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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决心,闭关正式开始。
其实结丹和筑基的具体过程差不多。都是以丹药为引,用巨大的灵力冲击筋脉,先碎后凝。筑基时会有灵露自筋脉中渗出,滴入丹田形成灵基;而结丹则是会被巨大的灵力连灵基一同催毁,然后纯以意念引导灵力一寸寸重建筋脉,然后凝结金丹。丹成之后,听说有的修士还会再碎一次筋脉。过程很痛苦,但苏荃觉得她完全能忍受。
可是……大话说得太狠了!
当她心情平和,把上清丹放入口中后,才知道结丹时的疼痛远非筑基可比的。尤其是灵基被冲碎的时候,无数次她都感觉她被撕裂了,她的意识都开始飘乎。是雪卿一次次在耳边叫她,她才恢复了清明。坚持坚持再坚持,引导引导再引导。筋脉真的重塑成功了,可灵基却始终无法成形凝成金丹!
第一次结丹,她失败了。
白费了一年的时间。但桓澈的解释却是:“一次结丹的修士在修真界是凤毛麟角,没几个的。大多是两次三次才会成功。你才三灵根而已,失败一次不算什么。等休息一阵子,再来一次。”
“好!”
苏荃爽快答应了。半年后,她又冲击了一次结丹。可是……尼玛,这次更衰,那个上清丹在她身体里只翻了个小浪花,就不见踪迹了。尼玛连疼都不疼,咋结丹?
这种情况桓澈也很意外,他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吃了上清丹,居然连冲碎筋脉都做不到。这……
“是不是这里的条件有问题?”流风也纳罕这情况,他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一般来说都是第二次结丹会比第一次有进步的,哪怕无法成功,筋理也好道心也好都会更加坚定。象问瑾这样的,简直就是奇异。“不过也许这和茵萃谷的情形有关。你看咱们进来这么长时间,可曾见过一个七阶以上的妖修?”
最多就是六阶顶峰,可是再高阶的却是没有了。为什么?“我觉得是这里封闭了某种灵气,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否则不可能连一只七阶妖修都没有。这里又没有他们的天敌。”
好象是这个道理!桓澈被说服了。可苏荃却是怄到暴。人家冲不到七阶是一回事。她结不成丹是另外一回事!可事到如今,她能说什么呢?象个被抛弃的大奶那样,拽着老天爷的裤腿,一遍一遍咆哮为什么不让她结丹么?她不能那么干。那只会让别人看扁了她。而在极天门的日子里。她学到了最有用的一条修真处理原则。那就是在你没有足够价值的情况下,任何时候都有可能被抛弃!
她现在的日子便已经不如曾经好过了!灵宝真君学起了痴情男浪迹天涯寻找爱妻,净尘师兄大概是准备彻底离开极天门,当玄天宗的隐形外援了。而她呢?没有那两个人在的开阳峰一落千丈,她无缘无故的就当了人家的小媳妇。更无缘无故的就差点被当成了炉鼎!
炉鼎!
尼玛!
曾经无数次,她在看完那些千篇一律的修真会嘲笑人家的创意。为毛女主到了修真界总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她以前也不理解,因为她觉得那样的事似乎很容易就可以解决掉。可现在……你一时没成为炉鼎,并不代表一辈子不会碰到一次两次甚至更多次这样的机会。曾经她在极天门的日子何等风光?可原来转瞬即逝,浮华不过只是水中的烟波,你永远都不知道何时会飘来一阵风一滴水一片流,将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完全打破!
――――
连续两次结丹失败,这打击对于任何一个修士来说。都不可谓不小。可流风却发现,这个问瑾师妹除了脸上的笑容少了些外,其余的竟是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桓澈闭关了,他说想试试结婴。虽然流风劝过他不要这么做,可是在这个似乎永远出不去的茵萃谷里,师弟的执着也自有他的用意。更何况师弟说他会量力而行,不会执着。那么流风也只能看着他进洞府闭关。也因此,他有了更多的机会观察这个问瑾师妹。
这丫头真的是个道心很坚韧的孩子!连着两次结丹失败,在她身上似乎并没有留下多大的痕迹。她每天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练剑上。一套天元大陆无人不知的火灵剑被她越练越好不说,甚至有股隐形的锋芒渐自显露出来了。是的。流风感觉到了。这孩子的剑身上开始有了剑气。凌厉的,尖锐的,却又似乎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忍。剑身舞动起来更加挺拔,连眼中的眸光都似乎与以前不太一样了。
以前的赵问瑾。聪明里有些呆气。是灵活,却过分执着于对铸剑炼器术的执迷。这对于一个炼器师或者铸剑师来说诚然是一件好事,对于极天门来说更是好事一桩。但对于她个人的仙路来说却是一种缺憾。但,无人指点她,也无人会指点她。可如今,她似乎自己从那个圈子里走出来了。她知道她想要什么。且不畏失败。失败了又如何?重来便是。我这里不行,就在那边弥补。人无完人,天道处处可寻。
一转眼,便是五年时间。在苏荃基本上把茵萃谷四阶以下的妖兽都宰光的时候,桓澈出关了。没有任何传说中的天象,那就代表他结婴也失败了。这多少让苏荃感到欣慰。可流风却是更心焦了。他也去闭关了!
而这谷中,只留下他和她两个人。
――――
再也无人打扰,更再没有任何人窥视的情况下,苏荃这次选择了直接出击:“你是怎么发现我是朱绯色的?”
桓澈笑了:“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这个问题。”
“我想知道。而这里很安全。”
“是吗?”桓澈的眉眼黯淡下来,嘴角一抹嘲讽毫不遮掩:“曾经我也这样以为。以为在极天门内,只要父亲不打你的主意,你就是安全的。可是……”他还是失算了。
提及这个问题,苏荃倒有话讲:“我问过曜日真人,他说不是玄天宗的暗修干的。”
桓澈的脸变得有点奇怪:“你居然问他这个?”
“我总要知道自己是死在谁手下的吧?”苏荃简直怄透了。其实在朱绯色遇袭时,她就感觉有点奇怪。那些人的身手虽然都不差,但是却似乎总有哪里有些怪异。曾经她想不明白,还以为这些人的怪异不过是为了遮掩个人的身份而已。毕竟,当暗修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可后来,曜日说玄天宗没杀朱绯色后……她才明白了那种怪异在哪里。
那些人的剑身灵气充盈没错,却没有一个带着剑气。哪怕一丁点也没有。这不科学!想当初在斗剑会上她碰到的对手里,虽然以逐风剑身上的剑气最强,但其他人的剑身上也隐约都有些。可那些人的剑上却是一丝也没有。从此可以肯定,曜日说的确实没错。不是玄天宗的人杀了朱绯色!那……
“是沐阳真君下的令么?”
她直接问出来,没有一丝的犹豫和试探。可桓澈却是半天才抬起头来,脸上冷漠得如罩了一层厚厚实实的盔甲:“我不知道。”
“不知道?”
“你觉得他会告诉我,是他下令杀了朱绯色吗?”桓澈的这个反问……绝对五分。
苏荃踢了踢脚边的一朵野花:“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么?”
在那之前,沐阳真君对朱绯色算不上亲切,但也算不上敌视了。他还收了她为徒不是吗?苏荃没想过让这位真君如何宠待她,当普通弟子一样就好。可是,他居然要杀她?这就太特么的让人接受无能了。
她真的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杀她?朱绯色绝对不可能杀过他老爸、斩过他情人、偷看过他洗澡之类的。他们根本就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所在。若说他们中间要真有什么联系点。那,就是桓澈了!
“他不同意你娶我,对吗?”
所以哪怕朱绯色再出色,也必须死。
这个猜测,桓澈没有回答。苏荃叹了一口气,学他一样,坐在了地上。看着远处的夕阳,似乎温暖却暗示着悲伤。这对父子不和,她一直知道。她无心去探查别人的**。可是,她希望她可以保护他自己。
“你……还想娶我吗?”
依旧没有回答。而苏荃,也似乎有些尴尬。和一个救过她很多次的恩人,决绝的说老娘绝对不会嫁给你,好象是那么了一点点。但是眼前的机会如此的难得。而且如果他们要在这里呆上更长时间的话,她希望可以和桓澈把这件事情谈妥。这会让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好过很多。毕竟,这里不只是她们两个,还有一个流风。
所以,纵使尴尬,她还是说了:“我不想嫁给你。”
“为什么?”
“我……我有喜欢的人。”
“谁?”
“你不认识的。一个凡人。”
她说的大实话,却是换来桓澈的冷哼:“从你生下来时我就看着你,你从哪里来的凡间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