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咱们上去吧。”杜国龙已经没耐心继续听吴凡普及平民区相关历史了,他打断话语,沉声说道。
闻言,吴凡微楞了一下,完了落目在杜国龙身上,颇感意外回道:“我说了这么多,你们……还打算上去?”
“是的!”杜国龙面无表情,异常肯定。
沈国立不想气氛弄的太僵,随后笑着搪塞:“哦,吴老板,我们这老远来一趟,旁的没计划,就这平民区老早就在计划内。所以……来都来了,要是不去看看,总是心忧不甘的。”
“可是现在上面真的不太安全啊,我就怕你们到时候……”
“安全问题你不用操心,我们自己会注意的!”
杜国龙照旧是一本正经板着个扑克脸,对于他这种“实事求是”的态度沈国立实在是……“呵呵,吴先生要不你看这样,你带我们上去,完了给我们找家相对安全的酒店,至于安全方面嘛……你回头与我们讲讲在那上面有什么禁忌和需要注意地方。我们这次就是进去看看,不会给你找麻烦的。”
“啊,不不,给我找麻烦不存在……好吧,既然你们这么想去,我就带你们去吧。”最终还是没能挨过四人组的执念,吴凡到底是答应了向导一职。
“那现在就走吧!”杜国龙手指前方示意说道。
吴凡再次看看杜国龙,面上也是闪过一抹意味声长神采。
不出意外,男人心下肯定在想:这货赶着投胎吗?就去个平民区,至于这么火急火燎的?
只是若是吴凡知晓四人组此行真实目的,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他们当这个向导吧。
“好吧,那就走吧!”
话已脱口,吴凡不好回绝,当下头前引路领着四人组朝平民区走去。
罗西尼亚平民区坐落在一座小山上,似这样的平民区在里约非常常见,可以说已是成了里约文化一部分。
白慕雅时下显得十分兴奋,这也难怪,她本职工作就是旅游杂志主编,过去一直都想深入探访里约平民区,怎奈总是因为这样那样原因耽搁了。
时下有机会过来达成心愿,有些兴奋激动也是可以理解的。
眼下他俨然是忘了自己此行应该做的事情,完全是把工作当成了旅游。
手里的单反不停按动,大有要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部记录的意思。
只是吴凡听得相机咔擦身后,不由是停下了脚步,待回眸瞅见白慕雅手中相机,微微蹙起眉头:“你这样可不行,这种东西还是收起来的好。”
正拍的兴起的白慕雅闻听吴凡的劝戒有些不太理解反问:“这里不让拍照吗?”
“不是不让拍照,而是你在这里拿这这么昂贵东西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可……可你在下面……你不是说这里治安……”
“凡事都是相对而言的嘛,你们说到底都是游客,不是平民区里面的人。为了避免不不要麻烦,尤其是现在这种复杂局面,在外行走还是不要暴露贵重物品为妙。”
“哦,多谢吴老板提醒。那个,小白啊,听吴老板的,把相机收起来吧。”沈国立招呼一句。
白慕雅听后,神情沮丧,望着这平民区颇有风格的街巷景色,她身为编辑却没法拍照记录,这委实是叫人郁闷。
可怎么办呢?说到底,人家也是为自己人生安全着想。
讪讪将单方相机收归背包内装好,完了白慕雅另辟蹊径,转而进行采访:“吴老板,我看这里大都是铁皮,木板搭建的简易棚户,这些都是政府建造的?这也太不安全了吧。”
“呵呵,当然不是,里约市政府可没那么多资金给这么多平民修建住所。所以他们就弄了一个比较奇葩政策。在这儿啊,但凡是无主之地,谁在上面住的久,谁就是这块地的主人。平民没钱买房子,就整些木板,铁皮,破布到这种山上搭个窝棚。住一段时间,这就成了他的家。完了,一个如此,二个如此,发展到最后,就形成了你们眼前这种平民区。”
“原来如此啊,没想到这巴西政府还真是会想点子解决住房问题呀。”望着面前大大小小高低起伏的简易住房,白慕雅不由慨叹一句。
而在吴凡带领下,平民区内里的“神秘”也是逐渐揭开了面纱。
这里街巷林立,随处可见乱搭乱建的线缆设备,据吴凡介绍,由于平民区是三无地带,相关供电供水都是靠此地居民和帮派团伙自行搭建。
安全性自然是没什么保证,但看着这里居民热情洋溢的面庞,你很难想象他们生活的艰苦。
不过居住条件虽然差了点,可巴西人特有的艺术情操却是在这混乱的平民区随处可见。
五彩斑斓的涂鸦,沿街玩闹的足球少年,当然还少不了巴西特有的桑巴舞。
华夏人有句俗话叫“穷开心”,时下在巴西里约平民窟,四人组算是真切体会了这个词儿的含义。
“吴老板,这些缆车是怎么回事儿呀?”白慕雅手指头顶来来往往的缆车,再次开启记者编辑的“好奇”。
“这些啊,就是最近两年政府投资改造平民区的手笔了。为了改变平民区的三无状态,里约市政府,不仅派了军警打击平民区内的帮派势力,还对平民区投资改建了一些基础设施。至于你说的这些个缆车,主要是为了解决这里居民来往市区的麻烦。你知道这里人大多是没钱的苦穷百姓。他们和主流社会完全脱节。很多人几辈子都窝在这里,孩子们打出身就注定了命运,他们最后要么成为帮派成员在争斗中死亡,要么也是为帮派卖命做些没前途的营生买卖。政府弄这些缆车,就是希望山上人能走出平民去,回归主流社会,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改变这里情况。”
听罢吴凡解释,白慕雅感同生受。
沈国立则是兀自点头慨叹道:“这点倒是和咱们华夏乡村有点像啊,只有走出农村,才能改变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