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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沫不但给自己洗了澡,还按着小奶狗也洗了个干干净净。
小家伙大概从生下来第一次洗澡,一开始很惊恐,到后面可享受了,嘴里“啊呜啊呜”哼唧个不停,被陈沫正式赐名为“阿乌”。
洗干净了之后陈沫发现,阿乌是只白毛小比熊。
也好,白狗子叫阿乌,很有反差萌。
半夜里陈沫被阿乌扒拉醒,小东西这几天吃得多喝得多,自然拉撒也多。陈沫只得穿好衣服爬起来,给阿乌戴好了牵引绳,悄悄地推开后勤车的车门,下车遛狗。
已经凌晨了,无论是斩杀异兽群胜利归来的特训队队员们,还是雷鸣车队的司机、工作人员们,为了明天行程都去休息了。
连坚持等着看一眼偶像冷濬回来的颜妍小粉丝,也都挂着幸福的笑容甜蜜地入睡了。
旷野的秋夜极冷,陈沫披了大外套,戴好了绒线帽,出门的一瞬间都冷得直哆嗦。
“谁?”黑暗中有哨兵轻声喝问和推保险的清脆响声。
“我。”陈沫也轻声回答,把傻呵呵地吐着舌头的阿乌举起来给哨兵看,“狗子要撒尿,出来遛遛。”
“就在里面遛,别跑出圈。”哨兵提醒道。
陈沫答应一声,裹紧了外套,把阿乌放了下来。小奶狗连着打了几个小喷嚏,连连抖着毛,却兴奋地在场地里飞跑起来。
“不许出圈,不许叫,听见没?”陈沫竖起手指教育它,小奶狗听懂了,“啊呜啊呜”地哼唧了几声,撒腿跑去了一辆车边,开始各种啃轮胎、洒洒水。
陈沫抱着胳膊跺着脚,贴着车身站在阴影里,深深地吸了一口寒夜里清冷的寒气和不远处篝火燃烧的味道,再慢慢地吐出来。
好怀念这霜夜寒星、风餐露宿的日子......
她出了一会儿神,伸手从空间超市里捞了一盒以前常抽的女士香烟,笼着袖子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闭着嘴让那烟草的香味在五脏六腑里转了好大一圈,才仰着头,缓缓吐了几个烟圈。
“不错,不错。”她嘴角翘起,低低地说。
她喜欢这薄荷味儿的烟草,味道不冲,却清新得很,提神醒脑。
她很早就抽烟了,跟王云熙订婚之后,曾答应他戒烟戒酒。如今王云熙都弄死自己了,这烟也不用戒了吧。
“能给我一支吗?”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吓得陈沫差点跳起来。
“雾草!”她骂,没异能就是这么弱鸡,连有人靠近都听不出来!
她转过身,看到细长高挑的一个人就站在她面前,不远处篝火的光芒照在他半边脸上、黑眼睛里,半明半暗,意味深长。
“冷......冷.....队.....”陈沫有点尴尬。
披着军大衣的冷濬轻轻向后扬了扬手,身边两个荷枪实弹的哨兵慢慢退到一旁,不见了。
“女士香烟,要吗?”陈沫硬着头皮把烟盒递出去。
冷濬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接过烟盒。
“薄荷味的?”他看到烟盒,突然有点恍惚,细长的手指在烟盒上不易觉察地点了两点,还是抽出来一支,食指拇指一弹,轻撩出半分的火系精神力,将烟点燃。
“女孩子都爱抽这种口味的烟吗?”他吐出淡淡的烟雾,若有所思地问。
“啊?”陈沫一时没明白,迟疑地回答:“还行吧。”
“我有个朋友,好像一直抽这种。”冷濬把烟头护在手掌心里,省得被夜风吹灭了,连着吸了几口,似乎想闹明白这淡口味的女士烟有什么好的一样。
有个朋友。
陈沫不吭声,低头默默地抽着烟。
两人一时无话,两个烟头明明暗暗,轻烟缭绕,仿佛就专门是出来抽口烟的。
阿乌撒了一阵儿欢,又绕了回来,在两个人的脚边嗅嗅啃啃,扒拉着陈沫的裤腿要抱抱。
陈沫丢了烟头,把阿乌抱起来,想趁这个机会跑掉算了。
不想负责,不想面对怎么办?当个渣男其实也挺好的。
“什么话都不想说?”冷濬看出她想一走了之,于是直截了当地问道。
“嗯......”陈沫思考,“谢谢冷队,冷队辛苦了。”
“就这?”
“谢谢部队救了我,谢谢大夫,谢谢护士.....”
“嗯?”
“那个......我挺穷的,没钱付医疗费,等我找到工作的......”
“还有呢?”
“啊?你精神力的损失,我会负责的......”
冷濬简直都要被这治好了就跑的姑娘气笑了。
“陈沫,小陈姑娘。”他说,“如果你不想去北部地区,可以跟我直说,我也不会勉强你。你这样一跑了之,让治疗你、护理你的大夫和护士们怎么想?他们都以为你又被歹徒抓走了,你知道小护士有多担心、多自责?她身为护士,弄丢了患者,回去就要挨处分,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陈沫低着头摸着阿乌的毛,嘴角翘起来,心里一直想笑。
头一次被冷濬语重心长地训,真不习惯。
“我是自己离开的,别处分她了,行不行?”
“哼。”冷濬又抽了一口烟,冷冷一笑。
“你早知道我在车队里?”陈沫问。
“是的。”冷濬浓眉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回答。
“怎么知道的?”陈沫抬起眼睛溜了冷濬一眼,忽然恍然大悟道,“我吸收了你的精神力,你能感应得到我?”
冷濬背着光,烟头的火光瞬间照亮他深深的眉眼。
“对。”他慢慢吐出一口烟,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
陈沫的眼睛眯起来,这倒是一个新的异能反应,难怪冷濬有兴趣,想好好研究一下。
但是,我能让你们研究我吗?
“这不好吧......”她慢吞吞地说道。
冷濬看着她似笑非笑的乌溜溜的圆眼睛,忽然觉得很不自然,淡然地说道:“只是对自己的精神力有一种感觉。”
“哦?”陈沫拉长了声音,问道。
冷濬不自然的感觉更加强烈了,这小妮子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所以你知道我是自己跑的,不是被掠走的?”陈沫问道。
“也不知道太具体,只是给出了一个方向。”冷濬说道。
“那你知道我加入了车队,也知道出发的时间和目的地咯?”
“这个......不太.....也没有......”
“本来北部地区的飞机今晚到达小镇,你却赶在车队出发之后立刻带队出发,还赶在我们车队之前扫清旷野的异兽......”
“等一下......”冷濬忽然觉得肩背的伤剧痛起来,起了一脑门子的汗,“你既然不去北部地区,我自然通知他们不要派飞机过来。回主城的计划也是早就制定的,并非因为......因为......”
陈沫拖长声音,慢吞吞地问道:“是这样吗?”
冷濬不说话了,他明白这是被带着跑了。这种被反客为主的言语策略他曾经非常熟悉,却为什么又在不同的人身上被套路?
“好了,小陈姑娘,”他冷静下来,嘴角闪了一丝若有若无自嘲的苦笑,坦率地说道,“你是被救助的对象,政府不会向你收取任何费用。回主城的时间节点早就制定下来,并非特意跟踪你。既然你现在恢复得良好,那我的精神力损失也值了,而且随着时间越长,精神力的感应也就越淡,你不必担心些有的没的。”
“就这样?”陈沫问道,“不研究我了?”
“你想被我研究?”冷濬眯起眼睛,也想学着“有一位朋友”的意味深长,反问过去。
“我当然不想,我一大姑娘家家的。”陈沫马上说。
“行了行了行了。”冷濬狼狈大败,赶紧说道。
陈沫低下头,努力隐藏这自己翘起来的嘴角。
从小到大都这样,无论经验智谋涨了多少,都掩藏不了骨子里的老实坨子,一给他上个歪价值,他就不知所措了。
“冷队,”陈沫低头摸着阿乌的毛,难得认真了态度,郑重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冷濬也不知道该不该信她,笑了一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那盒抽了两支的薄荷味女士烟,被他揣进了大衣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