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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诓骗?
几人情急之下,就欲上前追赶,可是却猛然撞在一层看不见的,绵软却极具弹性的隔膜之上,牛大福用力猛了些,甚至被反弹得退后四五步才站住。
大禹回头看见几人的狼狈模样,又是淡漠一笑,转身隐入树林走掉了。
孔喜听了涛儿传信儿,早等在别墅外,见到自家大少爷回来,连忙上前。
大禹拧眉沉思片刻,嘱咐道,“派人去林子里守着,那几人有何异动,就来禀报与我,记得不要让妈妈知道。”
孔喜略微犹豫一下,还是点头应下。
大禹快步走进房子,拐到饭厅,果然,饭桌儿上只有辛巴诚儿和涛儿三人,并不见妈妈和妹妹,辛巴见到哥哥回来,就问道,“大哥,你去哪里了,幸儿肚子疼,妈妈在上面照料呢。”
“是吗,她自小就怕雷雨天,一定是前晚没睡好的缘故,我上去看看,你们先吃吧,今日恐怕是不能启程了,吃完饭,涛兄带他们读书吧。”
涛儿点头,“好,你快上去吧。”
幸儿躺在床上,两只手搂着妈**胳膊,一边喝着妈妈喂到嘴边的瘦肉粥,一边时不时的哎呀两声,好似很是痛苦的样子,只是那双滴溜溜乱转的大眼睛却露了馅儿,可惜,木艾心神正在空间里拣点药品,仔细查看着说明,犹豫要挑哪样给小女儿吃上一粒,所以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大禹进来,给妈妈行了礼,然后问道,“幸儿,可是昨晚凉到了,怎么突然肚子疼?”
木艾拿了帕子给小女儿擦了嘴,心疼的说道,“昨晚睡得太沉,没有过来给这丫头盖被子,可能是凉到了。一会儿吃些药下去,如果还不好,就派人去城里请个大夫来。”
大禹点头,给妹妹使了个眼色,幸儿立刻又****起来,甚至隐隐要呕吐一般,木艾立刻半抱起小女儿,轻轻拍抚她的背,大禹于是说道,“妈妈,咱们暂时在这里小住一日吧,等幸儿好了再上路也不迟。”
木艾点头,“好,告诉孔队长他们,今日多辛苦些,万一有人接近防护罩,就告知一声,别平白吓到人家。”
大禹应了一声,又给妹妹比了个手势,就回饭厅吃了自己那份早饭,又亲手端了碗红枣黑米粥,两样爽口小菜送到楼上。
木艾几口吃了半饱,侧躺在床上给小女儿读故事书,许是折腾一早晨,有些疲累,又见小女儿吃了药明显好转的关系,母女俩讲着讲着就躺在一处又睡着了。
大禹轻手轻脚给妈妈和妹妹盖了毯子,然后站在床边,望向远处那几个人影儿冷笑,等吧,你们也都尝尝心焦等待的滋味,太阳下虽热,比那夜露浸衣,可是要容易忍耐的多…
瘦猴急得背了手四处转悠,时不时就掏出匕首或者长刀,对着那隔膜或砍或刺,可惜,还是没有任何办法突破。牛大福只懂用拳头猛击,每次都被弹出很远,又接着被瘦猴半是心疼半是撒气的喝骂。
任白衣冷着脸,把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什么转圜之处,毕竟头领平日里话太少,如果这次不是生死攸关,他还是不会说出这个闻名百花的名字,就是他仅有两次露了口风时,提到过的那个心仪女子,所以,他对于两人的恩怨情仇是半点儿也不清楚,又要如何想办法化解,想办法见到那女子,想办法请动她去救命。
金瑶则在旁边差点咬碎一口银牙,眼见日头过了头顶,一日马上就要过了大半,离那半月之期,只剩七日,此地离蓉城还有六百多里,日夜兼程也就勉强能赶到,实在不能再如此耽搁下去了,说不得要用些非常手段了。
“任大哥,小妹有个主意,就是不知能否有用?”
“什么主意,快说”任白衣和瘦猴、憨牛一听她说有主意,连忙聚了过来,金瑶把声音压的极低,“这仙夫人不是以仁善闻名天下的吗,想来应该也有几分仁心,刚才那少年拦了咱们,我猜想仙夫人不见得知道。我如果装了重病,急需救治,里面监视我们的人一定会上报,到时候也许仙夫人就会察觉也说不定。万一,她原本就是不想见我们,也定是不会让这等见死不救的名声传出去。你们说呢?”
瘦猴和憨牛连连点头,“好,好,这主意好,头领毕竟离得那么远,她不去救,有好多借口可以掩饰,但是,你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病,她再不出面救治,就难逃恶名了。”
任白衣却没有立刻赞同,反倒淡淡瞟了一眼,金瑶问道,“不知金姑娘打算装作何种病症?”
金瑶好似有些不敢直视他一般,低了头,半晌才轻轻吐出两个字,“小产”
瘦猴和憨牛都是一愣,随即脸上都露出敬佩之意,金姑娘对头领的情谊,他们这些兄弟都是看在眼里的,原本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也是件好事,可惜首领不懂怜香惜玉,还好似十分厌恶一般,他们也就不敢跟着起哄。没想到,今日金姑娘为了请动这仙夫人救治头领,居然连姑娘家最重要的名节都不顾了,当真是一片真心情谊,让他们感动万分,心里想着,回去一定要和众位兄弟们说上一说,大伙得想个办法劝得首领娶了这等好姑娘才行。
但是,现在却不能让她如此糟蹋名节,牛大福一把撕开衣襟,低声说道,“金姑娘,名节重要,不可做傻事,瘦子,你还是扎我几刀,流上半瓢血,里面一定会出来人。”
瘦子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骂道,“你这个傻子,这话说的最是合我心意,不过,却是要你执刀扎我,回程的时候你背着我就行了。”
牛大福摇头,“不,还是扎我,我肉厚血多,你太瘦。”
“扎我,你背着我轻快。”
“行了,都别争了,还是按金姑娘的办法,就装小产吧,仙夫人一定会出面的。”任白衣笃定的扔下一句话,就转身走向马匹那边去拿水袋,留下疑惑的瘦猴和憨牛,还有一个心虚的金瑶。
狠狠灌了口水,任白衣远远望着那栋绿色房顶,好似要隐没在草地里的精巧小楼,心里暗叹,如果连头领与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这事,都激怒不了你,那就表明你心里当真没有头领,而头领这几年出生入死、日夜思慕,就太过冤枉了,不如这样死去,总好过一腔深情都变成苦水…
木艾睁眼醒来时,阳光正从玻璃窗外射进来,洒在她身上暖意融融,低头看看小女儿正躺在她臂弯里睡的香甜,伸手试试额头并没有发热,于是微微放了心,抽出手臂下床,走到窗边伸了个懒腰。
随便扫了一眼窗前,却远远见到大禹与陆云、陈方站在一处,三人不知在说着什么,陆陈两人面色都带了些焦虑,显见不是什么小事。
她忍不住聚了灵力在耳上细听,路云说道,“大少爷,那女子疼得好似十分厉害,而且裙角上都被血浸透了。”
陈方也说道,“是啊,大少爷,我看也不像假装的,再说,万一那女子真是小产,死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传扬出去,恐怕有那不明真相的,会说我们府上见死不救。”
大禹皱了眉头,拳头攥了腰侧的玉佩,半晌说道,“不行,他们一定是在使诈,想要逼迫妈妈出面救治。你们继续去盯着,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要管。”
陈陆两人似乎有些不赞同,但互相对视一眼,还是点头应了,刚要退下,就听见身后有人冷声问道,“你们瞒了我什么?”
大禹身体一僵,但是脊背却立刻挺得极直,回身看着妈妈,低头行礼,然后紧抿了嘴,半个字也不吐。
木艾知道这个大儿子平日里看上去最是温和有礼,实际上脾气最倔强,认准了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于是也不指望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扭头看向陈云陆方。
陈陆两人被主母冷眼扫过,立刻跪下请罪。
“说吧,到底什么事?”木艾慢慢坐在一旁的木桌边儿,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副静心等待的模样。
陈陆两人无奈,稍一犹豫,把事情说了一遍,“回禀夫人,早晨时有人上门来求见夫人,大少爷吩咐我们监视,原本那些人除了干等,没什么异常,可是刚才其中那个女子突然捂着肚子满地打滚,裙子上有血迹渗出,我们看着像小产的模样,担心她在咱们府外有个三长两短,连累了夫人的善名,就回来禀告一声。”
木艾听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瞪视着大儿子,“大禹,你为何如此?平日里教你们的那些做人道理都记到哪里去了,怎可如此冷漠,见死不救。就算你妹妹身体不适,也不过是个小毛病,怎么能因此挡了上门求救之人?”
大禹头垂的更低,两只拳头握的更紧,但是依旧不出声。
木艾站起身,扔下一句,“晚上再罚你,先跟我去看看。”然后就抬步往树林外走去,冷不防却被大禹伸手拽住了衣袖,“妈妈,他们是在诓骗你出去。”
“诓骗?”木艾见到大儿子眼里满是急迫愤怒,就停了脚步,问道,“为何说他们是诓骗与我,你究竟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