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冬季狩猎

“这件事是我的父亲，也就是你外祖父告诉我的。”诺敏对索亚说道，“但他只告诉我，你的外祖母是一个精灵，她的身份不仅不可以让蛮族人知道，更不能让精灵发现。”

索亚想起了自己五岁左右的时候，还曾见过外祖父，他记得外祖父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身上总是背着一个背包，里面装满了书籍。而之后，外祖父就外出游历，索亚也再没有见过他。

诺敏接着说道：“索亚，关于你的外祖母，关于精灵，我知道的或许比你还少，但是我父亲告诉过我，你的外祖母是一个非常特别的精灵，他外出游历似乎也是寻找某件事情的答案。父亲警告过我，一定不能让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我本想永远对你隐瞒下去，但没想到……索亚，你不会怪母亲吧？”

索亚摇了摇头，“当然不会，母亲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即便身上流着精灵的血脉，但我是生活在蛮族，是蛮族的子弟，我也不想去探究外祖母的身份。”

诺敏说道：“过去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索亚，蛮族和精灵始终是不同的，我觉得这件事终究是无法隐瞒的。可是无论如何，母亲都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强大的男人，你已经开始修炼魔法了，这很好，你的外祖母没有给我留下什么，但从你出生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身上一定有与众不同的东西，即便现在你的条件非常艰难，也一定要坚持下去。”

当索亚得知了这些事情之后，内心难免会有一些混乱，然而，母亲的话却为他扫去了眼前的阴霾，让他看到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无论我的身份是什么，无论多么艰难，我也一定要成为强者，用自己的力量去扫除一切阻碍。”索亚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当晚，索亚游出苏木河时，手中的包裹里已经装满了两百多块魔法晶矿。他迅速的来到黑森林边上，然后跨进了树洞之中。

两百多块魔法晶矿立刻吸引了那腐朽精灵，他从根须中探出身子，极度贪婪的看向了索亚。

索亚将包裹往地上一扔，晶矿四处散落，顿时之间，树洞中立刻被红光照耀。

“非常好，我的孩子，看来你已经认清自己的形势了。”腐朽精灵笑着，然后立刻开始凝练晶矿中的魔力。

这时，只见索亚往前跨出一步，右手扶住自己的左肩，然后单膝跪地，“精灵前辈，请您做我的老师，教导我如何成为一个强大的法师。”

索亚比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

腐朽精灵一边凝练一边说道：“看你之前的情况，应该已经有人指点你了，而且让魔力与蛮族之力融合，这种事情，我自问是无法做到的。”

索亚说道：“魔法的世界犹如漫天星辰，我现在拥有的只是一部分，很小的一部分。”

“嗯。”腐朽精灵回过头，有些赞许的看着索亚，“看来你并没有因为一点成就就狂妄自大，既然你不想告诉我你是如何获得魔法的，我也不难为你。坐下来吧，让我们从魔法的基础说起……”

盘膝而坐，索亚认真聆听着精灵的讲述。关于魔法的基础，《死亡召唤》上做出了最为直达根本的解释，但为了让看这本书的蛮族子弟能够最快速度的了解魔法，所以达伦阿赤也省略了许多东西。而那腐朽精灵则解释的更为详尽，也为索亚解答了许多长久以来的疑惑。

“法师的等级大体上分为：入门级、低阶法师、中阶法师、高级法师、魔导师、魔法宗师、神圣法师以及能够与神族媲美的天域法师。以你现在体内的魔力来看，应该是中等低阶法师，以人族或者精灵的条件来看，你的天分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当然，也算不上天才。法师想要突破境界，凝练魔法是必须的，但是越往后走，提升的速度就越慢，如果不能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印记’，你的精神力是无法接纳更为强大的法力的。”

“老师，印记和精神力是什么？”不论对方是否承认，索亚依然用老师来称呼这位精灵。

“精神力是法师能够凝练魔力的根本所在，天生的条件、意志力、判断力、思维能力等等全都包囊其中。强大的精神力自然能够匹配强大的魔力，它就好比是一个口袋，口袋越大，能够装下的东西就越多。精神力的强弱因人而异，而且提升起来是非常困难的，必须经过极为艰苦的历炼。当然也有一些人天生就拥有强大的精神力，这样的人也就是所谓的天才。

而印记所指的是一种只属于你的，能够同时提升精神力和魔力的方法。在印记面前，单单努力是不够的，要想获得这种方法，还必须要某种机缘。世上的法师太多了，但能够拥有印记的法师却寥寥无几。”

索亚这才明白，只凭借凝练魔力是无法成为真正强大的法师的，自己现在所缺少的还很多。《死亡召唤》的精妙在于能够让索亚学会强大的召唤术，但如果想要让这些召唤术爆发真正的威力，索亚自身必须是一个强大的法师。

“世上任何道路都是没有捷径可走的，必须一步一步的努力……”索亚内心想到。

在精灵面前，眼前这两百多块晶矿根本无法与魔法精华相比。不到一个小时，腐朽精灵便将其完全凝练。

“你身上的情况跟我的认知有些不同，因为你的魔法根本是蛮族之力。更多的东西需要你自己去体会，也就是说，你所要的除了魔力之外，还必须有比其他法师更多更凶险的历炼。”

索亚点了点头，随即想到：明天进入黑森林狩猎正好是一次机会。

索亚和腐朽精灵一直谈到了黎明，将要离开时，索亚问道：“老师，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腐朽精灵笑了笑：“等你带给我足够的魔法尘埃让我彻底恢复，那时候我再告诉你吧，呵呵，记住，要想做我的学徒，是要交学费的。”

索亚也笑了笑，然后离开了树洞。

虽然已经将腐朽精灵称为老师，但索亚对他仍旧有所保留和防备。毕竟对方是一个经历了数千年岁月的精灵，出现在这个地方，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索亚也知道，这个精灵是想利用自己给他提供魔法尘埃，一旦他恢复过来，索亚根本不知道对方会做出什么。但索亚想要了解更多关于魔法的事情，就必须跟这精灵交易。所以，他不会对这位老师说出《死亡召唤》以及自己能够呼应六种元素的事情。

……

腾格巴特现拥有猛士近千，修格将其中大部分已经具备战斗力的猛士留在了部落中，除去巴图尔等人之外，其余两百人几乎都是第一次进入黑森林。

此刻，索亚和其他少年一起，战列在队伍的末端。修格带着巴图尔和几名猛士来到他们身边，说道：“你们当中，大部分人还没有被冠以猛士的称谓，但你们同样是蛮族子弟，将来一样要与兽人厮杀，黑森林中的异兽和兽人一样，全都凶残无比，如果你们能够经受住这次考验，那么，走出黑森林之后，你们就将是腾格巴特的猛士。”

索亚身边的人都高喊起口号，回应着族长修格。

中午时分，一行两百多人便朝着黑森林而去。

队伍一共被分为了十个小队，每队二十人左右。索亚所在的小队中，包括了和他一样的六个少年，四名实力在蛮族之力第四层的猛士和另外八名新手。除去四名猛士，那些新手的实力同样不俗，他们大都在二三十岁左右，只需要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一旦进入黑森林，十个小队就要分头展开狩猎。修格下达的任务非常苛刻，四十天的时间说来很长，但大家都知道，想要完成任务，时间是非常紧张的，加上其中大部分人从来没有面对过异兽，还领着十来岁的少年，活着从黑森林出来其实远比完成任务更为重要。

当然，修格带领着巴图尔和一些猛士会在这些小队间来回巡查，狩猎的同时，尽量确保他们能够活下来。可即便如此，修格也知道，对于他们当中很多人来说，这都将是一场生死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