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看出来……”邱塞尔很认真地跑到对面瞧了瞧,遗憾地摇了摇头。
“哪里像,你到底照过镜子没?”猴子一脸鄙视,“这无主智脑的事,你还是找别人吧。这种泯灭良心的事儿,我是干不出来。”
七雾手指点在自己棕褐的眼睛上,“以我七雾看女人的超强眼光,我用我的美貌发誓,你们不太像。真的,你别骗自己了。”
“……”易大师简直气乐了。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五官还没全长开呢,怎么跟她不像了?
不像她,难道还像对面的大胡子流氓吗?
可恶!明明是她身上掉下来的。凭什么凭什么啊!
“你看啊,你的耳朵珠圆玉润,可爱诱人,这个娃的耳朵饱满却轮廓分明。还有,你看这孩子的眼神,清明有神,但你的眼神却雾气蒙蒙,充满诱惑。再看啊,你这边的樱桃小嘴,嘴型小巧却丰满,但这个小家伙的嘴唇却有些薄。还有还有,这个小鼻子……”
易蒙蒙只觉自己的太阳穴一阵阵疼,狠狠一拍桌子,“够了!”
真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可爱诱人,充满诱惑,去他喵的!
“哇哇哇――”剧烈的拍桌子动静,没吓着这几个成年男人,可把小家伙给吓着了。小嘴憋得紧紧的,小脸惨白,黑亮眼睛水漫金山,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啧啧,果然不是亲生的。”
猴子之前被折腾惨了,先是众目睽睽下的丢人现眼,后是一惊一乍的直冒冷汗。现在可终于让他逮住机会,能够正大光明地掰回一局,而且还有机灵的七雾冲在他前面,他可高兴了,落进下石比谁都快。
“?g,还是还回去吧。”邱塞尔脸色凝重,他是成家的人,一想到以后谁劫走他的孩子,他就恨不得把那混蛋的骨头一块块捏碎。
七雾伸出带着黑石戒指的手指,戳戳包子脸蛋,“这可怜孩子,怪不得刚刚哭得这么凶。”
易蒙蒙要疯了,手忙脚乱地安慰包子,可包子的嚎叫一点没听,还越哭越伤心,一点不给她面子。耳边那些家伙的垃圾话,实在像是一把油,浇在了她心头的憋屈烈火上。
可恶啊!
包子那个便宜混蛋爹,跟个没事人一样,舒舒服服地坐在对面,一副看戏样子!
这男人一天做父亲的责任都没尽到,现在还要让他那群流氓下手这么编排她!说她痛了这么久的小包子,是她偷来的!
她一个人在鸟不拉屎的无人星上生孩子,一个人靠文薇薇废材身体跟恶劣环境搏斗,一个人拼死拼活地挣钱喂养孩子。
她比亲生的还亲,好不好!
“你们再说一遍。”易蒙蒙阴着脸,软糯的嗓音也低沉了下来。
“再说就再说,你有出生证明就拿出来啊!”猴子可欢快了,现在伙伴们都站在他身边,可不再是之前的孤立无援。而且,记忆也早被她读光了,他还怕什么,什么都不怕了!
七雾笑着点头,又瞄了眼对面沉默的黑发男人,“你刚说这小孩姓易吧?我没记错的话,你也姓易吧。那孩子的父亲呢?”
“是啊,孩子的父亲呢?”猴子复读机似的,表情极爽无比
“这孩子满月了吧?联盟政府规定,孩子出生两周内,就必须申领出生证明。你今天带了吗?”邱塞尔摸摸脸上的刀疤,眼神不善。
这还真没有!
易大师差点仰天大叫,尼玛的,无人星上有个屁的出生证明啊!
“他叫易小九。九九归一,九六大道。小九,乃大满仍有一缺,终生进取求道之意。也是我九死一生才生下他的寓意,希望他可以好好长大,以后再无难无灾。”
“他没有爸爸,也没有别的亲人,只有妈妈。”
“如果我可以去政府领取出生证明,我还需要无主智脑干嘛?”
易蒙蒙翻了个白眼,拍拍小家伙的屁股,又恶作剧地捏捏小包子哼哼唧唧的鼻子,把自己口袋里的铜板翻出来,塞在他的小猪爪里。
这铜板她无事就拿来玩耍,倒是染了她的不少精气,对小孩倒也有一些宁气安神的效果。
果然,小包子抽抽鼻子,慢慢就停歇了,一小行鼻涕留下来。
七雾瞄了眼,火速往旁边移了移,一脸嫌弃,“赶紧帮他擦擦,真是不优雅。”
猴子探了探脑袋,“为嘛没有爸爸,没有亲人?”这妞是个弃妇?长得不赖啊。噗,当然,如果换成他,他也不想跟这么个能读取记忆的女人过一辈子!想想就毛骨悚然。那男人是对的!
邱塞尔眼神有点变化,刚刚的不友善都和缓了下来,“九死一生?”唔,那他老婆以后生孩子会不会也很危险,听着有点吓人啊。
“嗯,”易蒙蒙点头,想到对面流氓头子的一派泰然,她心里的火更旺,“他爸爸根本不会承认他的存在。这孩子没有他爸爸的庇护,在家族中根本活不到出生那天。”
“我拼死逃出来生下他,已经去了半条命。没脱离家族追捕前,出生证明就是一道催命符。”
“如果想要我们母子横尸街头,我可以现在就去申请这孩子的出生证明,相信那家医院还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打赏。”
七雾勾勾嘴角,那双玩笑的眼睛突然变得肃穆,“这孩子是五大家族的血脉?”只有这五个位于权利中心的庞然大物,才会有繁华背后的腥风血雨。来自至高位的掌权争斗,从没有一天停止过。
“抱歉,无可奉告。这孩子姓易,永远只会姓易。”
“去了半条命……”猴子一脸呆滞呢喃着。半条命就强悍至此,原来这女人到底是有多妖怪啊!
看着那个小眼已经乖乖闭上的肉团小家伙,猴子心情复杂。孩子的母亲是个妖怪,父亲看来是大家族继承人的争斗者,那这小家伙以后,该妖怪成什么样啊……
‘啪’一声金属破碎声音,一身黑色的男人从角落里站起,手中落下一个捏得变形的金属球,冷厉嘶哑的声音仿佛从地狱升起。
“私生子,没有存在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