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黑 子

猛士加冕典礼更重要的目的是让其他蛮族部落知道腾格巴特获得了新的荣耀，结束之后，索亚立刻回到家里，和母亲长谈了许久。过了午夜，索亚离开部落，以惊人的速度来到黑森林边缘。

他取出一个埋在地底的包裹，然后走进了五年不曾踏足的那个树洞。

“啊，拓伦索亚，你这可恶的弟子！”几乎是在索亚进入树洞的瞬间，那腐朽精灵便探出了身体，“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居然五年都没有给我带来魔法……”

腐朽精灵顿时一愣，他眼前的索亚仿佛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无论是外貌还是内在，全都让这个阅历无数的精灵感到一丝震惊。

“蛮族和精灵的结下的种子现在的确是发芽了啊。”

索亚笑了笑，说道：“老师，非常抱歉，五年都没有来看你，不过我相信……”说着，索亚将包里的红色异兽精华全都洒在了地上。“这些东西足以弥补我的过错吧。”

“呃……是精华，魔法精华。足以，足以，哈哈哈……”对魔法精华的渴求已然超越了一切，腐朽精灵立刻贪婪的凝练了起来。

索亚坐在他面前，耐心的等着。同时，他也发现这精灵原本的实力必然极强，上百块魔法精华竟然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就被他吸了个干净。

“啊……好久没有这么爽快了。索亚，我来问你，你身上的魔力和蛮族之力完全融合了，对吗？”凝练完这些精华，腐朽精灵的面容随即恢复了许多原本的气色。

索亚点了点头，“没错，这都是巧合，算是我运气好吧。”索亚极力在这精灵面前掩饰自己。

腐朽精灵也没有点破，而是说道：“不管你现在的力量属于那种，总之，你的魔力都已经达到了中阶法师的范畴。混合了蛮族之力的魔力，我倒真想开开眼界，呵呵，你的战斗方式一定非常引人注目吧。依我看，现在的你，和六七层蛮族猛士战斗，也能轻松应对吧。”

索亚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老师，我想知道，如何才能提升施法的速度？”

“施法速度是天生的，你融合了蛮族之力之后，我想你的施法速度一定变慢了对吗？”腐朽精灵说道。

索亚点了点头。一个月之前，索亚终于有足够的信心独自站在了一只红色异兽的面前。他很快就发现，一旦自己使用体内全新的力量，除了面具的出现，召唤阿瑞修纳斯时，速度明显比以前更慢，虽然阿瑞修纳斯展现的实力也异常惊人，但如若将对手换成人马狂纵，索亚肯定会被抓住施法过慢的缺陷，遭受致命攻击。

那场与红色异兽的战斗极为艰难，但同时，索亚也拥有了和阿瑞修纳斯一起战斗的能力。融合在体内的战骨，阿瑞修纳斯狡诈的水系魔法，如果再加上人马狂纵，索亚现在的实力其实可以匹敌七层猛士，即便面对高级法师，他也有一战的本钱，至少在高级法师手中活命是轻松自如的。

可是即便拥有了这样的实力，年少的索亚依然不满足。首当其冲的问题就是施法速度太慢，如果不能改善，之后的召唤术肯定也会留下致命的缺陷。

腐朽精灵说道：“施法速度只有到了宗师级别才会真正进步，如果想要在此之前获得提升，那就是奥术的范畴了。”

“奥术？”索亚往前探了探身子。

“不要觉得奥术是什么新鲜的东西，那其实也是魔法，而且是魔力的基础力量，但也是一种非常独特的魔法。”精灵说道，“所有魔法都被归纳为神力，奥术的基础就是将魔力从神力的范畴中区别出来，形成法师自身的力量，溶于生命之中，与法师的生命形成一致，有了这个基础，施法就会变得非常容易，甚至能消除施法时间。不过说起来，我们精灵族并不擅长奥术，真正拥有精妙奥术的是人族法师。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去体会魔法中那股微弱的奥术，等以后得到人族法师的奥术法典，再去解决施法速度的问题吧。相比于此，你知道你身上这种融合的力量是什么吗？”

索亚原本觉得自身这种新的力量可能无人知晓，但一听腐朽精灵这样说，他立刻心神一震。

“老师，难道这种力量过去有人拥有过？”

腐朽精灵顿了顿，说道：“蛮族之力、魔法、兽血……无论什么力量，都属于神力的范畴，但是在太古时期，力量是没有区分的，世上只有一种恒定的力量，直到各个种族的出现，这股恒定的力量才被分割开来，获得承认的叫做神力，但这些力量终究是一体的，一旦某些力量得到和融合，就会被视为禁忌，叫做‘黑子’，也就是黑暗能量。”

说着，腐朽精灵指向索亚的额头，说道：“你是精灵与蛮族的后代，是禁忌之子，你身上融合后的力量就是黑子。传说，黑子会毁掉所有种族，让整个世界回归一片混沌。呵呵，所以你最好不要让人看透你的本质，否则，即便你将来再如何强大，神族也会将你诛灭。因为一旦世界回归混沌，神也就不存在了。”

索亚皱起了眉头，他虽然渴望强大，但也没有愚蠢到想要和神族为敌，至少现在没有。

“当然，黑子也不是轻易就会被发现的，因为说到底，你使用的也是魔法和蛮族之力。但你要记住，从力量融合开始，你已经不再是蛮族人，也不是精灵，而是拥有黑子的……异类。”腐朽精灵接着说道，“我的经验告诉我，异类，通常都死得很惨。”

看着腐朽精灵，索亚却是淡淡的一笑。

“也就是说，做为蛮族和精灵的后裔，从我出生那天起，我的存在就注定不被天地所接收对吗？老师？”索亚说道。

腐朽精灵露出了一副极有深意的笑容，他说道：“没错，神族如果发现了你的存在，他们就会不遗余力的将你从这个世界抹去。”

“神族……”索亚沉吟着。

“神族自诩为整个天地的主宰，如果你想要从他们手中活下来，就必须变得比任何人都更为强大，直到你将世人对黑子的恐惧化为真实。”腐朽精灵说完之后，双眼紧紧的盯着索亚。

知道了自身力量的本质，索亚更加明白，除了继续变强，他没有任何退路。

“我的命只能在我自己手中，除了我的母亲，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决定我的生死，即便是神也一样。”索亚说道。

“呵呵呵呵。”精灵大笑了起来，他非常乐意看到索亚这样，因为他关心索亚？不，腐朽精灵的眼中，拓伦索亚，这个拥有黑子的少年，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下一具身体。现在，腐朽精灵比任何人都更希望索亚能活着，直到他从这个树洞中走出来。

他对索亚说道：“非常不错，继续变强吧索亚，我会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我会让你成为最为强大的法师。呵呵，当然，我还需要很多魔法精华。”

当索亚离开黑森林时，莫德老人已经在家里等着索亚。五年前去往黑森林之时，为了稳妥，索亚将《死亡召唤》交还给莫德老人保管。

此刻，再次从老人手中接过这本达伦阿赤的遗物，索亚的内心比上一次更加平静，也更为坚毅。

老人退出屋子，把门关上，索亚则开始翻看书中第二个召唤术。

达伦阿赤在《死亡召唤》中如此写道：“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是一种错误，这个召唤术我始终无法完成，这或许是因为我对召唤之物的恐惧，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希望我的后人能越过这个召唤术，否则，其危害将无法想象……”

索亚不禁停住了翻动书页的动作，他明显感觉到，达伦阿赤在写下这段文字时内心的犹豫和恐惧。

“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会让达伦阿赤写下这样的话。”索亚想了想，但还是翻开了第二个召唤术。

“火元召唤，被遗弃的火神――萨迪亚……”（请诸位不要忘记收藏推荐，空能静和蛮血就靠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