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魂符,便是通过符印的灵力,把魂魄的情况显示在灵符上,有问题的话,法师可以一眼看出。
叶少阳端详着灵符上的白影,没有拆魂,魂魄的顺序完全正确,当下心中有了判断,缓缓打开天通眼,朝杜虎看去,仍然没有任何异常,只有两只眼睛的缝隙里隐约发出阴气。
上前一步,掰开杜虎的一直眼皮,一看之下,眉头立刻皱紧,脑袋转到一边,口中深深吸气。
谢雨晴倍感诧异的走上来,问道:“怎么了?”
“鬼蝇封眼,蒙蔽魂魄,怪不得会神志不清,陷入痴呆了。”
“什么意思?”
叶少阳没理她,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写下几行字,交给祁宸,道:“想办法弄来。”
祁宸接过去,看了一遍,眉头皱起来,对叶少阳道:“叶大哥,香油、锅底灰什么的都好说,童子人中白……这是什么玩意?”
“就是小孩的尿。”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并不一定要是小孩,只要是未经人事的童男子都可以,你是吗?”
“我……”祁宸羞红脸,点了点头。
谢雨晴扑哧一笑。
叶少阳道:“那不就行了吗,去准备吧。”
这几样东西都不难收集,二十分钟不到,祁宸返回,将几样东西交给叶少阳。童子尿是用一只纯净水瓶装着的。
“这是谁的尿?”叶少阳接过来时问道。
“不是我的,我到外面找了一个小孩……”祁宸挠着头说道。
叶少阳从背包里取出一只搪瓷碗,倒入童子尿,然后掺入锅底灰等几样材料,再画了一道符,烧成灰,放入碗中,用一块红布蒙住碗口。
接下来,在地上摆下三束铜钱,支撑住碗底,点燃一只蜡烛放在下面,持续烘烤,童子尿烧开之后,那股味道,熏得人眼睛生疼,谢雨晴和祁宸把门窗都打开,让空气流通。
杜义不知道叶少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看他进行到一半,也想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于是把父亲扶到上风口坐着等待。
尿液混合物蒸发的气雾,从红布的缝隙里挥发出去,等到不再有气雾冒出,红布也被熏染成了酱色,叶少阳撤掉蜡烛,把红布掀开,大家立刻凑过来,只见碗底一团黑色的糊状,上面还有一些白色的渣滓,看上去很恶心。
叶少阳把碗交给祁宸。祁宸随口问道:“是直接给他吃么,还是要用水化开什么的?”
叶少阳道:“吃它干什么,这玩意有毒,吃了就死了,我是让你把碗刷干净,这碗我还有用。”
祁宸大跌眼镜,连谢雨晴也感到纳闷,这看上去跟炼制药物差不多,本能的想到炼好之后就是给人吞服的,当下不满的说道:“你逗人玩呢,费这么大力气炼出来,又马上清理掉?”
叶少阳冲她抖了抖方才用来盖住碗口的红布。“我要的,是用药物熏染这条红布!”
当下将红布叠成三道,往杜虎的眼睛上罩去,却为杜义阻挡。
“你这是什么东西?”杜义盯着酱黑色的湿漉漉的红布,说道,“这上面有尿,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往人眼睛上蒙!”
叶少阳耐心说道:“你父亲被鬼蝇蒙眼,神智被蒙蔽了,所以人不仅痴呆,还成了瞎子,只要把鬼蝇杀死,让他神智开启,人自然就好了。”
杜义疑惑的看看他,又看看父亲的眼睛,道:“鬼蝇是什么,我怎么看不见,医学仪器怎么也检查不出来?”
叶少阳道:“废话,你要是能看见,要我们法师干什么?”
杜义冷哼一声,“说半天不还是故弄玄虚,到时候治不好,又找各种借口,这种骗术,新闻里曝光的多了。”
叶少阳无语,一心想等成功之后,真相自然大白,但是毕竟是人家父亲,人家不同意,自己也不好强行作法,无奈说道:“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
杜义道:“这还不简单,你不说他是什么鬼蝇蒙眼吗,你有本事让我看到鬼蝇长什么样,我自然没话说。”
谢雨晴也跟着说道:“就是啊少阳,你让我们看看鬼蝇呗。”
叶少阳叹了口气,“我不想让你们看到,是那画面……实在太恶心,你们要坚持看,行。”当即从包里拿出装着牛眼泪的瓷瓶,倒了一点在灵符上,点燃后让杜义那眼睛闭上,对着他的眼皮薰了一遍。
谢雨晴和祁宸也迫不及待凑上来,叶少阳只好给他们也薰了一遍,三人被烟薰流泪,睁开眼睛,立刻朝杜虎紧闭的眼睛望去。
“没什么不对的啊。”谢雨晴纳闷道。
叶少阳暗暗哼了一声,道:“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别把隔夜饭吐出来。”说完伸出一只手,剥开了杜虎的眼皮――
只见瞳孔以及翻开的眼皮上,满满的一层红色小点,密密麻麻,比癞蛤蟆身上的皮还要密集百倍!
这种发生在人身上的密集恐惧,最让人感到恶心,然而当他们看清这些小点是什么东西之后,立刻感到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腾。
这数以千计的红色小点,居然都是苍蝇,个头非常小,浑身赤红,从边缘的那些看,这些苍蝇不断伸出口器,****着瞳孔……
“我不行了!”祁宸冲了出去,外面不一会传来呕吐声。
谢雨晴捂着嘴巴,表情痛苦的转过脑袋,不敢再看。
杜义后退了两步,口中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
“看到了吧,这些就是鬼蝇,”叶少阳耸耸肩,大有一副不要你们看非要自己找虐的态度,侃侃而谈:“鬼蝇来自鬼域深处,人间极少能见到,由于人间与鬼域的气息不同,用一般的阴阳眼是看不到的,非得用沾了牛眼泪的符火烟熏。
这东西不伤人,只叮魂魄,是一种寄生虫类的存在,会不断吸收鬼魂体内的精气和怨气,虽然不会给鬼魂带来巨大影响,但会损失一些修为,就像人体内的蛔虫吸收营养一样,不是好东西,但也没什么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