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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苏荃在被关了三个月的禁闭后,又被放出来了。
放她出来的人是厚德,本来就不显山不露水的人这会子越发是眉目深敛了。苏荃好笑地看他:“我以为会是紫潋来放我。”女人和女人毕竟好说话的。厚德的回答是:“她在照顾惊雷师兄。”
“那流风真人和惊雷真人的伤势好些了么?”
“好些了。”
“真是恭喜啊!”赵问瑾的话里似乎含着一股别样的意味,让厚德听了眉尖微微蹙了一下。但见她如今神清气爽,并无不妥的模样,却是很快又垂下头来了。
二人驾起灵云一路回到天权宫。守宫的两个筑基弟子看到赵问瑾居然回来了,都十分惊奇。她不是被掌门打伤,赶出天权宫了么?怎么如今又回来了?而且看她的气色竟是已经大好了。我的天呐!那可是掌门亲自打的,当时就昏迷不醒了。这才三个月吧?居然就好了?二人眼光流动,却不敢说一个字。他们在这天权宫当差,也许有权力当耳朵,但绝对没胆子长嘴巴。
厚德一路引得她回到桓澈的小院,一句也没提去见沐阳真君的话。他不提,苏荃也自然就当不知道。可那个跪在院中的筑基女修,却是无法视而不见。
“陌师姐,你还好吗?”她们同阶,所以她看不出她元阴失去与否。而这种事她也不想问雪卿。所以,她问得很小心。
回答她的,是一张很是憔悴却仍然坚毅的面容:“我没事。你呢?”
“很好!再好没有了。”苏荃的回答很平和,可眼神却是落在了这精致华美的小院里,嘴角一抹嘲笑足以证明了她的处境也未必真的如她所言那样好到哪里。陌言心头一暖:“对,我也很好。”
“有什么需要的么?”她或许不能让她起来,但其它事情也许能办。
陌言摇摇头:“没有。这里灵气浓郁,我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那就好。”
既然回来了,那么总要拜见主人一下。苏荃大步进了主屋,果然。桓澈已经坐起来了。大咧咧的在雕花团云的架子床内行功运气。连个结界都不放!是自信于这是他老爹的地盘,无人敢打扰他?还是……即使了设了也没用呢?
苏荃不知道是哪个答案,而在桓澈的问题上,连雪卿也无法帮她。回到东边她自己的屋子里。放水洗澡换衣服,三个月不洗澡对筑基修士来说绝对不算什么天塌地陷的事,她老人家依然白白嫩嫩。但是她怄透了,所以要洗洗霉气。而等她一切收拾妥当后,厚德又来了。进得院中。直入屋内,就似乎没看见院子里那么个大活人一样。
当然,天权宫的弟子有这样傲慢的资本!
“厚德真人有事吩咐么?”苏荃坐在正堂里,而屋门大敞,这里发生的一切院子里的人都看得见。
厚德的眼眸低敛:“师尊有令,你或者她,必须有一个服侍师兄。若一月之内师兄的伤势不见好转,你们自己明白下场。”
苏荃笑得花儿一样:“我们当然明白。不送?”
厚德象是没看见她的调皮轻快一样,大步离开。而待他走后,苏荃看到了院子里抬起头来的陌言。
唔。这位陌师姐的模样也与相见时不同了呢。五官依稀认得出来,可是整个人看上去却是漂亮了许多。
“她大概也是吃了敛容丹吧?”否则容貌不会变了这般大。
雪卿不置可否:“你打算怎么办?”
“让你帮个小忙。”
“什么忙?”
“去问问姜游,这润春丸对这三只猪的伤可有效?若是有效,麻烦给点。若是无效,我再想办法。”
雪卿闻言楞了一下,这个主人常派她去打听消息,但是却从来不曾问过他是如何瞒过周围耳目,在结界中自由穿梭的。而今天……她确实是走投无路了。
于是当晚天色大黑后,雪卿便敛去了身形,摸到了流风真人的院中。院子里没有人影。主屋的灯却已经灭了。可侧屋的灯却亮着。雪卿穿过了墙壁进入其中,见灯下,姜游正一脸冷笑的看着什么。灯下这个小子那似乎平凡的模样,因为那样嘲讽的笑似乎有了一种别样的滋味。
雪卿小心走过去。拽了拽他的裤腿。
姜游一凛,低头看,却见……本来空无一人的地上多了一张纸条。摄起一看,惊怔。
“你给我的那瓶宝贝还有么?对猪瘟可有效?若有,来二斤。”既无前缀,亦无属名。但这种说话的语气让姜游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赶紧左右看。可是,什么也没看见。是她么?亦或者是别人的试探?那个老不死的沐阳连他也打上主意了么?姜游心思急速的快转时,裤腿又被什么拽了一下,这次,是他的两只踝骨之间。他身形未动,眼神却是瞟了下去。结果……妈呀!他不是眼花了吧?那里居然出现了一只雪白的猫爪子……
是那个丫头养的那只小猫?或许,可以试一下。
于是,姜游快速的写了一个纸条,扔在了脚下。
一刻钟后,裤脚又动了。同样一个纸条掉在地上,摄到手心一看,姜游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这纸条的背面是他写的:“你是谁?”
正面则依然是那个女子的字迹:“你干妈!”
――――
所以,当厚德第二天又来院中查哨时,就看到这个问瑾师妹竟然在院里摆了一张围棋桌。正和陌言对弈。
陌言的棋艺高超,她却是下得七零八落。一会儿就让吃光了,一会儿又让吃光了。哪怕陌言让她七个子八个子,一直让到二十个子还是赢不了。
“娘的,老娘不玩了。”苏荃火透了,把棋盘上的黑子白子一概全推到了地上,耍赖。
陌言眼中全是好笑,她不知道问瑾想出什么法子来了,但是她们曾经在一起住了将近十年的时光。她知道她不是没有计划就胡乱行事之人,所以想必如今已经是有对策了。既如此,何妨轻快些?
素手一扬。将一把棋子摄了回来。一边拿布子轻抹上面的灰尘,一边往棋盘上摆:“你也太性急了。哪有这么快就能学好的?来,我教你。这围棋虽是俗世中的东西,却是个大有深义之物。你学了它。必是不会吃亏的。但它也要循序渐进,要学便要先从基本入手。”说着竟然真的教起赵问瑾棋术来了。一边说一边讲还嫌不过瘾,竟然还从储物袋里取出几本俗世的棋谱出来给她看。二人旁若无人,有说有笑,日子过得竟是惬意得不得了。
厚德默默的来了。然后又默默的走了。回去禀报时甚至不敢抬头,但即使他不抬头,也感觉得到师尊身上散发出的冷冽之气。之后,日日过去相看,可是日日二人皆是如此。直到第二十九日上时,二人居然还在院中对弈。
只不过这次,赵问瑾不再是被动挨打的一方了。她开始吃了陌言的第一颗黑子!
“师姐,我赢了噢?”把黑子夹在指间,脸上尽是得意。
陌言失笑:“才吃了一子尔,你看我都吃了多少了?”一指边上。足有四五十枚白子了。
苏荃才不在乎:“吃一颗也是进步!再说了,我不会找人帮忙么?”说完,扯起脖子便喊:“屋里的那个,你会下棋不?”
厚德一楞,看向屋内。然后……便见桓师兄居然……起身了!还走了出来。脸色还很苍白没错,可却是扎扎实实的可以下地了。步履稳健不说,甚至还有力气走过来后,一把推开了赵问瑾:“往日看你倒也伶俐,怎么在这里笨成这样?还不快点起开。”
苏荃捂嘴一乐:“你定有信心能赢得过陌师姐么?要是输了怎么办?”
桓澈歪头看她:“你要如何?”
“没什么。输了的人,学小狗叫。怎么样?”
她这是在骂某人老狗么?桓澈几乎笑出来:“我可不叫。”
“我也不叫。”陌言亦道。
切!
――――
“什么?阿澈下地了?”沐阳真君听到厚德的汇报。十分惊讶。这,这不可能啊!他珍藏的灵药不管用,门中的医修也束手无策,他这才动了那样的心思。结果……他不信。
只是亲自跑去跟前看。太掉元婴修士的份了。沐阳真君当即放出神识窥探,结果……阿澈下地了不说,竟然还在院子里和那个姓陌的小丫头下起棋来。赵问瑾在旁边又说又笑又推又搡,三人玩得别提多开心了。尤其是阿澈。沐阳真君已经许久不曾见阿澈笑得这般开心了!哪怕那个姓陌的小丫头把他的子也一颗颗全拣走了,也不恼。哪怕到了后来那个赵问瑾变了一只碗一只俗世中的骰子出来。三个人打起双陆,结果他又输得惨兮兮亦不见他有丝毫的招恼。
这是怎么回事?
天权宫是沐阳真君的地盘。在这里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果然,不出五个时辰,沐阳真君便发现了。那个问瑾丫头居然在喂阿澈吃一种药。而阿澈吃下后便开始行功。
一日一次,日落之时服用。又过了半月,阿澈的脸色便不再那样苍白得吓人了。而到了整月之时,阿澈已然行走如同常人。
沐阳真君脸色漆黑的把儿子叫进了主殿:“那丫头给你吃了什么?”
桓澈低眉敛目,乖顺回答:“儿子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也敢吃?”沐阳真君火透了,他感觉自己被愚弄了。那个赵问瑾居然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弄鬼,简直就是不知死活。而更让沐阳真君生气的是,这个小子居然如此的没用。连那丹药为何都不知道,就敢往下吞。“你倒不怕她弄死你。”
桓澈嘴角微勾,抬头微笑:“父亲,前番上枢城之战后,儿子屡战受袭,若非她帮扶,儿子早已经死了多时了。她若要害我,不会等到今天。而她要若害我,这条命,我还给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