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第二年的圣诞节

“都回各自公共休息室去！立即！”

杨易淡定地起身，这会儿还没到晚餐时分，难道出了什么乱子？身边的其他人也飞快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直到他们被弗立维教授押着走上门厅，才从旁边路过的高年级低声议论的内容中，得知到底发生过什么——

“……又一起石化……”

杨易无奈地摇了摇头，漠然置之。这应该算是邓布利多的失职，他干嘛要操心？

…………

空气忽然因为谣言和怀疑变得沉重起来，一年级的学生现在正集中成群地向城堡转移，似乎为防止他们独自行动时会遭到袭击。

同时，瞒着老师们，学校里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护身符、平安符和其他护身物品的买卖。

“决斗俱乐部？！吉德罗.洛哈特和斯内普教授？！”

一个叫斯图尔特的拉文克劳单膝下跪，在公共休息室摆出表演歌剧的架势咏叹——

“哦，我可怜的洛哈特小羊羔……”

“期待已久，绝对是期待已久！”旁边拉着斗篷充当背景的级长笑得无比灿烂，“真是节日大餐啊！”

“斯内普教授是该吃点烤小羊排补补精神了。”另一只小鹰用力吹凉风。

除了一直都很自制的杨易，公共休息室里其他小男巫们统统笑得东倒西歪——女孩子们这会儿正在各自寝室恶补决斗礼仪和治疗魔咒，力争完美印象分并期待自己能在暴躁的斯内普教授手下救出偶像……

不像对洛哈特信心满满的格兰芬多女生，小鹰们深知斯内普教授的威力。当年能坐上食死徒高位的黑巫师们没有一个是省油灯，即便斯莱特林学院的高尔和克拉布这两个看起来有点迟钝的大块头，那些强力攻击魔咒用起来也毫不含糊。

杨易一手握着书一手支着下巴轻笑：“我对实力过于悬殊的决斗可没什么旁观的兴趣。只不过……倒是值得研究……”中间特意隐去的几个字没人听见。

……

决斗俱乐部终于告一段落，大家看够了洛哈特的洋相，见证了“救世主会蛇佬腔”这一惊悚设定，开始陆陆续续回寝室休息了。杨易拿到了他要的第一手的蛇佬腔资料，继续开展新的研究。

第二天早晨，从夜里就开始下的雪变成了猛烈的暴风雪。这样，本学期的最后一节草药课便被取消了。斯普劳特教授要给曼德拉草穿袜子、戴围巾，这是一项需要慎重对待的工作，她不放心交给别人去办。现在，让曼德拉草快快长大，救活洛丽丝夫人和科林克里维的性命，是至关重要的。

杨易在第二起石化案件出现时才意识到，这并不是那个学生的恶作剧，而是伏地魔的哪个魂器又跑出来了。

除了笔记本，会在霍格沃兹的估计就只有藏在五楼有求必应室的拉文克劳冠冕了。本来以为那件东西会老老实实呆着，没想到历史走上了岔道——又或者说是剧情世界的自我修正？

第三起袭击事件还是发生了。

格兰芬多的贾斯廷.芬列里躺在地板上，浑身冰冷、僵硬，一种惊恐万状的神情凝固在他脸上，他的眼睛呆滞地盯着天花板。这还不算完，他旁边还有一个人物，从未有人见过这样离奇怪异的景象。

那是差点没头的尼克，他不再是乳白色和透明的了，而变得浑身乌黑，烟雾缭绕，一动不动地平躺着悬浮在离地面六英寸的地方。他的脑袋掉了一半，脸上带着与贾斯廷一模一样的惊恐表情。

……

由于接二连三的袭击事件，全校学生几乎都在圣诞节前跑回家去了。整个城堡空空荡荡，大厅穹顶上如实映着外面的鹅毛大雪。

杨易走下台阶，站在一片宁静的洁白雪地里，望着逐渐黯淡显出点点星光的天空。

“詹森，你在干什么？”

弗立维教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杨易迅速回头。

“我在看雪，教授。”他头一次扬起绝对发自内心的微笑，只是这个微笑的本质在一瞬之后便被礼仪性的伪装取而代之。掩饰自己早已成了杨易的习惯性动作，尤其是在剧情世界的时候。

不过弗立维教授显然没有看漏这个细微的变化。

“……我的办公室，你可以和去年一样使用。”弗立维教授简短地说。

“谢谢教授，不过不用了，我计划在圣诞节期间读完五本书，为参加剑桥大学的函授课程做准备。”

杨易这个回答让自家院长难得地露出了一副惊愕的表情。后面路过的斯内普教授更是一脸如同看见摄魂怪掀开斗篷变成小仙女的神色。

“剑桥大学？！”

“剑桥……麻瓜的大学？！”

这也太刺激人神经了，看看面前两个巫师差点就异口同声了呀。

“巫师的毕业证书显然和麻瓜世界不通用，”杨易一本正经地柔声答道，“原本如果没有收到霍格沃兹的入学通知，现在也正是我打算向牛津和剑桥提交入学考试申请的时候。不得不说空间物理和有机化学都是非常有意义的研究方向，我想，一点额外的函授课程应当不会影响我在霍格沃兹的学业。”

他朝着两个已经半石化并出现龟裂迹象的教授微微鞠躬，心情舒畅地转身。

“——那么，弗立维教授，斯内普教授，我先回去吃晚餐了。”

…………

圣诞节的黎明到来了，天气寒冷，四下里自皑皑的，像地上的积雪一般厚重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城堡。

宿舍里只剩下杨易一个人了。

“圣诞快乐。”他对自己说。

今年的圣诞节，他给每个“值得相处”的人都送了礼物——哈利.波特的是一本《竞选州长》——这是早就定好的，其他几个小动物是针对各自弱项的学习要点……从这个角度来看，杨易在某些情况下相当有拉文克劳的风格。可惜罗恩对这样的礼物估计只会郁结吧？尤其是当他发现自己那份要点厚度整整是别人三倍的时候？

而他收到的礼物却是相当的……五花八门……

哈利送给他一套高档笔记本，似乎知道他的那本快用完了。赫敏给他买了一套华贵的羽毛笔套装，并且很快派上了用场——还是这两个更可爱些，知道送他正需要的东西。

ron送的是自己双胞胎哥哥的恶作剧套装。

其他的主要还是一些书——基本上都是教授们送的。

在霍格沃茨的圣诞晚宴上，所有的人都吃得津滓有昧，甚至包括那些暗自担心待会儿要服用复方汤剂的人。

礼堂显得宏伟气派。不仅有十几棵布满银霜的圣诞树，和天花板上十字交叉的由槲寄生和冬青组成的粗粗的饰带，而且还有施了魔法的雪，温暖而干燥，从天花板上轻轻飘落。邓布利多领着他们唱了几支他最喜欢的圣诞颂歌，海格灌下了一杯又一杯的蛋奶酒后，嗓门也随之越来越响亮。珀西没有注意到弗雷德已经施了魔法，使他的级长徽章上的字变成了“笨瓜”，还傻乎乎地一个劲儿问大家在笑什么。坐在斯莱特林餐桌上的德拉科.马尔福，粗声大气地对哈利的新毛衣大加嘲讽，哈利对此毫不介意。他似乎觉得如果运气好，不出几个小时，马尔福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哈利和罗恩刚刚吃完第三份圣诞布丁，赫敏就领着他们走出礼堂，去实施他们当晚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