他做主。让他不要担心,一切有本官在。”
蔡师爷心中高兴,面上是一副忠厚模样,对着县太爷道:“大人英明,小人佩服,这就去和那秀才说。”
而县太爷的正室太太听说了蔡师爷今日的“忠言逆耳”在县太爷把赵氏送到庄子上去之后,好好的给县太爷吹了吹枕头风,推荐了蔡师爷做了九品小官。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蔡师爷告知宋添财可以领走赵言修了,宋添财身上只有五十两银子,蔡师爷帮着出了五十两。瞧着赵才青一家已经没了人,又不能把这户籍羊入虎口的迁入赵家,于是,就和宋添财商量,把赵言修的户籍迁入了宋家。说是等赵言修满十六岁时,再来立个独户。宋添财送佛送上西,救人救到底,自然没有不答应的。然后,又跟着蔡师爷去了监牢里,去领赵言修出来。
赵言修被打了四十板子,那些衙役可是都受了赵氏的好处,打的都是实打实的。赵言修身子骨有武功底子也伤的不轻,监牢里环境又不适合养伤,天气又热,赵言修的屁股上已经有些腐烂了。
蔡师爷还算关照他,让他住了一个单人牢房,每天的饭菜也算有保证。赵言修这几天感悟的人生比他十几年前感受到的都深刻,他虽然是赵才青的养子,可赵才青夫妇对他一直视若亲生,疼爱有加。甚至,他不喜读书喜欢习武,赵才青也没逼着他,还帮他找了师傅教他武功,教他兵法。
可以说,他前十四年的人生过的十分的幸福美满。可他才去和师傅游学了半年,再回来的时候却接到了父母双双离世的消息。而那些害了他父母的人却还逍遥法外,凭什么?他身为人子,要是不能为父母报仇,如何配做父母的孩子。
一怒之下,赵言修就去了赵父,打断了赵才兴的四肢,又羞辱了唐氏,让她在众人面前大失颜面。可报复之后,赵言修却更加的茫然了,天大地大,他却无处可去了。爹娘没了,他的心也空了。
县太爷抓他打他关他,赵言修只觉愤怒和难堪。他只叹世态炎凉,人情如纸。心中也明白赵家是不会放过他的,可却不十分的担心,反正他的爹娘已经不在了。等他有了些力气,和赵家那些混蛋一起同归于尽算了。
所以,等着蔡师爷领着宋添财过来对他说:“这是宋秀才,他出银子帮你恕了罪。你跟着他走吧。宋秀才已经帮你说情,以后,赵家是不敢再找你麻烦了。你爹娘疼你一遭,你为了他们也得好好活个人样出来。宋秀才是你爹以前的学生,你先跟着他住到十六岁,等以后再过来立户也是一样的。”
赵言修震惊的抬起头,确定从前从没见过宋添财,现在却在众人避之不及的情况下来接自己出去,赵言修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宋添财原以为赵言修是个会武功的,长得应该是五大三粗型的。
可赵言修虽然脸有些脏,衣服有些破,可绝对是青葱美少年一枚。要是放在现代,绝对要被女孩子追着喊着的花样美男子啊。宋添财心中醋了一下,大感上天真是不公平,如他这般聪明能干,精明善良的人,咋就没人能看到他的内在美了呢。
宋添财看着赵言修坐着,可眉头却是紧锁着,想到他之前被杖责过,也不嫌弃赵言修浑身脏的看不出颜色了。上前扶着他起身道:“言修是吧?赵先生对我恩重如山,他不在了,以后,你就跟着我过吧。有我一天在,我就不会让人欺负你的。走,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带你去看大夫。”
说着,没等赵言修反应过来,就自来熟的把赵言修给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