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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崧?
这小子怎么来了?
有极天门的人来访,守质真人和众弟子都去大殿集合去了。可斩月却没走。事实上,他不是没走,而是留在了最后一个。待左右无人时方才问出:“这个秦崧……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这丫头刚才的表情绝对算不上一个好字。斩月想知道点内幕,而果然这丫头痛快的爆料出一个让斩月直接惊心的内幕:“他是至阳真尊的血缘晚辈,可这事在极天门中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至阳真尊么?斩月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赵问瑾:“你觉得他此次来的目的是什么?你和桓澈么?”
苏荃耸耸肩:“有这种可能性。但也有可能有其它的理由。这个人的行踪不受沐阳真君的领导,他想干什么,我推测不出来。”
“那他对你的态度如何?你若跟着他走,安全么?”斩月真人直接问出最关键的一点。而他的这句话其实也间接证明了:如果这小子果真是至阳真尊的血缘晚辈,那么玄天宗不会轻易得罪他的事实。苏荃听懂了,却在心底暗叹了一口气。出窍真尊果然威猛!哪怕玄天宗也有出窍修士,却不会为了谁去得罪这样一个人物。至于她的安全……苏荃笑笑,没有回答。
斩月明白了,飞身遁向了远处。
而等他到时,那位秦崧真人已然被领进了玄天正殿。掌门师伯在闭关,由门中最为和气的扬善真君接待他。一番寒喧后,秦崧直接说明了来意:“之前一番地动引得天地异变,我派掌门沐阳真君为寻原果,特地派了门中许多师兄弟四下打探情形。后来终于得知,中元大陆竟然被分作了四块。”
四块?扬善真君微怔:“怎么会有四块?我们还一直以为贵派如同千年一般独领呢。”
秦崧真人含笑,他本是略带病容的男子,苍白中有些削瘦,哪怕如今已经是结丹后期,看上去也依然有两分柔弱在体内。不给人咄咄逼人之感。一笑之下更是亲和。可扬善真君已经接收到来自斩月的传音,初初听到此人的来历时也是吓了一跳,而越到后来看到此人看似温文的举动谈吐便越感心惊。他说话客气,秦崧却更是谦虚:“哪有什么独领。不过略占了地利之便而已。贵派与昊天门各占北势东西,我派却独扔江南一域。那边地广人多,难免占些便宜。可如今……不瞒真君。如今我派所占之地如贵派也不无区别了。”
“此话怎讲?”
秦崧扬手,将一幅巨大的山川社稷图浮现在了半空中。此图上所绘的是中元大陆原来的地域情形。本无特别之处,可当一道法诀打入后。此图竟然变得透明,前后各个角度都可看到图上所绘之物。而且这物竟然还会移动。只看秦崧手指轻挥间,图上的中元大陆便被切成了四分。北路两边的情形与曜日斩月绘制回来的相仿。可南面的情形却是颇让人心惊了。因为居然原东南处的大片领域,包括中枢城下枢城茵萃谷和引仙台所在内的四分之一江山,全被划走了。而且经秦崧讲:“这片陆地在出海外又逐渐消散成了若干小岛。中枢城自占一岛,与大陆最近。有三千里的距离。茵萃谷引仙台万恶渊仍在一处,却是离如今的中枢岛已有千里之远,而且似乎还在移动。至于下枢城这片地方原已经被魔修所在,如今更是四散飘零。具体分成几块,我派修士并没有特意调查过。可扎扎实实的是中元大陆的原东南一域已经被彻底分解了。因此。我派沐阳掌门特地派我来与贵派商议。看贵派可有意向组织修士出海?”
“出海?莫不成是要攻打中枢岛么?”扬善真君一语中的,秦崧赞叹:“真君果然神机妙算。我派掌门正是此意。引仙台关于我们三派三位真尊的晋阶大事,不可轻易放弃。而茵萃谷内的紫叶金兰和定魂草更关于所有炼气弟子的晋阶大事,所以我们不能放弃引仙台。但距离相差太远,若真接去那里的话,万恶渊内的凶兽倒也罢了,茫茫大海中又有多少我们不知的妖兽在暗中潜伏?这样对我们修仙联盟是不利的。唯一的折中办法就是在中枢城先行整顿,然后再前往引仙台。”
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只是这出战之事……不知贵派可有章程出来?”
“这个事情并非我派一派之事,所以掌门的意思是先遣晚辈来询问一下意向。若三派均有意如此的话,不妨择一吉日。三派掌门共处一室好好商讨一下。地点并不一定要在我派。”
“知道了。本座会和掌门师兄商议的。贵使既然已经来了,不妨在门中稍歇几日。”
秦崧自然应是,并且由守质真人安排,很快住到了门中专门招待贵客所在的居所。与桓澈二人所在的普通院落一东一西。相差了极远。可偏偏这人却是在离开玄天正殿的同时就弹出了一道给赵问瑾的传问符。
于是,当守质真人带着这位到达他住的地方时,极天门的赵问瑾已经等在那里了。
――――
“丫头,好久不见,怎么看你好象清减了!”秦崧真人笑得宛若邻家兄长,亲切和气。若不是苏荃了解了朱绯色的死因。还真不会对这人有太多的反感。他将他的光芒收敛得恰到好处。既让门中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七十八岁结丹的光辉事迹,又马上以娶了师父的女儿为代价,营造出一种汲汲营营的假象。他结丹结得很早,可是之后的修炼却是渐自稳妥起来。晋阶中期听说只算是门中第三,晚期落到了第九,结丹大圆满甚至还排在了紫潋一个女修的后面。可他越是如此,苏荃却越对此人感到心惊。
他不来的时候,她还可以把许多事往后面挪一挪。可他如今来了,有些事她便不能不问了。所以,当玄天宗的弟子都从客房中退出去后,苏荃便直接问了出来:“秦师兄来此时可是为了找桓澈和我?”
秦崧挑眉:“我来可是有公事的。”随即把之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但天地异变也好,中元大陆分成哪怕九九八十一块也罢,苏荃都不关心。她关心的是:“秦师兄果真不是来找我们两个的么?”
“你说呢?”秦崧兴味的看着这个似乎长大了的小丫头笑道:“你是灵宝师叔的爱徒,阿澈更是掌门的爱子。你们两个全丢了。他们能不急吗?”
“阿澈?”这个字眼苏荃只在流风嘴里听到过。当时已觉得肉麻,现在从这位嘴里听到后,感觉更不怎么样了。
秦崧好笑:“怎么?难道你以为我不认识他么?”
“那倒没有。”
“那你也应该记得当初我是如何在天权宫里进出自如的。”
“自然记得。”
“那,理由是什么?赵师妹应该也从灵宝师叔那里听到了。对吧?”秦崧很有耐心的循循善诱后,抛出了他的终极底牌外带额外通关奖励:“因为我父尊将我养在凡间的缘故,我和阿澈可说是从小便认识了。说是亲兄弟也不为多让。原来我们的感情是很不错的。可后来……”
“后来怎么?”苏荃一口气提了起来,她感觉有什么事情好象要曝出来了。果然,秦小崧不负重望的爆料出了终极大战略:“后来。因为一些缘故,他在凡间娶的一个女子去世了。死因和修真者有些关系,阿澈为此受了很大的刺激。一直流涟凡间,不肯回归师门。甚至后来……还碰到了一个叫朱绯色的女修。朱绯色,赵师妹可知道?”
废话!能有人比她更清楚朱绯色的来历么?但话是不能这样说的,所以苏荃只是撇起了嘴:“掌门的小徒弟,桓师兄的心上人嘛。谁不知道?”话声有些酸溜溜的,很有误导人的意味。秦崧微笑的端起茶盏来啜了一口后,才又道:“那你既然知道朱绯色的事,为何还要与玄天宗的人交好呢?”
“因为斩月说。人不是他们杀的。”这个理由如何?你会曝料,难道她就不会?
果然,秦崧没料到她会这样说。卡了一下,然后失声笑了出来:“问瑾啊问瑾,你这个丫头,你不知道身为极天门的弟子与玄天宗的人交好,在门中人看来是什么样的行为吗?居然还敢认?”
苏荃抖肩:“为什么不敢认?我又不是一开始就和他好的。因缘际会碰在一起很多次,渐渐便熟了呗。更何况他对我很好啊!人又长得那么帅,还会说笑话,和我逗嘴讲乐子。这样的人我又干什么不喜欢?”
秦崧叹气:“你真的喜欢他?”
“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喜欢。是很纯粹的朋友之间的喜欢。”苏小荃感叹。她碰到的这个修真世界真特么的一点也不纯情。为毛这些号称要断情绝爱的修士成天想的都是些乱七八糟?
“不是那种啊!”秦崧吁出了一口气:“这我就放心了。本来我还担心回去之后不好向掌门交差呢。既然你对他没有男女之意,那么便不算什么。只是回去以后,嘴要把严实点,知道了么?这事不方便被太多人知道的。”
秦崧这架式。完全就是继续走他知心大哥哥的路线啊!可是这人知不知道她就是朱绯色呢?好象是不知道。可是万一要是知道的话,她就惨掉渣了。可她又怎么来分辨这货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这种事不能直接试探,只能侧面观察。可偏偏雪卿这货闭关了,没它在的日子里,苏荃根本没办法知道别人的心里在想什么!太特么的不安全了。
她在想她的事,可秦崧看见也半天无语却是纳闷:“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回山门么?”
叮咚!有了!苏荃认真的点了点头:“回去之后好麻烦的。我当桓师兄是哥们。可掌门偏要我们两个在一起。真麻烦!我不想惹那麻烦。更何况呆在这里很好啊,有很多剑修比剑,我还去了剑山看了一圈。回来之后我就铸了两把好剑。比这之前所有的剑都要合我心意。在极天门里根本不会有这么多的感悟,所以,我想留下来。什么时候掌门不同意我和桓师兄成婚了,我再回去。”
她意志坚决,理由充分。秦崧张了张嘴,最后叹出气来:“你何必如此?阿澈哪里配不上你?”
“这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我如果哪天要双修,一定要找一个我喜欢的男人。我对他没有那种感觉,为什么要在一起?我不要!”她很倔,她就是很倔,她倒要看看这个秦崧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只可惜,让苏荃没料到的是:这个秦崧居然叹出了一口气后讲:“你若是实在不愿,那么不如由我来掌门说,让他不必强求了可好?另外,再加上灵宝和净尘的麻烦。我保证你回到极天门后,不必再面对这些情情爱爱的纠葛。这样,你可放心了?”
放心你奶奶个鬼!
老娘更不明白了:“秦师兄,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