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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说是…病人家属…不行不行…这么说更不让你进了…你就说是…文物局派下来了解情况的…对,就说是上边派下来慰问伤员了解情况的!”车上,吕队长一个劲的帮张国忠编,“他们要问谁派你来的,你就说是牟局长派来的!”
病房设在三楼,房门的窗户被报纸贴的密不透光的,病房门口,两个民警正在小声议论,一看吕队长领来一个陌生人,立即上前伸手阻止。
“哎,两位同志,这是张所长,刚从天津调到湖北,上级这次派他来了解情况慰问伤员!”吕队长一脸堆笑,递上两根烟。
“张所长?”一个民警打量了一下张国忠,“哪个所的所长?”
“两位同志,是牟局长派我来的!”张国忠也满脸堆笑,心想自己这个雷锋当的可真是够孙子的…“牟局长很关心同志们的病情,彻夜难眠啊!这不,特地派我连夜来慰问一下!”
“进去吧…”一个民警拿出钥匙,打开了病房门,张国忠一看心理也一惊,只见病房门上装着一个实心大铁锁,显然是新安装的。“你看人家这领导当的…!”两个人刚进病房,外面的民警便立即开始发牢骚…
这是一个八人病房,只有六个床上有人,但这六个人一没挂吊瓶,二没换病号服,甚至连鞋都没脱,每个人都被三根胳膊宽的厚皮带固定在床上,屋内的等是开着的,但这六个人好像都很怕光一样,个个一个劲的眯缝眼。但就是不闭眼。
走到一人床边,张国忠刚想伸手去扒一个人的眼皮,便被李队长拉了回来,“张大哥,不能碰!会咬人的!”
“咬人?”张国忠一皱眉。这好像和席子村那个李二壮身上的东西差不多,莫非这个精忠镇能制造出千魂魈来?
看了看房间四周,有到窗户边往外看了看,张国忠眉头紧皱,“吕队长,能不能…能不能把病人转移到一楼。或者露天啊?”
“为…为什么?”吕队长一听就傻了,连进病房都是连蒙带骗混进来的,这转移病人岂不势比登天。
“我要把那东西‘送入地府’啊…这里是三楼,你让我怎么送啊…?”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吕队长一筹莫展,“比如…画个符…杀只鸡什么的?”
“我有不是磕头拜把兄弟。杀鸡干吗啊?”张国忠也发愁…“这里是八个床位…六个人…加咱俩…咦?对呀!”张国忠恍然大悟,“有了!”
“你有办法了?”吕队长比张国忠还高兴。
“嗯!只不过有点冒险…”张国忠琢磨着…“咱们得把他们都解开!”
“什吗?唉哟!我的张大哥!我还是想办法把他们弄的一楼去吧…”吕队长都快哭了,“张大哥,你知道这些人都多厉害吗?”
“他们多厉害我比你知道…!”张国忠深呼了一口气,“我让他们乖乖的自己走!”说罢,张国忠从包里拿出一瓶子礞石粉,从一个病床旁边撒了一条“迮道*”,歪歪扭扭的连到了窗户边。“吕队长,等会你就站在你那个位置,不管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动!”只见张国忠在每个床边都用礞石粉撒了一条“迮道”。然后在每条“迮道”的尽头都摆了一个小个的“群阳阵*”,香不够用,就一截掰成三截用,鸡喉不够使,就整块敲成碎渣使,符不够。干脆就把一张撕成碎片用…水泥地面没法插香怎办?正好窗台上有两盆花,花盆里的泥倒在地上。不就能插香了么…
“准备好了么?”张国忠深呼吸了两下,吕队长战战兢兢的点了下头。
“来了!”张国忠以最快速度开始解捆住队员的皮带。说来也怪,往常四五个人都按不住的队员,此刻竟然真的老老实实的顺着“迮道”开始走了,只是速度慢的出奇。一个…两个…三个…当地六个人也下了床,开始慢慢走的时候,张国忠也迅速跑到了一个靠墙的位置,此时这八个人站的位置正是“八阳阵*”的位置,八阳阵 群阳阵,也算是张国忠急中生智的创新阵法了…
“吕队长,千万别动啊…”此时张国忠的脸上仿佛出现了一丝狰狞,看的吕队长心里发毛,不过事已至此,吕队长也只有硬着头皮站着不动,只见张国忠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念的什么,屋子里忽然嗖嗖的刮起的小旋风,凉嗖嗖吹的吕队长直打哆嗦。
“开!!”张国忠猛然举起手中的匕首刺向坚硬的水泥地面,只听锵的一声,火星四射,剑刃虽已刺进地面半寸有余,但却折为两截,张国忠一看也傻了,后悔没把巨阙带来,但此刻已经没的选择了,噗的一口真阳涎吐在嵌入地面的断刃之后,张国忠干脆用手掌按了上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窗户玻璃和电灯皆被震了个粉碎,六个考古队员纷纷像烂泥一样瘫成了一堆,屋内瞬时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民警哐的一脚踹开屋门,借着楼道的灯光一看屋里的人都被从床上解了下来,横七竖八躺的满地都是,连吕队长都躺在地上直吐白沫,立即傻眼了,“抓住他!”两个民警一哄而上一把按住了满手鲜血的张国忠,“老实点!…小魏…你…快给局里打电话!派点人过来!”此时值班的大夫也赶过来了,一看屋里的情景也傻了,赶忙叫了几个忽视把病人连带吐白沫的吕队长挨个往床上搬…“没有生命危险…”用听诊器听了听病人的脉搏和呼吸后,大夫长出一口气…
早上九点,看守所里。
张国忠正蜷在长椅上打盹,忽然当啷一声铁门响,“张国忠!出来!”
“哎!捅漏子了!但愿那个吕队长能早点醒过来…”大哥大也被没收了,张国忠想给沈队长打电话也没戏。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吕队长身上…
跟着民警来到接待室,张国忠悬着的心立即放下了,只见桌子旁边坐着三个人,一个沈观堂,一个吕队长。还一个不认识的。
“唉呀张大哥你受苦了!”吕队长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是哭是笑,“这位就是牟局长,特地来谢你的…”
这时一个民警上前,把包和大哥大都还给了张国忠,“我…想找个地方洗个澡…”张国忠神志也不太清醒了,毕竟昨天晚上这一下也够劲(当年在香港用群阳阵斗赵昆成。可是躺了好几天才下地的,而这次却一次弄了六个群阳阵外加一个金钟罩,疲惫程度可想而知),“好!好!我们这就送你回宾馆!”吕队长假模假式的扶起张国忠…
睡的正熟,忽然梦见电话响。张国忠这个烦啊,怎么连做梦都是电话响啊,没想到这电话响起来没完没了,谁啊!?张国忠睁开眼,发现不是做梦,电话确实在响…“喂!哪位?”
“唉呀张大哥,你去哪里啦?手机也不开!我找了你一天了!”电话那边是罗金明,“强子警官已经帮我找到哪位黄老汉了。就住黄家湾,但他什么都不说!人家生气啦!我看还得你亲自来!对了,最好叫吕队长登门道个歉。上次把人家轰走,老爷子耿耿于怀啊!”
“好!我马上就到!”张国忠一听人找到了,精神头立马就足了,起来洗了把脸就要出门,“爸我也去!”张毅城不干了,三天两头把自己扔的宾馆。这叫爹吗?
刚到楼下,张国忠又接了个沈观堂的电话。说是要摆酒席给自己压惊。“我现在正往宜昌赶…改天沈哥…”张国忠算服了这个沈观堂了,一天到晚怎么没个别的事啊…
一路上。吕队长除了夸张国忠有本事以外,基本上没说过别的话题,张国忠开始还挺美,到最后已经快崩溃了。忽然吕队长从包里拿出把匕首来递给张国忠:“张大哥,咱们萍水相逢,你毅然拔刀相助,还毁了你一把真家伙,我实在过意不去啊…”斩铁为何物,吕队长当然识货,“这把匕首名曰‘天律’,隋朝杜澜芝所铸,我启蒙老师临送给我的,现在送给你…不如你那个好,还希望你能收下…”
“哎,吕队长你太客气了…”张国忠接过天律,看了看钢口,确实比斩铁又差了一个层级,五马换六羊啊,算了拿着吧,总比没有强…正愁回去没法跟老刘头交待呢,找他几借万块钱不还他倒不在乎,毁他个个物件,老爷子少说难受一个月…
黄家湾镇黄四营村,罗金明已经在这里等了半天了。
“这方圆几十里,年进八十还能赶大车的就黄宗属老先生一个人,强子警官打了个电话就问出来了…”罗金明边走边介绍情况,“开始跟我还挺热情,但我一谈古墓的事,立即不理我了,后来他儿子把我劝出来了,看来得你们亲自上阵!”
“老先生以前是干什么的?”张国忠问道。
“听他儿子说,解放前是游击队的,开始打日本鬼子,日本投降后又打国民党,国民党打跑了又当民兵,以前当过村长,文革以后就不当了!”
“游击队?”张国忠道,“归谁管?”
“这个不知道,应该归地下党领导吧,这个得问他自己!”罗金明指了指前方一个破篱笆门,“喏,就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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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迮道:由阴性材料礞石铺成的引魂道,详见《传国宝玺》五十八章《启尸招魂》
群阳阵:“僭阳阵”与“鞫阴阵”二合为一的阵法,详见《传国宝玺》五十章《千钧一发》
八阳阵:也称金钟罩,详见《传国宝玺》四十九章《以命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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