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我身上最大的秘密,目前来说,一个是身世,另一个就是魂魄了。
说道魂魄,我这一路走来,大部分推动我去选择的路,也大多是因为魂魄的原因,爷爷的死,太阿剑的选择,嫪毐的仇恨与追杀,都和我的魂魄有关。
不,准确来说是和我魂魄中那占比不多的残魄有关!
通过我与那道残魄为数不多的交集,我几乎可以判定,组成我完整魂魄的残魄,他的来历绝对不小!
能够精准的控制太阿剑中的煞气,而且又和嫪毐有着莫大的仇怨,其实我的第一想法,会不会是始皇帝?
因为太阿是始皇帝的佩剑,嫪毐又是被始皇帝所杀,这二者能够找到的唯一交集,就只有始皇帝了!
但是我很快又排除了这个想法,始皇帝可是祖龙,怎么会落得个沦为别人残魄,成为别人附庸的下场?因为那样和魂飞魄散没什么区别!
而且与我说话时的那个态度,也完全不像是一个祖龙该有的气魄,反倒像是一个循规蹈矩,做错了事情的人!
但他传授我大秦黑冰台的剑法,又证明这个人,绝对和秦有关。
在我与魂魄沟通之时,所看到的景象,是一个驰骋沙场的统兵之将,也印证了我的猜想,但我始终想不出那个人是谁?
这个问题,恐怕也只有面前的阎王才能为我解答了!
而在我问出这个问题之后,阎王的眼神出现了变化,证明他是知道这个答案的!
阎王见我眼神坚定,随即释然道:「重阳之体,乃是轮回之时发生的错误,一些因为残破而无***回的魂魄,或是某些特殊原因,借由完整的魂魄,附加于其上,成为其魂魄的一部分而间接完成轮回,而轮回之后的魂魄,便是重阳之体!」
我点点头:「那就对了,阎王可能看出,我便是那重阳之体,我的魂魄之中,有一魄便不属于我,乃是另外一个个体,而那个个体的来历,恐怕还不小!已经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影响,这算不算冥府的责任呢?」
阎王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下,而后道:「算,但也不算!因为重阳之体分两种,第一种是因为有些魂魄轮回之时确实会出现损耗,而一些已经无法在轮回的残魂残魄便是作为边角料,来补缺这一部分损耗,但是轮回之后,还是会以主体魂魄作为主导,补缺损耗的魂魄就等于算彻底消亡,此后也不在有任何意识,真正变成了主体魂魄的一部分。
而另一种便是魂魄偷渡,指那些原本可以自行轮回的魂魄不愿意摒弃前世的记忆,而且自己也有某些通天的手段,可以将自身携带记忆的一魂两魄,搭乘在正常轮回的魂魄身上偷渡轮回,等到轮回结束之后,鸠占鹊巢,完成反噬,占领本主的身体,达到再活一世的目的!
那些原本碌碌无为,却突然有一天整个人发生质变,成为绝世天才的,也大多都是重阳之体的产物,因为那时身体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二者都属于两个不同的魂魄融为一体轮回,都被称为重阳之体,而前者是冥府默许的,因为那样不会对主体魂魄造成任何干扰,只是构成了魂魄中很小的一部分,并不会有影响。反而能为他人提供帮助,助其轮回成功。
而后者才是冥府的责任所在,他们无视轮回规则,擅自泯灭他人魂魄,偷渡出去,才是不允许的,你可明白?」
我听完,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总算明白了重阳之体的秘密,重阳之体有两种情况,而两种情况天差地别,稍一转变,便是换了一个人来操控身体,而这则取决于魂魄中,谁的占比更高一些,怪不得他们说的和我经历的,似乎不太一样!
「那么按照阎王的意思,我是属于前者了?我的那一魄,只属于我魂魄中的很小一点构成
部分,主体还是我自己,并不算偷渡,想要鸠占鹊巢?」我也是问道。
阎王应声点了点头,肯定了我的说法。
我当即又问道:「但是,我的这一魄,这号称只是小小的组成部分,可与别人不太一样啊?」
阎王微眯眼睛,一瞬间似乎想了很多事情,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既然你能这么问,说明你大概已经知道了自己魂魄的问题,而现在质问我,无非就是想知道自己魂魄中的,到底是什么存在对吗?」
我重重点头,一切都在不言中。
阎王叹息一声:「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你在这会在修行之路上走下去,总归会有知道的那一天,既然你现在想知道,我也不想瞒你,那便跟我来吧!」
说着,阎王便径直朝我身后走去。
我紧随其后,一步步走在青石板上,究竟是什么秘密,既然阎王知道,那直接告诉我就好了,为何还要搞的这么神秘?
不多时,我们便来到了一个高耸的塔状宫殿门前,而殿门之上,赫然铭刻着三个大字,「轮回殿」!
「跟我进来!」
阎王低语一声,而后走进了殿中。
殿中空无一人,唯有正中间,摆放着一轮一人高的镜子,形状古朴,宛如黑曜石雕刻出的一般,镜面漆黑一片,完全照不出人的模样。
「这个是轮回镜,所有的轮回之事,尽在镜中,你想知道的秘密,都在这里面了,站在镜前,想出你心中所想,答案就在其中!」
阎王低沉说道,而后退到一边,将位置留给了我!
「站在这里就可以吗?」我我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这面镜子问道,冥府的东西还真是千奇百怪,随便一个物件,都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阎王默认,而后我便一步站到了黑镜之前!
说是镜子,其实不如说是一块光滑的石头,因为站在跟前,里面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漆黑一片。
不在多想,我心中默念道,轮回镜,回答我,我想知道我魂魄的秘密!
心念一动,面前的黑镜陡然间荡漾起了水波一般的涟漪。
果然有用!
随着涟漪一圈圈的荡开,黑镜之中竟然出现了颜色,不在变的漆黑一片,而是像一幅画卷一般徐徐在我面前展开……
恍惚中,我的意识也入主镜中,切换成了上帝视角。
自上而下,我看到了一座农家别苑,而院中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此时手拿扫帚,正在院中打理着院中的枯叶。
老人虽然头发花白,但身体却格外硬朗,宽头方面,扎着秦式髻,满脸的胡子打理的整整齐齐,虽然在干着农活,但却完全不像一个农民,反而像是一个隐世高人,脱离了世俗,反璞归真。
就在老人缓缓不紧不慢的干活时,院落之外却突然有一小童,着急忙慌,跌跌撞撞的由打农田向着院落跑来,观其模样,似乎是这老人的仆童!
小童一路狂奔而来,还没等进入院中,便双膝跪倒在院门口,满脸的着急,汗水混杂着泪水挂在脸上,似乎是有什么要紧事,而其双手处,却紧紧的握着一张白绢!
「何事,如此惊慌?不是告诫过你,行事应稳重为上吗?」老人只是抬眼看了一下小童,便不紧不慢说道。
小童高举手中白绢,哭着喊到:「君侯,大事不好,如青天塌下!」
老人收起扫帚,站好说道:「到底是何事?天不是好好的吗?」
小童缓缓展开白绢,上面写满了小字,激动让其无法稳稳的拿住手中之物。
「君侯,大秦……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