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呐呐向斥候们问道:“李植如何击败的老回回?”
斥候大声说道:“大战之时贼兵塘马众多,我们被逼在外面看不到战场。qiuyelou大战结束后我等才冲了进去,听天0津的兵马说是用大炮鸟铳破贼的!”
鸟铳就算了,各地的明军都有,官兵们怕炸镗都不大敢用。听到大炮,众将都是一愣:“李植有大炮?”
卢象升抚须说道:“李植确实上报过说他有轻炮四十门!本官本想李植也许能坚守一个时辰,想不到他竟能凭此大炮斩杀老回回!”
听到李植有大炮,众将悻悻站在那里,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倒是山海关副将李重镇站出来说话了。李植击败了老回回,他就不用做牵制甚至断后的苦差了,他是真心感激李植,大声赞道:“天0津的兵马威武啊!便是当年的戚家军在此,也不过如此!”
众将听了这句话,都有些面红耳赤。他们是没有立场表扬李植的。这些天他们嘲讽鄙视李植,没想到此时这个小将却立下如此大功。
众人这才想起李植的那句话,“天0津派我来援剿,不丢脸!”现在看来不但不丢脸,还大大地给天0津长脸啊!
众将悻悻地站在小土丘上,说不出话来。
倒是总理卢象升第一个缓了过来,抚须长叹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想不到一个区区卫所防守官,居然能阵斩马守应。这一仗无论如何不算输了!这不光是李植的喜讯,也是诸位的喜讯啊!”
李植斩首这么多,这一仗众将便算是打赢了,报上去大大的有功。听到这话,一众将领才明白过来,咬咬牙,这些将领们转过身来拍起了卢象升的马屁:
“都是总理大人运筹帷幄,才有此胜!”
“总理大人慧眼独具,我等佩服!”
卢象升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如今马守应已败,无需提防东面。qiuyelou天0津兵马强悍,即将来援,此战大有可为!李重镇何在?”
李重镇拱手说道:“末将在!”
卢象升大声说道:“你部兵马不需再防守右翼,我令你军随其他诸军杀入战场,和贼兵一决雌雄!”
“末将得令!”
卢象升又说道:“众将听令,准备随我杀入阵中,亲自入战场破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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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贼兵首级,李植赶紧指挥一千一百火枪手向北面进军,支援卢象升的正面战场。
距离北面战场三十里路,李植率部快走,花了两个半小时到达正面战场。等李植到达战场的时候,看到整个战事已经是一片焦灼。
李植率部站上一片高地,粗粗看了看战场的情况。
整个战场位于一片废弃的农田上,连绵四、五里,此时战场上人头耸动,杀声震天。北面的贼兵到处举着“闯”字大旗和“李”字大旗,正往南面进攻。南面的官兵打着各镇的各色旗帜,正往北面攻回去。
战场的中央,一杆“卢”字大旗随风飘扬。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卢象升已经放弃了指挥,率领旗下标兵杀进了战场。他挥舞着一把长柄大刀,在战场最中央左右冲杀,山文甲外面的青袍都被流贼的鲜血染红了。流贼大小头目无一个人敢挡卢象升的锋芒,只能集体防守,一步步往后面退去。
李植没想到卢象升一个文官,打起仗来这么骁勇。
几个总兵副将此时也全部亲自披挂上阵,在自己的部队前面冲锋陷阵。他们一边挥舞着武器拼命冲杀,一边大声叫嚷着鼓舞着士气。也就是靠官军将领的身先士卒,官军才吊着一口气没有崩溃。否则依官军这段时间低迷的士气,早就被击溃了。
李植又仔细看了看,看清楚了战场形势。
官军中路战况占优,卢象升率领标军和几路参将游击在中路反复冲杀,对面的贼兵中军力有不逮。
西翼的战事相对稳定。李植仔细看了看,发现两边的骑兵在西翼厮杀。
流贼西翼有近万人的大队骑兵,分为两伙人。两伙骑兵反复冲击官军的西翼,和那边的五千官军骑兵近万步卒来回厮杀。那一边的贼兵旗帜特别多,远远看去一片旌旗招展。
大概贼军的两个大首领,高迎祥和李自成,就在那两伙骑兵里面。
东翼上,官军的形势就有些危急了,贼兵的东侧集结着精锐老贼,兵力十分密集,正狠狠地压迫着官军的东翼,似乎一口气就要把官军东翼击溃。
李植仔细看了看,发现辽东总兵官祖宽、山海关副将李重镇、密云副将雷时声等几人战斗在战线东侧,正在奋力拼杀。三将所在的东侧情况最为危急,尤其是最东侧的祖宽处。
那祖宽一身的血,身边的躺着几十个精锐家丁的尸体。大概是兵力不足又冲得太猛了,他不小心冲进了老贼的包围圈里。现在他身边只余十几人,被流贼精锐断了后路虚虚围了几圈。后面的辽东军想要冲过来接应总兵却被流贼挡着,祖宽扛着一把三环大刀指挥家丁左右防守,危在旦夕。
选锋团在高处站了一会,官军和贼兵们就看到了选锋团。看到援军到来,官军士气顿时一振。卢象升看到李植的旗帜,十分激愤地和身边的标兵喊了几句什么,那一群标兵顿时士气大振,又往前面冲了几米,逼退了一片贼军。
便是李重镇,看到李植的旗帜到达战场也是精神一振,大声鼓舞起身边的士兵,让士兵们不要再往后退。
李植不再犹豫,让士兵们装好火药子弹,率领选锋团朝流贼的东翼攻去。
看李植的部队过来,流贼阵中旌旗挥舞,传令兵来回穿梭,便有两千人弃了前面的官军,抽身退出战场,朝东面的李植部队迎来。
这两千人本来是对阵辽东总兵祖宽的队伍,和其他三千老贼一起一直压着辽东兵打。此时两千人一抽出去,祖宽前面的压力顿时一轻,辽东军转危为安。
祖宽本来在贼兵的包围中左支右绌。他厮杀了一个多时辰,力气都快用尽了,但这生死关头却容不得他手软,他喘了一口气,猛地大叫一声举刀往南面的流贼砍去,想逼退这几个包围自己的流贼冲回到大队伍里去,却硬生生被那几个精锐老贼舞刀逼了回来。
祖宽心里一寒,暗道自己身经百战,莫非今天要折在这里?
祖宽正在那里焦虑,却突然看到包围自己的贼兵弃了自己齐齐退去,往东面攻去。
得救了?谁救了自己?祖宽心头狂喜,抬头一看,看到了来援的李字大旗。
东侧援军?李?天0津李植?自己竟被李植救了下来!自己昨天还辱骂过他哩!
祖宽站在那里,一时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羞。他尴尬地看着不远处的李字大旗,心里百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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