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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芊玉分开后,展一天裹着床单一时不知去哪,他的活动范围只限内宫,现在正值白天,他就算想跳出围墙到外面溜达也不敢,害怕被人发现触犯了这里的规矩。
想了想,展一天准备去大殿呆着,看能不能在那碰到熟悉的人。听芊玉说,那银姬只带走了朱焱一个人,并没有其他人跟随,那样的话蓬爷应该还在宫中。
蓬爷这个人给展一天的感觉比较好接触,从他口中,多探一些消息应该还是很有可能的。
大殿中,此刻有几个宫奴正在四处打扫着,虽然此刻的宫殿看上去依然光鲜,但这些人依旧打扫的一丝不苟。
宫殿里四处摆放着鲜艳的花朵,但凡有一点萎靡的就会被奴仆换下,然后重置一颗正值盛开的鲜花。
只是展一天这个样子走在殿堂上,虽然引起了他们的好奇,但也没有人上来阻止。
展一天有些纳闷,这样都可以?于是目光扫看向宝座那边,发现那里正有人打扫着。
忽然他心中有了个想法,想坐在宝座上试一试,以便借此,试探一下有没有人来阻止。
有了这个打算展一天当真快步走了过去,等打扫之人离开宝座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宝座上。
霎那间,刚打扫完宝座的那个奴仆一下瞪大了眼,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展一天。不仅是她,那些在宫殿中有意无意留意着展一天的奴仆,也一下停止了手里的事情,同样满脸震惊地看向宝座上的这个大胆之人。
可奇怪的是她们除了张了张嘴却没敢出声,依旧傻愣愣的看着展一天。
坐在宝座上的展一天,看到她们这副表情并不奇怪,可奇怪的是还是没人来阻止他,就连句话都不敢说。
他们半天都不说话,就这么瞪大眼看着自己,展一天也急了于是问道:“这里不能坐吗?如果不能坐,你们直接说便是。”
听到座上之人这么问,这些奴仆忽然间面面相觑,似乎都在从对方的眼中寻找答案。可相互间看了一会儿,即然最后还是默不吭声!
可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奴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竟然丢下手里的工作,跑出了殿外。
有一个奴仆先跑了,立刻就引动了其他人。慌乱中,宫殿里的五六个奴仆竟然一下全跑光了,只留下展一天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宝座上。
“真是毛病!回答不上来就干你们手里的活嘛,跑什么跑?犯错又不在你们身上,可这不干活了,可就是你们的错啊!真是一群傻瓜!”
展一天看他们一下全跑光了,反倒是不理解了,口中不禁唠叨着,极不满意他们的行为。
殿中没有其他人了,展一天想问点事也不成了,便索性放下了心思,仔细感受起这个宝座来。
这个宝座宽大异常,靠背雕绘金色凤凰图腾,扶手镶满五色宝石,座面是一大块青翠温玉,坐在上面凉而不冰,润而不湿,极为舒服!
见殿中无人,展一天放的也更开,竟身子一横躺在了上面,使后身全都贴伏到了温玉之上,来了个更彻底的感受。
这感受无法形容,这身体仿佛不是躺在硬冷的石头上,而是被一个肌肤透着温凉之意的女子的后背垫起,极其温和地服侍着自己。而宝座上,还散发着一丝丝幽香,若是闭上眼睛,还真有些分不出自己是躺在哪了!
恍惚间,展一天闭上眼睛竟然一下睡了过去,实在是这种感受让他一直紧绷的神经,忽然间就松驰了下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个细微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在耳边响起。
“小兄弟……小兄弟……快些起来……你怎么敢睡在这里啊?你胆子可真大!连衣服都脱光了!……我的天呐!……”
展一天正在做着梦,被这唠唠叨叨的声音一扰,双眼一下睁了开来。
“蓬爷!”
展一天睁眼看到的,正是他想找的外宫侍卫蓬爷。
“唉呀!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单子裹上,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蓬爷见展一天睁开眼睛呆看着他,不由得着急的说道。
展一天听了一惊,连忙朝身上看去,这时哪里还有床单裹在身上了,自己已经完全光溜溜一丝不挂的躺在宝座上,那床单不知何时已滑落在地上了。
他慌忙起身,一把拾起地上的布单迅速裹回到了身上,脸上尴尬不已。
原来刚才展一天正在做梦,梦中他梦到了两个阿娜的女子。这两个女子他很熟悉,一个是以魂相伴着的她,而另一个则是一直陪伴着的她,他和她俩正在缠绵蕴藉之时,却被一阵声音扰断,这便是展一天身无遮盖的原因!
“我说你小子怎么跑这儿睡觉了?这里是能睡觉的地方吗?连衣服都不穿,你这是想干什么?”蓬爷见展一天裹好了身体,一串惊问连珠般问来。
“我……我这不是在这等你吗?”展一天被一下问懵了,恍然一怔后连忙回道。
可蓬爷听了吓得一跳,慌忙向后退了几步。
“你,你小子不会有特殊的爱好吧?”蓬爷退了几步后惊诧的问道。
展一天见了顿时无语,但也发现是自己这个装扮所至,只好解释道:“别瞎乱猜,我的衣服全送去洗了,现在没得穿又要四处巡查所以才弄成这样。”
“竟是这样……但你怎么能在这里睡呢?”蓬爷松了口气但又问道。
展一天听了反倒是嘿嘿问道:“这里能坐吗?”
蓬爷一怔,回道:“这不是废话吗?这里除了银姬谁敢坐!”
“我是问可有规定说不能坐吗?”展一天继续问。
“这个……这个规定是没有,但这还需要规定吗?”蓬爷更无语,觉得对方就是个白痴。
可展一天对蓬爷的态度根本不在意,说道:“那就是没规定了,没规定就没条例可犯,我在这睡个觉也一样可以。”
蓬爷听了两眼一翻回道:“话虽如此,但这样去冒犯公主你觉得有意思吗?你就不怕她对你下手?”
展一天听了故作惊讶道:“怕,当然怕了!今晨我还见与我同来的一个叫恨天生的修士死了,你说我怕不怕?”
蓬爷听了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既然碰上了为何还这么大胆?就不怕和那恨天生一个下场?”
展一天故做忧心说道:“那恨天生可曾犯了什么,他人来了才一天不到就成了尸体,照这样看,大家都逃不过。既然逃不过,还在乎她的什么条规,早点给自己一些自由,岂不更好?”
“小兄弟你可不能这么说,公主应该对你们说过十年后还你等自由的话吧!熬过了十年不就自由了吗?”蓬爷摇摆头劝说道。
展一天听了眼皮一翻,盯着蓬爷问道:“老实说,蓬爷你在这多少年了,为何以不是炼体士的身份担任的外宫侍卫?还有你就竟住哪?为何不再侍卫营里?”
展一天等了半天,就是想问到这些情况。只有搞清楚了这些,他才能掌握更多的主动性。
蓬爷听展一天忽然一下这么问来,顿时面露难色,他有他的秘密,怎能轻易告诉别人?
“你自己好自为之,在这里,你只要知道能定你生死的人,除了银姬没有别人,冒犯她等于死!”蓬爷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似乎不愿意再和展一天继续谈下去。
可对方越是这个态度,就越让展一天起疑。他决定就从此人入手,好好了解一下这金凤宫的隐秘,这样才能给朱焱和芊玉带来多一分的保障。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似乎离正午十分不远了,展一天摸了摸肚皮,发现有点瘪,便打算出殿找人问问上哪吃饭。
可刚出殿门,就发现有两个人站在不远处正朝他看来。
这两人展一天都认识,一个是为他洗衣服的年轻宫女,怀里正抱着两摞衣服,似乎已经干爽了。
而另一人却是韩朝阳,看他的样子竟是有些着急。
“你二人怎么站在这里,为何不进殿找我?”展一天快步走上前去问道。
“我说展哥,就你这样子谁还敢进去!我也是听人说,才知道你衣衫不整的躺在宝座上面睡觉呢,现在谁都怕和你扯上关系,我当然不敢进去了!”韩朝阳倒是很坦诚的说道。
展一天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旁边的宫女,从她的表情上也看出了一样的意思。
展一天干咳一声对韩朝阳说道:“那你来找我是为何事?”
韩朝阳闻言,斜看了一眼身旁的宫女却没说话,似有什么事需要旁人回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