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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说这地球为啥是圆的啊!”飞机上,老刘头哈欠连天,但就是睡不着觉,老年人本来觉就少,加上这几天反反复复的时差变化,干脆已经神经衰弱了。
“刘先生,我也失眠。”艾尔讯道,“我担心孙少爷的病。”
“哦?你跟他很要好?”老刘头本来对这个满脸国仇家恨的艾尔讯没什么好印象,但此刻实在是找不着打发时间的对象了,跟他说话,总比跟秦戈说话强吧…
“不,他救过我的命,所以我就算丢掉这条命,也要还他这个人情…”艾尔讯开始谈论起自己和这个孙少爷的渊源来。
老刘头得知,这个艾尔讯原本是一名侦察兵,参加过对越反击战,身手不错,复员后分配到中缅边境当了缉毒警,还在全国公安系统散打比赛里拿过冠军。
当缉毒警的时候,艾尔讯还是个热血青年,天不怕地不怕,五年里查获了三百多公斤的毒品,立过一次一等功,三次二等功,嘉奖更是无数,算是个缉毒英雄了,然而,纵使其业绩斐然,但官场有句老话,“想骑马,先拍马”,内向的性格给艾尔讯的仕途之路判了死刑,几年下来,自己的几任部下相继都坐起了办公室,而自己却还在一线耍单,工资虽然没怎么加,仇家到是增加了不少,国内国外不少毒贩子都想找机会除掉这个人。而最让他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昔日最信任的战友,竟然为了钱而出卖自己。
罗毅是艾尔讯最早也是最信任的战友,从越南前线时便一起出生入死。直到后来当警察也是分在一个队里,后来这个罗毅忽然莫名其妙的辞职了,说是下海去做生意,艾尔讯也没往心里去,但在罗毅辞职后的第二个月。艾尔讯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说罗毅在缅甸被绑架了,让他一个人前往缅甸,不许声张,一向讲义气的艾尔讯竟然真的单枪匹马去了缅甸,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号称被绑架的罗毅,竟然冠冕堂皇的跟毒贩子在一起喝酒,还充当起了说客,劝艾尔讯入伙,艾尔讯那里肯答应?把罗毅骂了一顿后就要走。正在这时候,周围早就埋伏好的雇佣兵一拥而上,十几把枪立即顶在了艾尔讯胸口上,在此之后,艾尔讯的处境便可想而知了。
“有血气!然后呢?”老刘头此时对艾尔讯的印象简直是180度大转弯(老刘头平生最恨的就是卖白粉的和抽大烟的,就冲干缉毒警这一条,艾尔讯便博得了老刘头90%的好感)。
“我被装在一个木头笼子里吊在树上,他们希望我在饿死之前答应他们的条件。”艾尔讯面无表情。“直到孙少爷的探险队救了我。”
“这小子还挺厉害,他不怕那帮毒贩子?”老刘头问道,“对了。他跑缅甸干嘛去了?”
“孙少爷知道那一带不太平,特意雇了几名退役的特种部队士兵,”艾尔讯向空姐要了一杯冰水,“他们是去寻宝的,说是中国最值钱的宝贝,因为那次救我。所以他们的寻宝计划也放弃了,直接护送我回到了边境哨所。”
“中国最值钱的宝贝?什么东西?”老刘头两只眼睛睁的像猫头鹰一样。
“记不太清了…孙少爷提了一句……好像是什么…兰亭什么东西。”艾尔讯努力回忆。
“兰亭序!?”老刘头的哈喇子都快流到衣服上了。
“好像是……对。就是那个东西,说是日本人侵华的时候带出来的。当时日本人在东南亚的最高指挥官叫山下奉文,传说他曾经把日本在整个东南亚搜刮的宝贝都藏在了柬埔寨语缅甸境内,”艾尔讯喝了口水,“不过那次以后,孙少爷得知,他要寻找的地方,正是毒贩子的一个大据点,对于那群毒贩子的实力,孙少爷也很后怕,所以暂时打消了重返缅甸的念头,直到他出事。”
“他就那么肯定,《兰亭序》被那个山下奉文藏在缅甸了?”老刘头激动得都快尿裤子了,心说这次可真是一箭双雕。
“他的消息来源,我不太清楚,但孙少爷做事很稳重,我相信他是掌握了确切线索,否则决不会去冒那种险。怎么?刘先生你对那个东西也感兴趣?”艾尔讯也来了精神,“如果你能救活孙少爷,我会说服他再走一趟!我也有一笔账要和那些人算!”
“救!肯定救!”老刘头脑门子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古人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身为全真传人,岂有见死不救之理!?…鸠山设宴和我交朋友,千杯万盏会应酬…”老刘头有个毛病,一高兴就爱随口唱两段,弄的整个机舱的人都在看他。
“老疯子…”秦戈嘟囔着背过身,继续睡觉…
开罗国际机场。
一辆等候多时的小轿车拉上四个人直奔一家名为汉斯先生的旅店(l),根据埃及警方提供的线索,这家旅店就是孙亭等人出事前所居住的旅店。
秦戈、老刘头和艾尔讯被安排在了所谓的“总统套房”,根据旅店记录,这便是孙亭等人当时居住的套房,刘丹的房间则被安排在了隔壁。
“请问,那个孙先生退房以后,他房间内有没有遗留纸张一类的物品?或是其它写着字的东西?”秦戈问服务员。
“尊敬的先生,您所问的问题,至少有十位警察已经问过了,孙先生一直没有退房,他预付了一个半月的房租,直到现在还没有用完,警察已经仔细的检查过这个房间了,没有任何发现,如果您能证明您是孙先生的亲属,我们可以把他预付的多余房租转到您的帐上…。请问,我还有什么能帮忙的么?”
“没有了,谢谢…”秦戈陷入沉思。“请问,真的不需要帮助么?”服务员仍然满脸堆笑。
“这个拿走卖糖吃…!”老刘头拿出五美元塞到服务员手里,虽然没听懂老刘头说什么,但美元这东西可是谁都认识,“祝您在开罗一切顺利…”服务员嬉皮笑脸的关门走人。
“秦爷…”当老刘头还是个纨绔子弟的时候就明白这个规矩,下馆子逛窑子哪个不要小费?“丢人啊秦爷…”
秦戈哪有心思搭理他,自己一个人走近房间,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
“秦爷你也没来过这?”老刘头也开始贼眉鼠眼的四处乱瞅,“人家警察都找不着,你找个啥劲?我看咱们得找刘丹好好研究研究埃及历史,孙少爷能找着那个什么金字塔的位置,咱应该也能。”
“我上次来的时候,埃及警方还没查到这个旅店,”秦戈道,“孙少爷找了两年,咱们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找遍了,两人一无所获。而外出打探的艾尔讯也没能带回有价值的线索,就这样一直过了三天,几个人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说实在的,此刻的老刘头比秦戈还要着急,万一那个孙亭真的就此咽气,这兰亭序可就没日子找了。
第四天上午,老刘头和秦戈正大眼瞪小眼的坐在屋里发愁,房间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你好,嗯我就是…好的马上就到!”放下电话,秦戈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埃及警方查到了重要线索!我得马上过去一趟!刘先生,请等我好消息!”
开罗警察局。
“你好,我要见里查探长!”乱糟糟的警察局里,秦戈这个东方人显得格外特别,“我们约好的。”
“您就是,秦先生?”接待员打量了一下秦戈,“请跟我来吧…”
“里查探长,很感谢你所作的一切!”秦戈微笑道,“不知道你又查到了什么线索?”
“我们抓到了一个小偷!”里查探长点上雪茄,“他光临过孙先生的房间!”
“哦?”秦戈一阵兴奋,“他偷了什么东西?”
“一个布包!里面有一些资料和地图!”里查探长微笑道,“那个小偷本以为这是装钱的带子,后来他发现里面并没有钱,就随手丢掉了!”
“丢掉了?”秦戈瞪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睛,“然后呢?”
“哈哈哈,秦先生,你可真是急性子…”里查探长从写字台下便拎出一个脏兮兮的布包扑的一下放在桌子上,“其实,这个小偷也很后悔偷这个东西…”
“为什么?”秦戈不解。
“他说他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现在被诅咒了!”里查探长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秦先生,来这就职之前,我的教官亨利先生曾经对我讲述过你的事迹,我这次找你来,是想警告你,我不希望我的辖区再出这样的乱子了,希望你不要碰那些不该碰的东西!”
“里查探长,孙先生还躺在在医院里…我希望你理解我的心情!”秦戈恢复了往常的冷静,“我不会打什么金字塔的注意,我只是想救人!”
“秦先生,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小偷,现在也躺在医院里!”里查探长的语气开始变得激烈,“我不管你打的什么注意,我不希望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他也进医院了?”秦戈一皱眉,“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也可能是巧合吧,但那个小偷坚信他受到了诅咒!他说他梦到法老在怒视他!”里查探长道,“他让我们无论如何不要看袋子里的东西!”
“我…知道了…”秦戈皱着眉头看了看带子,“里查探长,我可以保证…不会给你们找麻烦!”说罢,秦戈站起身准备告辞。
“但愿如此…秦先生,不要对别人说这个东西是我给你的…”里查探长抽了口烟,“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