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恒从陶罐处取出一只白骨灵虫,只见拳头一般大的虫体上泛着死人骨头似的惨白色。灵虫的脑袋上长着两条蜗牛似的触须,一张仿佛狼吻一样的嘴里布满了细密的尖牙利齿。
说实在,这种长相的生物,无论是谁看到都不会喜欢的。
除了杨若熙!
白骨灵虫极其噬血凶残,但在杨恒的手中,却乖得象只蚕宝宝。
杨若熙看见白骨灵虫之后,第一反应是惊喜,第二反应便是用手去触摸这只足以令唐雪菲惊声尖叫的甲虫。
杨恒没有阻止杨若熙的大胆行为,白骨灵虫现在的形态还是雏虫,杀伤力不算太强,而且它的一举一动皆在杨恒神思控制之中,稍有异动,杨恒立即可以将其捏死。
杨若熙的小手摸在白骨灵虫阴冷冰寒的甲壳上,她的眼神更亮了,而在她的手下,白骨灵虫瑟缩着,一动也不敢动,仿佛还带着一丝惧意。
过了一会,杨若熙眼中满是欣喜之色地对杨恒道:“爹爹,这只虫虫,熙熙很喜欢。这就你说的蛊吗?”
杨恒笑道:“蛊没有这么简单。蛊是一种术,这个虫子只是蛊的一部分。至于要如何炼蛊,爹爹会一步一步地教你,等你的蛊炼成之时,用你的蛊和爹爹炼的蛊比试一下。如果你的蛊赢了,爹爹就将我会的武功全部教给你!”
杨若熙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信心满满地道:“好!我一定会赢的!”
杨恒蹲下身子,望着杨若熙重焕生机的脸庞,笑道:“熙熙好样的,爹爹最喜欢熙熙这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了。接下来的几天,爹爹会出去一趟,等我回来之时,我希望你对这炼蛊之术已经有了一定的体会!”
“爹爹,你要出去?”
“嗯,丫丫的仇,我一定要替她报!”杨恒淡淡地道。
杨若熙上前搂住杨恒的颈脖子,轻轻地问道:“爹爹,你是不是又要去做可怕的事情了?”
“嗯。”杨恒忍住心中的痛楚,沉沉地应了一声。
“我知道了。”杨若熙松开双手,挺直腰杆对杨恒道:“熙熙在翠屏山会很乖的,不乱跑,不去危险的地方,不对人乱发脾气,不轻易地相信别人,不……”
她说的这一番话,都是杨恒平时教育她为人处事时的注意事项,她纵然在情绪激动之时,依然背得一字不漏。
“熙熙,等着爹爹。我很快就回来!”
……
三天之后,云岚宗宗门之内。
云楼大发雷霆。
堂下的所有人都只能站着,俯首贴耳地听着。
云楼发这么大火是有原因的。
因为三天过去了,派往南山镇的云影卫全无声息,而云岚宗安插在那边的联络小组发回来信息居然只是说:“唐门介入,云影卫不知所踪!”至于云影卫怎么不知所踪,民团又是如何介入的,一概不知。
这一来,云楼的面子可挂不住了。
他朝云克同大吼道:“克同,你去!派人去将南山镇鸽信联络组的人全部处死,那群废物安逸太久了,连屁大的事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另外,你亲自带着人去一趟南山镇,把那个…那个…叫杨恒的人抓回来!海川,你跟克同一块去!”
云克同出列,向父亲一揖,恭敬地道:“是。孩儿领命。”
云海川亦躬身领命。
云岚宗此举,已经无异于跟唐门宣战了。
“退朝”之后。
言有义找到了云克同。
“云少,南山镇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云克同笑道:“还能有什么问题?即使有问题,我跟二叔出马,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言有义一笑道:“那倒是。有云少你出马,还能有什么问题。”但这句话说出口之后,连他自己都觉得不是很靠谱。
“言兄,明天我就要远行了。今晚,我请你去一个好地方,我们兄弟俩好好的喝一杯,哈哈哈!”云克同说到高兴处,自己都不禁大笑起来。
言有义这些天跟云克同去过不少声色犬马的地方,那些地方有醇酒,有美人,有许多恣肆疯狂的变态游戏,他之前从来没有享受过。所以一听云克同说有“好地方”可以去,他的心就痒痒的。
但心中想的是一回事,口里说的又是另一回事,他对云克同道:“云少,你明天就要去南山镇办事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云克同哈哈笑道:“言兄,你过虑了。上回我们在春暖阁里还没尽兴呢,这一回我听老鸨说,阁里新来了一批瘦马,最小的连十岁都不到呢!哈哈哈。”
(ps:所谓瘦马,是富户先出资把贫苦家庭中面貌姣好的女孩买回后调习,教她们歌舞、琴棋、书画,长成后卖与富人作妾或入秦楼楚馆,以此从中牟利。因贫女多瘦弱,“瘦马”之名由此而来。)
云克同说到兴奋处,脸色泛红,连云楼走到他身旁都没有察觉。
言有义率先拱手行礼道:“云宗主!”
云楼向言有义微微点头,然后一脸严肃地对云克同道:“克同,你随我来。”
云克同一脸沮丧地随着云楼来到了一处偏厅。
云楼递给云克同一个盒子。
“爹,这是什么?”
“青玉蝶!”
“给我的?!”云克同瞪大了眼睛。
“不!这是给你妹妹云蕾的。你找一个亲信之人,将这个盒子交给她。里面有青玉蝶的秘密,对她也许会有好处,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有给过她们母女俩什么东西,这只青玉蝶就权当一点补偿吧。”
“是。我立即去办。”
妹妹云蕾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女,云楼很在意她们,但却一直无法接她们入门,云克同深深知道这一点。在云家中,父亲对他最信任,几乎无话不说,而作为回报,凡是云楼交待下来的事情,云克同亦尽心竭力地去办。
……
春暖阁。
春意盎然。
每一个房间内,都有身穿簿纱的貌美女子在服侍着客人。而有些房间内,一些急不可耐的客人已按捺不住,将这些年芳二八的少女推倒在地上……
娇喘声、呻吟声以及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不断地从走道两侧的厢房内传出来。
在春暖阁最大的一间厢房内。
云克同与言有义正在喝酒。
在他们身旁,是一群裸身少女在服侍着。
这些少女,至少有一半都在刚才被云克同“宠幸”过了。
——就当着言有义的面!
言有义觉是有些不适!
倒不是因为云克同当着他的面“办事”的原因,而是因为他今晚有些心神不宁!
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喝下去的酒不少,但是连一点兴奋和醉意之意都没有,酒水全都化成了一泡尿憋在肚子里。
他决定去茅厕轻松一下。
茅厕离他们的厢房不远,言有义一路走去,沿途还能看到许多花香四溢的酒娘在朝他抛媚眼以及媚笑。
只要他喜欢,他可以随时随地“宠幸”这些女人。
云岚宗在春暖阁里,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利,特别是云克同云公子到了,更是所有人都要看他的脸色做事。言有义是云公子的贵宾,当然享有上宾的待遇。
在茅厕里蹲了一会,言有义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但推开门出去之后,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因为太静了。
刚才那些对他言笑晏晏,阿谀奉承的人都不见了。
茅厕前静得连蚊子飞过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然后,一个人出现了。
——这是言有义最不想看到的人。
杨恒那冰冷如霜的面容上带着无尽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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