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交易

右...

楚海的手，挥向了右方，他做出了选择，他选择把陈张楚救下来！

“海哥哥！”

未来陈张楚的哭喊声惊天动地，她费尽心力来到这个时空只为改变楚海的选择，但最终还是功亏一篑，她永远忘不了楚海愧疚而死的那一幕，她宁愿死上千次万次也不愿让楚海承担那样浓烈的愧疚。

“海子...你的遗愿，完成了...”

未来郑久喃喃自语着，他带着楚海的遗愿而来，虽然楚海的选择不是由他促成，但总算是选择了右边，他忘不了楚海那无穷无尽的悔恨意志，那是让他感觉到恐惧和颤抖的意志。

“我明白了...原来，我真的是个懦夫...”

未来楚海已经面如死灰，他看到了楚海的选择，他也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选择。

在那个左右为难的选择里，未来楚海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有勇气做出决定，他直到选择时间完结的那一刻，都没有能够做出选择来，而代价，就是承受了两个他都无法接受的结果。

看着楚海在最后关头做出了选择，他也忽然明白自己穿越时空而来的意义，他并不是来寻求一个简单的选择答案，而是为了找回勇气，面对现实的勇气。

“如果我是他，我仍然不知道究竟选择左右哪个才是正确的......不，这种事，是没有对错的，我仍然会左右为难，仍然会犹豫不决...”

“不过啊，不管我选择了左还是右，不论是要承担对陈张楚的愧疚还是承担对全世界的愧疚，我想都能够承受了，我不想再欺骗自己，不想再逃避了...”

“过去的我，你比我勇敢太多了...”

未来楚海已经留下泪来，他比另外两个时空的楚海更为可悲可怜，他同时承担了那两个最坏的结局，此刻，他的心灵同时被愧疚、自责充斥着，但他却并没有后悔。

“做过的事情，后悔有什么用，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我必须承担......”未来楚海闭上了眼睛，他终于能够面对自己的选择，他也在此刻将他的意志融入了模因，他于此刻，模因觉醒。

...

“选择了救那个女孩子...勇气可嘉...”

郑久看着楚海做出了选择，作为人类的第一主角，楚海的这个选择对他而言无疑是最坏的结局，但郑久却一点也不怪罪楚海，拯救和放弃，是不分大小的，他守护人类，同时也守护男人的尊严。

“楚海啊，我曾说过，为了梦想而奋斗而战死，这是男人最大的浪漫......”

“而现在，我也要说，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这是男人最大的担当......”

光幕渐渐散去，下方的众人各有思绪，但楚海却没有心思去关注，他的选择，还没有结束！

身后的翅膀展开，楚海的目光，看向了空间圣典！

“郑久队长！”目光没有从空间圣典上移开，楚海嘴里大声喊出了话语。

“嗯！我在！”郑久回应着。

“替我把我的同伴送回去！”

“好的，我会负责把他们送......”郑久点头答应着，但很快他就发现了楚海话中的异常。

“你呢！？你要干什么！？”郑久连忙大声喊着。

楚海没有回应了，光幕落下之际，他已经扑向了左边的空间圣典，他握住了空间圣典，然后把空间圣典，按向了自己的胸口！

收容！楚海要以自己的身体来收容空间圣典！

模因器具的收容危险程度远高于不具备实体的模因！杨宁能够使用凝青剑这件模因器具，但至今都没有能够将凝青剑收入体内，也即是没有真正收容凝青剑！

楚海此刻已经没有了模因力量，他以身体收容空间圣典，也相当于进行了一次最危险的模因感染......

SCP基金会曾经做过一次分析，一个普通人能够免疫模因效应的感染并且成为模因幸存者的几率大约为千万分之一，而像杨宁这样，能够使用模因器具获得其模因特性的人，一亿人中也很难找出一个......

楚海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哪怕他的身体素质强悍到能够和杨宁这些模因幸存者们相提并论，他也仍然是个普通人。

SCP基金会总部的资料数据里，普通人成功收容模因器具的概率为零，在他们所探测的数千位面里，在那无数个主角里，也没有一个人成功......

选择右方救下陈张楚，然后在空间圣典启动之际，以身体收容空间圣典，哪怕不能成功，他也要自爆龙晶，毁灭掉空间圣典！

“不论是模因还是模因器具，在被收容的那一刻，模因特性都会出现极为短暂的消失，只有成功或者失败之后，才会再度显现...”

这是在主基地接受训练时，希望小队的郑久曾经对楚海说过的话，楚海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收容空间圣典，就是为了创造出那短暂的模因器具失效期！

“郑久！如果我失败了！把我和空间圣典一起毁灭！”

楚海在喊出这一句话之后，已经从空间指环里取出了所有的手榴弹和炸药，他体内的龙晶散发的波动越来越强烈，一旦他失败，他将控制龙晶自爆，再加上手榴弹和炸药，已经足够毁灭掉空间圣典！

救下陈张楚，牺牲自己毁灭空间圣典，这才是楚海真正的选择！

郑久此刻已经顾不得矫情和惊讶，他猛然点头，然后用无双神剑指向了楚海！

“空间圣典的主体正在被收容，其他的大神官们无法将副体转换为主体，如果人类主角成功了，空间圣典将会成为他的模因器具，其他副体也将失去作用，就算是失败了，主体也将被这个人类毁灭，副体同样会被摧毁，这样一来，我们神族的空间圣典无论如何都保全不了了，好狠的人类主角啊！”比蒙已经明白楚海这样做的目的，他的眼神变的怨毒无比。

“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人类！”比蒙狠辣的双目望向了陈张楚！

“从那几个另外时空的人类描述来看，人类主角对这个女孩子特别看重，甚至以为对她的愧疚而意志崩溃...只要她死了，人类主角也就毁了！空间圣典换一个如此重要的人类主角！值了！”比蒙自知已经不可能在郑久手下生还，他已经放弃了求生的念头，他决定在临死之前，对人类进行报复！

“我已经把体内的耶和华基因序列组备案给了神殿，哪怕死了，只要神族有人按照我留下的基因序列组再创造出一个耶和华来，虽然意志泯灭，但我也算是复活了......”比蒙从骨子里就是一个疯狂的神族科研家，他抱着这样的想法，朝着陈张楚传递出了一个命令！

通过兽神祭坛，比蒙在老院长、徐佳体内都植入了用于控制的基因片段，而对于陈张楚这个楚海最为重视的人，他更是植入了一个隐藏极深的基因片段！

陈张楚从兽神祭坛离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死亡！现在的陈张楚，不过是有着人类基因和外壳的傀儡！

通过体内的基因片段，比蒙能够对陈张楚下达命令，他在楚海收容的时刻下达了命令，他要让楚海收容失败！

“楚海！你看陈张楚！”比蒙疯狂的呼喊起来。

“找死！”郑久将无双神剑插入了比蒙的身体，这一次他没有再留手，比蒙的身体碎为齑粉，他于时间轴上留下的痕迹也被郑久抹去，这一次，他彻底死去了。

比蒙死去，但他的声音还是让正在水深火热里的楚海忍不住侧过头去看了陈张楚一眼。

陈张楚已经被郑久意志所化的盾牌托住，在比蒙的命令传达出之后，她体内的基因执行起了比蒙的命令。

她的身体开始腐烂，鲜血从身体各处喷涌出来，不过几秒钟的功夫，陈张楚就已经成为了一堆烂肉和污血的集合体。

“不！”

楚海只觉得万念俱灰，他宁愿牺牲自己也没有选择放弃陈张楚，却没有想到，他亲眼看着陈张楚死去！

这巨大的打击让楚海面如死灰，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做出的选择就这样成为了一场空！

“神族！”楚海癫狂了，他对神族充满了恨意，他再也不顾自己的身体是否能够承受，他把空间圣典疯狂的往胸膛处按去！

楚海的身体被割裂成了无数碎片，这些碎片若隐若现，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它们不停出现和消失在空间圣典曾经记录过的那些位面之中，收容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只要撑过这一段时间，楚海就能成功的收容空间圣典！

不仅仅是身体被割裂，楚海的意志和灵魂都仿佛被割裂开来，对神族的仇恨和对陈张楚的愧疚支撑着他一次次的将意志重新聚合，他身体碎片消失的频率越来越慢！

在最后一枚碎片即将出现之时，异变突生！

神族之中拥有空间圣典副体的大神官们已经察觉到了空间圣典的异常，主体即将被收容，副体也有所反应！他们都开始尝试着把副体转换成主体！

在那众多神官的阻挠下，楚海的身体再度分裂成了无数碎块，收容的难度，剧增！

郑久等人此刻根本不敢轻举妄动，收容过程无比凶险，他们对楚海采取的任何措施都有可能导致越帮越忙，但未来郑久此刻却动了，他手中出现了一团微弱光芒，拿着这光芒，未来郑久飞向了楚海！

“这是未来的你留给你的！”未来郑久一把将这光芒抛向了楚海。

与此同时，楚海的耳畔也响起了来自未来陈张楚的声音！

“楚海！我们来做个交易！”

“我替你救回陈张楚！你替我拯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