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他来了

看到有车子靠近自己，童渊戚在路边做了一个请求停车的手势，希望来了能将车子停下。

蓝蕗和蓝妈坐在驾驶室里，正在驾驶的阿金在扫描了童渊戚以后，选择忽略他。车子就径直从童渊戚的身边开过，没有再他的身边停下。这让童渊戚很不解，对着开始远去的房车大吼：“可以帮我一下吗？我不会伤害你们。”

车子飞快的离开了，完全没有听到童渊戚的呼喊。

等房车远去了以后，童渊戚又回到自己的车子旁边，等待着另一辆车的到来。在这个时候，他也有时间去注意自己的手机的变化。自己的手机是现在军事手机中最先进的，在和对方通话的时候，可以利用一定的通信传播一定的程序编码到对方的手机上。而在和蓝妈通电话的那一段时间里，童渊戚就在蓝妈的手机里设置了一个定时发送自己方位到他的手机上的程序。在童渊戚百无聊赖的时候，手机就接到了蓝妈手机发来的最新的定位。

打开手机，准备看看自己要找的人的位置，就发现方位坐标已经送了过来，坐标的具体化的位置就是距离自己一公里以外的地方。对比了一下位置，童渊戚发现了一个很让人惊讶的事情——刚才不理自己的车子里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童渊戚发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既能完成任务又省力的方法，利落的打了一个电话给蓝妈。

蓝妈和蓝蕗两个人坐在房车了，沉默的对峙着，蓝妈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的变化。寂静的环境让两个人都在自己的思绪里停顿。

“小蕗，我不知道你在那几年发生过什么，现在妈只是希望你可以好好面对这个世界，即使这个世界，不再美好。”蓝妈看着自己的女儿，在面对外界危险的警惕上已经可以独立，但是却失去了对世界美好面的目光。“小蕗，到了N市的军区，我可以待在那里，等你做好了自己的事情再来接我，你说的不错，我是在N市军区里服过兵役，那里的领导曾经和我有些渊源，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吧，只要你记得，你的妈妈还在一个地方等着你。”

蓝妈的电话铃声响了，打断了两人沉默尖锐的对视，蓝妈拿起手机，看了看，发现是刚才那个电话，就接了起来：“喂，有什么事？”

“是蓝阿姨吗？我是闫腾飞将军派来接你们的童渊戚，请问你们在哪里，我来接你们。”

“是小童吗？我知道了，你说是闫腾飞将军派你来的，你怎么证明？”蓝妈虽然有点像普通的大妈了，但是原本作为军人的敏锐感还是在的。

“蓝阿姨，我是原来331部队的童晓年的儿子，我父亲在20年前的一次任务中不幸牺牲，闫将军收养了我，所以现在我在闫将军的手下当兵，为报答他的养育之恩。”

“童晓年已经牺牲了吗？那个永远喜欢小的男孩。”蓝妈没有想到当年的战友在自己离开没多久就牺牲了，记得当年的一起训练的时候，自己和童晓年一起在做任务，两个人在那个深山老林里，童晓年很照顾自己，而且喜欢拿自己的妻子炫耀来虐部队里的单身狗，当年所有人都觉得童晓年厉害，在完成了事业之前就已经将自己的终生大事给解决了。

“是的，童阿姨，我6岁的时候到闫将军的身边。”

“那嫂子呢？”

“我妈在父亲去世的时候精神受到打击，得了精神分裂，闫将军把我妈送到了最好的疗养院。”

“嫂子，我一直都知道嫂子和童大哥很是恩爱，没有想到。”

“闫将军很像您，所以请让我带您去见他。”

“我现在在省道上。你在哪里？”

“我现在也在省道上，不过很惭愧，我的车子坏了，正在路边修理。”

“我和女儿来接你吧，我们有车。”

“谢谢蓝阿姨。”童渊戚挂了电话，知道自己的任务就要完成了。

“小蕗你看看这条路上有没有停在路上的汽车，车上有一个人，是来接我们的。”蓝妈放下电话，看了看已经坐回驾驶室的蓝蕗。

“妈，你怎么什么都相信呢？你就不担心他是骗我们的？”蓝蕗完全不敢相信蓝妈，原本的高级军人，现在却比一般的老太太还容易警惕。

“我知道那个人是真的，那个人的父亲是童晓年，当年我的战友，我们的那个部队，从进到里面的一天，就会有一个只有战友才知道的身份，而童大哥的身份就是童晓年。这个名字只有部队里的人才知道，童大哥原名是童华年，虽然只差一个字，但是童晓年的身份真的只有我们内部才知道。”

“你确定不会被泄露？”

“不会。”

“好，我们去接那个人。”蓝蕗转过头，看向前方在心里问阿金有没有看到一个人在这个省道上。

“有啊，一个男人，就站在路边，我看见了，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所以我就不给你报告了。”

“现在返回到那个男人身边，那个男人是我妈认识的人。”

“OK。”阿金将车子掉头往回开，房车的车速很快，又没有开出去多远，就出现在童渊戚的面前。

房车后面的车门被蓝妈打开，童渊戚也终于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蓝妈的长相和照片上的相差不多，岁月对这个女人是优待的，记得在闫叔叔的家里看到的姚阿姨，虽然有昂贵的化妆品和保养品在，但是岁月的压抑全表现在了她的身上。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没有了岁月生活给予的压力一样，眼角的细纹美丽的像是翡翠上的飘花丝线，像是玻璃种的翡翠一般被岁月沉淀升华。

“蓝阿姨，没有想到你就在这个车子上。”童渊戚向蓝妈敬了一个礼，然后，像是对一般的长辈般亲切的打招呼。

“没有想到你就在这附近，我以为要很久才能接到你。”蓝妈退后几步，让童渊戚上来。“快上来，快上来。”

“好的，蓝阿姨。”童渊戚上了车，跟在蓝妈的身后，房车虽然不是那种豪华型的，但是作为带有军事功能的房车，里面的空间还是很大的。两个人站在里面，也没有显得这辆车太过于低矮拥挤。

“快到客厅里来，我们要一直开车到N市，那个坐在驾驶室里的女孩是我的女儿蓝蕗。”

“好的，蓝阿姨。”

“不用叫的这样客气，直接叫阿姨就好。”蓝妈让童渊戚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我和你的父亲是战友，当年你的父亲真的很照顾我。”

“我知道，我的父亲是一个和善的人，他很会照顾人。”童渊戚对于父亲的记忆不多，那个时候年纪还小，父亲一直在部队，偶尔几次休假回来也是匆匆帮家里做点农活就回到部队了，直到和父亲进入了一个队伍，直到遇见了当年父亲的老战友，自己才在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自己父亲的样子，原来那个自己曾带着一丝怨恨的父亲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人。

“没有想到，童大哥会那么早就牺牲了，我以为今生还会和他遇见，原本我还想等到我退休以后到童大哥家去看看，他曾经跟我说过他家的那一片玉米地，就像是重彩的油画一般美丽。”

“闫将军知道阿姨的愿望，帮助我保留了我家的那块地，现在那里还种着玉米。”作为一个跟随将军多年的士官，童渊戚早就收敛了自己当兵时的匪气，整个人圆润内敛，从一块带着石头棱角的玉石，变成了一块洁白莹润的玉石。

“他还记得当时我说过的话？”

“当然，闫将军到现在还记得和您的点点滴滴，他有时候会和我提起您。”

“真的？”

“真的，不然我怎么能第一眼就能认出您。”

“他现在还好吗？”

“不是很好，您已经离开他快26年了，他一直在思念中，现在军队上的事情很多，没有人在他身边帮将军替他担心，有时候就不太关心自己的身体。胃出了一点问题。”

“他现在还在B市军区。”

“为了能快一点见到你，他现在已经到了N市军区。”虽然阎腾飞到N市有为了尽快见到蓝妈的原因，但是还是为了完成军部的任务而来的。不过童渊戚不会将真正的原因告诉蓝妈。

“他……现在在N市？”

“是的，阿姨再过几个小时，你就可以见到闫将军。”

“小蕗，你过来一下。”蓝妈觉得事情来得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快，以为要等到蓝蕗到了B市自己才会和蓝蕗讲这些陈年旧事。

“什么事？”

“有点事情要和你说。”蓝妈看了看童渊戚。

“阿姨，我替您的女儿开一会车吧，她开了很久了应该也累了。”童渊戚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要回避，对于别人的家事，自己还是少管。

“谢谢你，不过说了那么久我都忘记问你的名字了。”

“阿姨可以叫我小渊。”

“这个是我的女儿，叫蓝蕗，你可以叫她小蕗。”

“妈，有什么事情。”蓝蕗把方向盘一放，在两人惊悚的注视下走了过来。

“你这个孩子在干什么！”蓝妈已经忘记刚才蓝蕗所提到的阿金，童渊戚几步跨到驾驶室里把握住方向盘，看到仪表盘上的车速吓了一跳，这个女孩竟然这么猛，虽然是在高速公路上但是飙得那么快也是少见的，特别是在华夏。

“就是这样，有什么事情？”

“我要告诉你一件25年前的往事，原本以为会到B市才会跟你说，但是现在，却必须要说了。”

“什么事？”蓝蕗有点不耐烦，从蓝妈在C市的几次和镜子意见相悖以后，蓝蕗对于蓝妈的态度就差了很多。

“关于你的父亲，我的丈夫。”蓝妈顿了一下，“你也看到了那个结婚证，你的父亲和我在我16的那年恋爱了，然后有了你，但是因为各种原因，我离开了你父亲，一个人到这个小山城里养育你。”

“就这个，我老早就猜到了。”对于一直沉浸在各种脑洞大开里的蓝蕗，对于自己的生世有各种的猜测，特别是在自己考大学的时候，明明自己可以到N市或者是B市读书，却说服自己把高考志愿填在本市。而且两个人一直像是小老鼠一般在这个不大的城市里乱窜，到了自己大学以后，两人才正式定居。

“额，你猜到了？”

“是的，就是你和一个权势的儿子恋爱结婚生子，然后收到迫害，两个人分离，你远走他乡，他独自留恋。”

“你猜错了一半，我和他其实是我的家世比较好，就是因为我的家族太好了，所以我们的爱情不会得到任何的祝福。”蓝妈看向了窗外，“我不想成为家族的棋子，就离开了那片地方，你的长相虽然有他的影子，但是还是像我，我不希望你出现在那个家族的实力范围里，让你的处境变得危险。”

“所以？”

“我的家族是B市最古老的家族之一，而你的父亲只是华夏新建国后出现的红色家庭，虽然时代变了，但是世家在那场革命中还是保留住了自己的地位和权势还是自己的古老。”

“讲完了，我知道，那有什么事情吗？”蓝蕗不想知道关于蓝妈的过去，这些和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而阿金在知道了这一些以后却异常的兴奋。

“刚才小渊告诉我，你的父亲现在已经到了N市，我希望能去找他。”原本温柔果敢的蓝妈这个时候显得格外的羞涩和怯懦。

“去吧，我其实一直希望你找个伴，以后我离开了，你有那个男人照顾，应该可以过得很好。”

“小蕗……”

“我没事，现在我可以放心了，你在N市市不会被欺负了，我可以安心的做自己的事情了。”蓝蕗回头看了看窗外，外面的天空开始暗了，原本蓝蕗想连夜赶路，但是刚才蓝妈的话让蓝蕗觉得N市的军区是一个吃人的地方，会让自己失去蓝妈，不想再这么快的赶路了。

“喂，停车，我们今天就在这里过夜吧，等明天早上我们再走。”

“……”童渊戚将车子停下，看着在蓝蕗身旁的蓝妈。

“小渊，你一个人在那里已经等了很久了，应该也饿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明天再走。”

“好的，阿姨。”

蓝蕗按照阿金的指示打开了房车的扩展功能，将整个房车里的空间开始扩大，一些隐藏着的东西也出来了，这个房车里面竟然有三个卧室一个厨房一个客厅和两个洗手间还有一个淋浴间。也到了后面的童渊戚没有想到她们会有这样豪华的房车。

“没有想到这个车子里竟然有厨房，蓝蕗把食材拿出来，我们做饭吧。”

“好。”蓝蕗走到车子的一个很角落的一个空间里，在躲避着童渊戚的目光，在一个看起来像是储藏室的地方，拿出了一大推的食物。然后再里面随便找了找，拿了一些蔬菜和肉还有大米过来了。

蓝妈拿来堆放在客厅一角的锅开始煮饭和炒菜，在这个寂静的省道上多了一丝家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