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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希让人帮忙把受伤那人抬进小病房,关了门仔细处理伤口。
伤口有两处,一处在脸上,不大,却很深。另一处从左肩到手肘处,看样子都是铁锹造成的,上面还沾着泥土。
受伤这人叫李政,年纪不大,才二十出头,是村子南头李全顺家独子。
外面还有几个受了轻伤的,见血的不多,大多是锹背拍的,锹柄砸的,都没伤到骨头。
忙活完这些人,天已经大亮了。
白真已经做好了早餐。自己跑后院大棚摘了菜,做了蒸茄子和大葱炒蛋,焖了米饭,偷偷煮了四个咸鸭蛋,还给那条嫉妒死人的丑狗熬了肉粥。
看到外面人多,白真就没出去,也没开客厅门,做好早饭就趴玻璃窗上往外看。看着看着就有些羡慕了。医生比他小了好几岁,可是好能干的样子,会治病救人,还会用小李飞刀杀鸡杀兔子——而且人当时胳肢窝下还夹着他一百多斤!
宋希冲白真笑笑,招手示意他先吃,又转头招呼在这里守了许久的村民。
李全顺看着宋希,手直哆嗦。
宋希拿过一条小板凳让人坐下,说:“全顺叔,李政哥手臂上的伤不打紧,就是脸上的伤有点深。”
李全顺一把抓住宋希的手,顿时老泪纵横。
宋希赶紧补上没说完的话:“叔没事的,伤口处理的及时,用的也都是好药,我再配些祛疤的药,以后不会留疤的。”
李全顺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他儿子还没结婚,本来家里日子就不富裕,好不容易托人说了个不在意家境只看人的媳妇,儿子又让人打了,要留了疤,媳妇到时给不给还不一定呢!
宋希把李全顺交给闻讯赶来也是半宿没睡的村长,跟另外几个被伤到的村民家人说了说各自情况。
伤得不重的几个都被家人搀回家了,最后就剩了病房里的李政和外面守着的家人。
村长撵人:“先都回家吃饭,小宋家又没人,又忙了半宿还等人管饭不成?都走,都走!”
宋希没拦着。早饭后他还得给白真煎药针灸呢,也花时间的很。
李政叔叔婶婶们都走了,外面就剩了李全顺夫妻和村长还在。
李全顺媳妇偷偷捅李全顺:“小政脸上胳膊上那么大口子,血流了满身,能说没事就没事?要我说咱还得去县医院,得拍片子看看骨头。”
宋希只当没听见,从东厢房搬了小炕桌出来,就摆在院子里。看白真早餐做好了,也没动,只拿了三个咸鸭蛋。出门喊住吃罢早饭跑过来的李宝田,摸出十块钱:“跑快些,去小卖部买几个馒头。”
李宝田探头往院子里看了看,跑走了。
馒头,后院摘来的黄瓜,大酱,咸鸭蛋,都摆上小炕桌,让村长三人凑合着吃了一顿。
屋子里,白真看着面前最后一个咸鸭蛋哀怨不已。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做次贼,结果却都进了别人的嘴,还以为怎么自己也能吃到两个呢!
吃完早饭,宋希从冰箱里切了约莫一斤瘦肉出来,包好拿给李全顺媳妇:“婶,你先归家给李政哥做饭,我怕我做的东西他吃不下呢!”
李全顺媳妇抬起眼皮看了宋希一眼,迅速接过肉又垂了眼皮,最后捅了自家男人一下,把那个没舍得吃的咸鸭蛋装进口袋,走了。
宋希笑笑,收拾了小炕桌,送走村长,给李全顺递了一支烟。
李全顺吧嗒吧嗒抽烟,也不言语,半晌,问道:“得,得,得多少钱啊?”
宋希沉默一下,说:“不用了,乡里乡亲的,药都是现成的,也不用出去买。”
李全顺又不说话了,蹲墙根下捏着半截烟屁股不知道想什么。
宋希进去病房看了看,出来说:“李政哥现在还睡着,中午再换药。我手上还有一个病人,一会儿得给人针灸。”又把整盒烟都给了李全顺。
煎药,针灸。折腾完白真,已经十点多了。
白真软绵绵趴床上装死。
宋希戳戳白真:“别装死,起来跟我下地摘菜,中午你想吃什么就做什么,不要自己切肉,放着我来。”
白真死鱼眼看着宋希。菜地那么近,出了你家门口五十米有木有,为什么摘个菜还要带着他!像他这样的柔弱小白花,不是应该好好呵护娇宠着吗?
不知怎的,宋希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伸一指在白真腰眼上一戳:“我答应过你弟会保你人身安全他才放心把保镖撤走,你以为我会让你离开我视线范围吗?”
不,他不是很放心!镇上还留着两个保镖一个助理呢!愚蠢的弟弟,医生会小李飞刀,两个凡人保镖顶什么用,一刀一个就没了!
白真无力反抗压迫,提着菜篮子跟人下地摘菜。
宋希说:“菜太多了,再不吃就老了,明天咱都摘回家晒干菜,你该学一学怎么腌咸菜了。”
白真顿时泪流满面——他又不想做厨师,写写啊,风吹不着日晒不着,钱还不少!
宋希突然问道:“你写月能赚多少?”
白真兴奋脸:“可多了,不比白领少!每月300全勤 100左右vip订阅 6000多真爱读者打赏。多吧?”
宋希觉得自己知道那个真爱读者是谁了。
两人摘了满满一篮子菜回家。宋希提着篮子在前面走,白真啃着一根小黄瓜在后头磨磨蹭蹭慢慢走,另一手还抓着两根偷偷扒出来的小地瓜。
回了家,又是满满当当一院子人。宋希打发了白真回屋,让他关了客厅门。
东厢房住过丁助理,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还装了空调。宋希把人让进东厢,开了空调。
“哎呦,小宋你不住人的屋子都装了空调,全村独一份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声。
宋希笑笑,没接话,说道:“这屋子凉快,明天可以把李政哥挪过来,那边地方小,做什么都不方便。下午我要进山一趟采药引,约莫两三个小时回来,你们这边留个陪床的,有事的话就打我电话,我马上回来。”
李全顺蹲在墙角闷不出声。
他媳妇又捅了他两下。
李全顺往旁边挪了挪,还是没吭声。
下午,宋希给李政换完药就带着白真进山了。
白真拎着小药篓,囧着脸:“医生,我们用背的会不会更方便一些?”
宋希跑得飞快:“你又不是我媳妇,我为什么要背你?”
白真欲哭无泪。不能背,所以就公主抱吗?他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足足一百二十三斤!
白真努力解释:“现在我们这是公主抱,也是只能抱媳妇的!”所以快放下吧,他宁可自己一步一爬!
宋希从善如流,就又把人夹在胳肢窝下面了。
卧槽,当我什么都没说还来不来得及!白真觉得自己要疯了。
采了药引回家,走出山口,宋希把白真放下了。
白真手软脚软全身软,也不敢停下,拽着宋希袖子晕晕乎乎跟人往家走。
“医生,我觉得我需要抢救一下。”白真一脸梦幻开口。
宋希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你还是太弱了,傍晚凉快了你就去绕着房子跑圈吧!第一次,跑一圈就可以。”
白真迅速改口:“医生,我觉得我现在前所未有的健康。”
宋希说:“那就跑两圈。”
白真:“……”这个医生好讨厌。
这时宋希电话响了,接起,李全顺的声音期期艾艾传了过来:“小宋啊,我觉着还得去医院里拍个片子看看骨头有没有事,我们这就去医院了,先不麻烦你了。”
宋希微微一笑:“好的全顺叔,我知道了,你们放宽心,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走到门口,院门大开。李宝田正在收拾院子,村子坐在旁边小板凳上抽着旱烟叹气。
所以这是人走了才打的电话吗?
“没眼光没见识没礼貌!”白真小声唾弃,“穷山恶水丑妇刁民!”
宋希失笑,从杂物间找出一个小笼子,把药篓子里捆了四爪的小红狐狸放进去递给白真:“拿去玩儿!”
白真抱着笼子跑回房,在厨房里翻箱倒柜找吃的喂小狐狸。
宋希拿了三瓶冰镇汽水出来,一人分一瓶,坐村长面前,说:“叔,打五口井够不够?我出打井钱。”
村长连忙推辞:“不行不行,全村的事哪儿能让你一个娃娃担着,不是那个事儿!”
宋希叹口气:“叔,这次用药花销都能打好几口井了,我不想再看到有人被半夜抬过来。”不管怎么都是花,还是花得更有价值些比较好。半夜过来的那些人,好几个都给他做过活,甚至有人做活的时候都没让他看到。
比如这次,李政花钱最多,可是能要吗?只怕他家掏空了家底也拿不出那么多,况且又被全顺婶撺掇着去了医院,医院可是个烧钱的地方。李全顺老实木讷,全顺婶小气死性,李政倒是个好的,为人也仗义,偷偷帮他锄过好几次地。若不是看他,宋希肯定不会那么尽心尽力的。不知道要是这次他脸上留了疤没过门的媳妇还保不保得住。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上3000了!
所以我这是要粗长下去的节奏么?
短小症不药而愈,真好!
昨天一万二还嫌少,你们这群磨人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