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徐夫人面色凝重起来。
不肯说一千两去向,不肯碰通房丫鬟。
这一切都表明,三郎在外边想必是有相中的女子了。
本来年少feng/流,这在徐夫人眼里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是个良家女子,只要三郎喜欢,她都可以不计较身份的把那女子抬进徐家做妾侍。
只是,依着目前的情况来看,那女子绝不是什么良家。
否则,又怎么会哄骗的三郎足足花了一千两!
徐夫人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难道是烟花之地的女子。
因为只有那种销金窝,才有可能会出现这样身价的女子。
“你让人去打听打听,现在那些qing/楼花魁的身价。”徐夫人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
丫鬟脸微微一红,还是点了点头。
这花魁的身价其实并不是什么保密的事,甚至各家qing/楼都希望自家花魁的身价传遍京城,知名度越高,代表花魁越值钱。
“一千两?”徐夫人不自觉的捏紧了丫鬟的手腕:“此话当真?”
丫鬟疼的脸微微皱起,但也只能忍着道:“回夫人,听说现在京城最有名的浅浅姑娘就是一千两。”
徐夫人面色煞白,她的身子晃了晃。
她的儿子,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怎么会看上花魁!
那种人尽可夫,玉璧枕千人的下贱东西,怎么可能进的了徐家的门。
徐夫人咬了咬唇,这事,万不能让徐老爷知道,他那暴脾气上来,说不定会打断三郎的腿。
可她现在心里很乱,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打听清楚了么,真的是那个什么浅浅?”她不由又问了一遍丫鬟。
丫鬟无奈的点点头,这已经是夫人今天问的第四遍了。
徐夫人沉着脸。想了想,又让人将徐三郎叫过来。
“三郎,你现在可有心仪的人?”
徐三郎刚刚迈进屋,还不等他站定。徐夫人就劈头盖脸的问道。
听母亲这么问,徐三郎纳闷道:“母亲何出此言?”
徐夫人正色:“三郎,你不要左顾而言它。”
难道出什么事情了?徐三郎想起之前母亲问的那一千两,难道……
“母亲,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和她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
她!
果然有个女人!果然是那个浅浅!
徐夫人的脸色难看极了:“三郎,你和她是不可能的,她的身份怎么可能进我们徐家。”
听了这话,徐三郎心里闪过一丝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痛楚,他颇感烦躁道:“母亲,我知道她的身份不可能,我说了,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
徐夫人不信道:“那一千两是怎么回事。”
“我不过是恕罪罢了。”徐三郎皱眉:“我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徐夫人更糊涂了,恕罪?恕什么罪,对一个qing/楼女子。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她看着徐三郎那怒气冲冲的面容,里面还夹杂着一点难过之情。
看来,那个叫浅浅的不知和三郎发生了什么,竟然将三郎迷的这样深。
“三郎,”徐夫人缓和了下语气,“你不要想太多,那种女人有的是心计和手腕,凡是男的都会落入她的温柔陷阱的,你可不要被蒙蔽了双眼。”
想起杜妍冷淡的样子,徐三郎下意识道:“她才不温柔。”
徐夫人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过她还是顺着道:“不管温不温柔,她对付男人的法子不是你能想到的,她无非也就是认定了徐家的钱,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徐三郎打断了。
“母亲,她不是那样的人,是我主动要给她一千两的,不是她要的。”
早知道有一天儿子会属于另一个女人,可是徐夫人万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早。他为了一个女人顶撞自己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个qing/楼女子!
“三郎,我不管她是怎样的人,你以后,不许见她。”徐夫人冷下脸来,“那一千两,我自会找人要回来。”
一听这个,徐三郎急了,自己送出去的东西要是母亲再去要回来,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母亲……”他刚要求情,徐夫人已经抬手制止,“你不必说了。”
“我不许你去要。”说完,徐三郎便冲出了屋子。
儿子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任性过了,徐夫人心口一阵绞痛,为了一个女人,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啊。
自己生养了他这么多年,他就为了一个qing/楼女子如此忤逆自己。
徐夫人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丫鬟忙端来参茶。
“你明天去趟杜家,把杜家的二娘子接来府上。”徐夫人喝了一口参茶,顺着气。
三郎既然不肯碰通房丫鬟,想必也是因为一般的丫鬟比不得那种风月场所的女人,又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和内涵。
她虽不喜欢杜紫弋,但是杜紫弋好歹是正经的闺秀,又和三郎有了婚约,现在她又没有替三郎找到更好的正妻人选,就让他们先培养培养感情。
反正杜紫弋以后迟早是要进徐家的门了,那当务之急,是让三郎断了对那qiing/楼女子的念想。
丫鬟应声。
“对了,明天你在让管家带着些人,去找那什么浅浅,将那钱要回来。”想到一千两银子平白给了那qing/楼女子,徐夫人就感到一阵肉疼。
……
徐三郎被徐老爷禁足了。
准确的说,是被徐夫人禁的足。
不知道母亲和父亲说了什么,平白无故就将自己看管起来,要是一般家丁也就罢了,他怎么都能应付过去,可偏偏看着他的人是父亲找来的兵士。
那些兵士一个个面无表情,除了父亲的命令根本不听别人说话。
徐三郎坐在屋里,焦灼不安。
难道母亲真的要去找杜妍拿回那一千两,那样的话杜家也就会知道这事,会不会以后对她更糟糕了呢。
徐三郎第一次觉得,自己思虑实在太不周全了。
要是少卿在就好了,他肯定知道该怎么办。
徐三郎在屋里走来走去,视线落在了窗子上。
也许,自己也能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