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扎风筝的基本技巧（3）

第11章 扎风筝的基本技巧（3）

没有人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进入这个漫长的梦里的，又或许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过只是一个长夜的噩梦。

梦里有一只蓝色的气球，独眼不想醒来。

他在梦境世界里努力地活着，努力地杀人。梦境里有很多光怪陆离的幻境，他却再也没有过好奇，只是冷漠地看着，然后撕碎，毁灭。

每一次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看到的只有他遍布尸体和废墟的村庄。

直到他的右手上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图案，向内是黑色的尖牙。他的脑子已经记不清那么多了，只记得大概是他曾经杀掉的一个人留下的。独眼的眼前突然有些模糊，他睁大那只幸存的眼睛，仿佛看到了母亲。

不只是母亲，父亲，哥哥，还有维奥，他们若隐若现，面无表情地聚在他身边，

独眼知道仿世界的一切都是假的，但他还是伸出手想抚慰这些弥留的灵魂，这个男孩一次次固执地和他们交谈。

——这让他本就破碎的灵魂混进了更多的杂质。

独眼不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对那时也只有一些片段的记忆。

后来他发现右手上的“嘴”能够吞噬他人的灵魂，使他自身变得强大，便用它看着他们痛苦地死去——就像他们曾经对其他人所做的一样。

这张“嘴”的存在让他自身的灵魂足够强大，足以在混进杂质的基础上仍然保持着自身的独立。

他就这样继续活着。

日复一日。

……

就像看了一部长长的电影，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陈褚看着面前这个湛蓝色眼睛的女人：“所以，你究竟是谁？”

她分明记得独眼的眼睛是黑色的，里面带着化不开的血红。

然而面前的卷发女人样子的“独眼”仿佛一直在等她问，他微笑道：“你可以叫我维奥。”

“我算是是一个融合体。那张‘嘴’只喜欢恶意的灵魂，善意的灵魂被它排斥出去，融进了破碎的灵魂，积少成多就形成了我。但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只有在‘嘴’一下子吞噬了太多东西，需要消化的时候，我才会出现。”

“为什么后来他突然能看见死去人的灵魂？也是因为嘴吗？”

“或许吧。”维奥看着她，眼里朦朦胧胧，看不出情绪：“所以你现在要怎么办呢？杀掉我？”

陈褚的眼神闪了闪，看着自己已经被细心包扎好的右臂，最终还是长长叹了口气。

“我们合作吧。”她道：“你现在不愿再杀人，我若趁机杀了你一会也肯定在混乱中被人杀死。不如我把气球还给你，你帮我抢到前面的风筝材料。”

“可以。”维奥好脾气地笑了笑：“我只希望，等你有能力了之后能再帮我一个小忙。”

“一言为定。”陈褚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可以开始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说完似乎还打了一个哈欠。

玻璃罩随即消失。

一声令下，“卷发女人”就像箭一般射了出去，一手按在一人的头顶，在空中一个跨步就冲到了前几的位置，还不忘回头对那个被按头的人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

到了绿绿身边时却遇到了一些阻碍，绿绿左手凭空出现一团火焰，直轰维奥的面门。

陈褚在后面也是不好过，她前面这个人就十分难缠，不同于独眼的体术，这个人总会从口袋里掏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似乎是自知能力不足，要先把后面的隐患杀死再去争夺材料。

然而陈褚现在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威胁。只有一条胳膊，不说能不能进攻防守，就连保持平衡都要费些力，只得狼狈闪避。

卷发女人虽然能力强于绿绿，却因为不忍下毒手吃了很多暗亏。

混战。

窄窄的天台上因为一点风筝材料打的鲜血飞溅，人脑袋几乎要打成了狗脑袋。

材料最后自然是够了的，该死的人也没剩下。五具尸体连同他们流了一地的鲜血和残肢一同消失，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此刻天台的规则变成了四个大大的字悬在空中——禁止杀戮。活着的每个人各站在一个角落，依旧没有放下戒备。

得到了维奥帮助的她自然没什么悬念就拿到了材料，看着那个卷发女人在凶残的战斗后拿到了两份并分给了陈褚一份，颜的眼睛里都要闪出星星了。

她凑到陈褚身边，第一次没有用嫌弃的语气：“那个漂亮卷发姐姐是谁啊？为什么会帮你抢材料？刚刚发生了什么？等等，你胳膊呢？”

陈褚侧过身：“别打听，离她远点。”真正的卷发姐姐估计灵魂都已经被吞噬的不剩什么了。

虽然承诺了要帮助她，但是陈褚对她的戒备心却一点没有减少，在她眼里这就是一个定时炸弹，现在的他虽然不会怎样，但等“嘴”消化完，独眼一定会疯狂想杀掉知道了他秘密的陈褚。

大概维奥也看出了这一点，看到陈褚和同伴汇合，把材料给她放在面前就去自己找了一个角落安静待着。

颜撇了撇嘴，没多说什么。

不过要用风筝带一个人，还是太过勉强了。他们被集中在这个楼顶，所谓的老师甚至连面都没有露。只派了一个漆黑的，好像刚从柴垛里捡出来的脏木偶过来传达了一下课程大意。

眼见着还不到她小腿的木偶一板一眼地拿材料做出一个小风筝，然后用它跳了下去，再看身旁用一脸嫌弃鄙视的眼神看着她的颜，陈褚不禁产生了人不如偶的感慨。

“她，她做好了？！”正当陈褚准备开口问问颜有什么办法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

“快！快看看怎么了！”颜一脸兴奋地急不可耐。

她踮起脚向里边望去。人群以高楼的边缘为半径散开，中央却是一个女子。

只见她墨发及腰，穿着一身宽大的素色和服，头发用簪子挽起，面容隐于薄纱之下，隐约可见眉间用朱砂画了一个奇异的符号。

一个弯月和一个十字架……在路过陈褚时，她瞥到了薄纱下的符号，并记在了心里。

“是樱浅小姐。”她身边的颜喃喃道。

她并没有被樱浅小姐的风姿迷倒，而是呆呆地望着她手中提着的巨型风筝：“她竟然这么快就做好了？”

其他人的反应也差不多，在他们还在为骨架的构造伤透脑筋的时候竟然有人已经领先到了这种地步，不知是该感慨天赋的重要还是实力的强悍。

“又，又有人做好了？”刚刚安静下来的场面就像水滴进到了油锅般炸了起来。

只见那和服女子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穿运动装的年轻男孩，不过他手里却什么也没有。

“难不成他掌握了飞行能力？可是这会不会被判定为犯规？”

他走到那个女孩旁边，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不是诡异的或者挑衅，而是那种非常阳光，仿佛这世界不存在一丝阴霾的微笑：“你好呀，我叫齐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