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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居然还要让他往下说?当他看不出来吗?桓澈张口就要再说出几样,可是话到嘴边了,却是一个机灵,突然抿住了嘴。
不对!他为什么要他继续往下说?是要借他的嘴来说出他很有可能是那个人吗?对啊!阿荃不知道他是那个人也就罢了,只当他是寻常伙伴,不会有其它问题。可若是知道他是那个人……她记恨着那件事,又素来对他有好感。若是挑明了……这人与斩月情义深重,可能不会做出什么事来。但男女情恋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一念起而情生,这六个字害了多少人?
他当初何尝又不是以为他只是历经情事,几十年岁月一眨而过便罢了。可结果呢?生生被套住,无法甚至不想超脱。甘愿沉沦,哪怕万般苦楚也如宝在心,思来甜蜜。
他的身份不曝光,对他来说可能是件好事,对自己也是好事,甚至对阿荃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损人利已方且为之,损人不利已又何必去做?
所以,桓澈深吸一口气后,收敛了神色,看也不看他,直对苏荃道:“这两种心法并非我所有,至于它的来历……你现在知道未必便是好事。等机缘到时,不必我说你也就知道了。至于我为什么不练,原因也简单。这世上只有你一个能练这种功夫。别人练了非死即伤。若我所料没错的话,这个叶家家主……怕也是炼了火影术!”
什么?
“他也炼了火影术?你不是说除了九音能练这功夫,别人练了非死即伤吗?”流风讶异问。桓澈冷气,负手而手:“你当他真好吗?他若是真的好,就不会需要姜游来帮他续命了。火影术是这世间至阳至烈至刚至猛的火系法术。除却……无人可以驾驭。可这个叶氏家主却偏偏练了。以我猜测,不是他身上有什么法宝可以护住本身筋脉,便是有什么特殊的心法可以冲缓这火系法术带来的凌厉火气。当然,绝不可能是太阴心经。这太阴心经世间只有一份,不可能会有人再练。”
“那……”苏荃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可她刚说了一个字,就让桓澈打断了:“你别惦记着用太阴心经来换姜游。这种功法这世上也只你一个人能练。别人练了就可以直接去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能练?”苏荃急了:“你是不是还瞒了我别的事?”
桓澈笑着去捏她的脸蛋,结果让直接打开。颇是悻悻:“我当然瞒了你不少事。我是坏蛋。不是吗?”
这个死不要脸的臭男人!
苏荃抡拳就想上去揍他,可是……她的拳头都到他的鼻子上尖上了,却猛然想起一件事来。尼玛……她和他互欧的话,他受伤了她也跑不了。而这个死货却是根本不躲。反而用一种挑衅的眼神在看她!
妈的!
揍他相当于揍自己!唔。好悲催。
苏荃恨恨回座,看也不看他。桓澈却是得意一笑:“知道以后就别打我。动手动脚的,又不是在床上。”
咣!一杯滚烫的茶水直接砸在他脑袋上。
紫潋啊的叫了一声,赶紧便想过去给师兄擦水。结果她这边还没动呢,师兄那边反手一个清洁咒便又干净如初。皮不疼肉不痒的样子气得九音捂额捂肚子。师兄却在那边继续……发贱:“打是亲,骂是爱,阿荃,你还是很喜欢我的嘛。”
让她去死吧!
她不活了。
苏荃把整张脸埋在胳膊肘里,快糗死了。她是倒了几辈子霉,才会碰上这么个魔星?
她说不出话来,那边金乌道友却是清咳一声:“桓道友,显摆您的艳史可以等稍后再说吗?等有了空闲,有下倒是很乐意听您与一百零八名前任的各种风流韵事。眼下,还是先说正事吧。”
对啊!这死小子和她在一起时……那般熟稔!肯定在她以前不知道和几百个滚过床单了。该害羞的也该是他啊,凭什么是她?她又不是玩婚外情?
苏荃收拾心情,并给了金乌师兄一个笑脸。金乌真人坦然受之,桓澈那边的脸却是黑了一半。还是紫潋悄悄给他传了音:“师兄,女人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嗯,说那种事。您收敛点吧。她会更生气的。”
桓澈压下火气,踱回自己的位子,吃了口茶后,正色道:“要救姜游,目前为止。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办法。”
“请说。”金乌真人竖耳倾听。
桓澈吸了一口气后,面色凝重道:“只要姜游把他的半颗心切下来给了其兄长,两个人便都能活下来。当然,这过程很痛楚。但总比两败俱伤来得好。”
这个方法可行性倒是颇高!
但金乌真人却觉得:“叶氏族长若有更……万全的法子呢?照桓道友说的,你把你的心分了一半给九音,看似你们二人都无事,可若一旦其中一人受伤,另一个人也会深受其累。而且,你此法可行。大概也与九音本身便练了太阴心经不无关系吧?”
对啊!“我本身虽练了火影术,可是因为太阴心经的缘故……”苏荃楞了一下,这两个功夫要一起练才会无事吗?但现在似乎不是想这事的时候,便又接话:“我并无大碍。那个姜游的兄长,怕是一直深受其累,才想用弟弟的性命来解脱。你这方法,对他会管用吗?”
屋中四人的目光齐齐落到了桓澈身上,桓澈左右一看,露出了一个冷冽的笑意:“当然不会管用太久。十年,是它的极限。而且这十年之人,姜游的半颗心会在功法的帮助下,把他的生魂生生扼死。时间一到,不治而亡。任他大罗金仙也无法让他起死回生!”
四声冷气倒抽,换来桓澈的冷笑:“怎么?觉得我这法子狠戾了?”
别人没先说话,金乌真人却开口了:“似这等只为自己活命,不惜杀掉亲弟的畜牲,此法已算便宜他了。只是,姜游怎么办?”
苏荃忙不迭的点头,她对那个传说中的哥哥一点好感也没有,死了正好。可是姜游呢?半颗心没了,还能活吗?而且:“会影响结婴吧?”那小子的性子,不象是愿意止步仙道的人。
桓澈没好气的瞪他:“若无万全之法,我会出这样的主意吗?你放心,我自然有办法让他恢复,重登仙道。”
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把你自己先治好?”还骗她什么要双修之类的,简直是气死一个了。
苏荃气得蹦了起来,桓澈却是没奈何的看她:“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他哥是要死的人,你要好好的活着,那情况能一样吗?”
………………
苏荃想死,她脑袋好疼,最近是不是短路了?
――――
金乌真人又把事情从前到后想了一遍,然后点头了:“既是如此,就这么定下来吧。我们明日去见三皇城主,直入中心要见他家族长。然后……我与九音上孤仞山。桓道友三人按照我们先前计好的那样,假装离开。若情况有变,九音自己打自己一巴掌也就是了。桓道友以为如何?”
桓澈并无异议,痛快决定。
于是,次日,桓澈三人离开了三皇城。而苏荃与金乌则应邀来到了三皇城主府。
在这里,他们见到了三皇城主。一位面色淡金,四旬左右的元婴修士。以及在他座下列席而坐的四名结丹修士。
“护卫?”
“谋士。”
双方落坐,自然先有一番客套后,三皇城主明确的表示出了对这位九音道友铸剑术的兴趣,并婉转表示了,希望九音道友加入叶氏的意思。然后,静待这二人回复。
结果,这二人却在互视一眼后,由那女修在乾坤袋里摸出来了一只玉瓶:“我这里有一物,想请城主一观。”
莫非这个女修还精于炼丹?
旁边有谋士过来欲接,却被这女修挡住了:“只请城主一观。当然,城主尽可放心,我师兄妹二人并无冒犯之意。身在三皇城,我二人势单力薄,也不可能危及城主。所以请放心看吧。”
那瓶中是姜游给她的暖春丸!
若这叶氏果然是姜游本家,想必一看就知。
果然,这三皇城主打开玉瓶一看,就惊呆了:“此药你们从何而来?”
金乌一看左右,三皇城主明白了,摆手让这四人离开。然后,金乌真人便讲了:“我师兄妹二人乃是从另外一个地方来的。目的是为了救出,被贵族强掳回来的旧友姜游。”
“姜游?”三皇城主不解:“我叶氏并未掳过此人。”
金乌真人微笑:“他在我们那里叫姜游,在这里也许就不是这个名字了。我们一路追踪而来,自有许多线索。至于他的身份……若我们所料不错,他应该是贵氏族长的亲生弟弟。”
什么?
三皇城主站起,脸色凝白地看向这二人。原地左右走了三周后,扬手便发了一道传信符出去。
一刻钟后,一道传信符飞了回来。三皇城主打开一看,闭上了双眼。将传信符捏在手中半晌后,睁眼看眼前这一男一女:“你二人是从中元来的?”
“没错。”
“那好。那这就随我上孤仞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